“哎,兄弟,想啥呢,來來來,抽菸抽菸……”就在我打算張口問呢,這時候,劉耙子忽然湊過來,給我遞了根菸,表現的很是親暱,整的我倆就像是多年沒見,關係甚好的老朋友一樣。
說實話,今天晚上之前,我們幾個還誰也不認識誰呢。
現在忽然就要共生死同患難了,心裡總覺得有點兒滴溜溜的,不知道是哪裡有點兒不對勁兒,仔細想想吧,又有些說不上來,矛盾心理很讓人難受,索性我就接過煙。
“謝了劉哥。”我笑着點燃。
“哎,兄弟跟我客氣啥,嘿嘿,這次要地兒,可不是那麼好玩兒的,到時候,這祖師爺的摸金符,要罩着我纔是正事兒。”
“劉哥說哪裡話,同生死共患難,咱們都是一家人。”我說。
“哈哈哈,就是就是,一家人……”胖子也開口了。
說到摸金符,我這心裡就咚咚亂跳,嘴上答應着,我是真害怕胖子或者是王子這倆人,誰再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這羣人把我們分屍了都沒處說理去。
堅持了大概半分鐘,我看沒啥動靜,倒是也鬆了口氣。
顯然,車廂裡的這羣人,都是老煙槍了,不一會兒車廂裡面就煙味瀰漫,薰死個人了。
只有前面的蕭軍,我從後視鏡裡面看他,表情很是穩定,就彷彿是這個人不會做什麼表情一般。
“我說小木兄弟,以前,倒鬥下過地嗎?”現場誰都不說話,默默的抽着煙,不知道啥時候,陳八仙忽然開口了。
我實話實說,搖頭說沒有。
然後,陳八仙就笑着點了點頭,“我就說嘛,帶着一點書生氣,不過小木兄弟既然能繼承祖師爺的衣鉢,必定能受庇佑,不要擔心。”
“八爺是有什麼話要說吧?”陳八仙,江湖人稱八爺,我也就隨着叫了。
“哈哈哈……”
果然,我這麼一說,陳八仙兒當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到底是年輕人,腦瓜子就是好使。”
我微笑點頭,可是這傢伙竟然閉口不說話了。
良久,我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口問,“八爺,然後呢?”
然而,這傢伙已經在車上開始鼾聲四起了,不知爲何,這傢伙總是習慣性的盯着我左肩看,
可是看現在這架勢,卻又完全沒有了想跟我說明白的意思。
最後我看他墨跡,不說也罷,一根菸抽完,跟劉耙子,胖子和王子打了個招呼,就開始低頭睡覺了。
車子搖搖晃晃,聽聲音大概是上了高速路,但是中途又走了一段顛簸的土路。
一開始大家都興奮,完全睡不着,就算是低頭閉眼睛了,那也是爲了避免四目相對時候的尷尬。
可是這麼遠的距離,中間的路又是多變,一會兒就像是速度與激情,一會兒又特麼像是嬰兒的搖籃車,不多時,濃濃的倦意就席捲而來。
懵懵懂懂之中,我就睡着了。
我睡着時候,我看劉耙子等人都差不多睡了。
只有王子,這孫子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看着手錶,而且他坐的位置,距離前面的駕駛室最近,時不時的看看儀表盤,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幹嘛。
這一覺睡的真他孃的累啊。
車裡面空間是挺大的,可是要是五個人想在裡面四仰八叉的睡覺,顯然位置就有些緊張了。
所以一個個的都是蜷縮着身子在將就。
中途我醒了一次,大概是蕭軍下車尿尿呢,透過玻璃窗我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矇矇亮,而我們已經出了城了,距離目的地顯然還遠着呢。
車上有很多的食物和水,蕭軍因爲開車注意力集中消耗能量,尿了之後又拿了兩袋壓縮餅乾吃了起來,見我沒睡,猶豫了一下,也遞給我一袋,似乎是在向我表達歉意,化干戈爲玉帛。
我範小木也不是揪着不放的人,只要有機會那一拳讓我還了就行。
我見到王子還是沒睡,“唉,孫子,不知道這次路程要多遠呢,你這不睡覺是想玩兒啥啊?”
這時候,蕭軍已經上車準備重新開車了。
王子根本沒來得及跟我說話,擺手示意一下,就繼續看他手上的計時錶了。
這人本來就有點兒書呆子,不過人倒也不錯,我就沒多問,吃了兩口壓縮餅乾,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無奈之下重新裝進口袋,歪着腦袋又睡了。
這時候,陳八仙像是仙人打坐,劉耙子睡的醜態百出,而胖子則是鼾聲四起。
王子就這麼靜靜的坐着。
我發誓我是
真打算睡的,但是王子這模樣我太幾把好奇了,於是我就扯了扯他,“哎,孫子,你幹嘛呢?”
“記時間,算路程。”王子言簡意賅的跟我說了六個字。
“我去……”我無語的笑了,“怎們已經知道了是去秦嶺,你還記個毛啊,睡吧睡吧,啊。”
“嗯。”王子點點頭,還是沒空跟我多說。
最後我無語,也就睡下了。
夜,靜悄悄的。
車窗外面,嗡嗡嗡的樹木急速後退,不知不覺我已經開始雙眼發睏,等到重新睜開眼睛,天就已經再次黑了。
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我看大家的姿勢都變了,顯然是中途我睡着時候,他們都醒過。
就這樣,一開始大家都能分清楚過了幾天。
可是,不停的停車加油,停車休息,白天和黑夜不停的交換之後,誰也不知道今天是幾號星期幾了,甚至吃喝拉撒全在車上了,大家連時間都懶得看了。
有時候睜開眼睛是白天,有時候睜開眼睛是晚上。
吃的都是壓縮餅乾,喝的都是礦泉水,幾天下來,大家都嘴脣乾裂的不得了,口乾舌燥的。
“媽的,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還得多長時間才能到啊?”胖子問我。
這時候,劉耙子沒睡着,打着哈欠說,“應該走了有五分之一的路程了吧,彆着急,等到下了墓,你會發現那日子還不如坐車呢,哈哈哈。”
看着劉耙子笑得這麼開心,胖子的臉色直接就成了絳紫色,比哭還難受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去一瓶礦泉水,“放心吧,沒多少路程了。”
秦嶺我知道,大致有兩列東西走向的山脈與秦嶺相連:一列是祁連山接阿爾金山一路向西;另一列就是西起帕米爾高原,向東綿延2000 多公里的崑崙山及其餘脈,走了最少有一週了,按照最東邊的位置,應該是差不多了。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王子不是一直在記錄着時速和路程嘛,我就問了一下,我說,“哎,王子,咱們這大概還有多遠?”
這時候,王子一臉陰鬱的看着我說,“小木哥,錯了,咱們去的根本就不是秦嶺!”
“擦你?”我嚇了一跳,“不是秦嶺?你開什麼玩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