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除了在百里夏面前，九爺這個人對任何人，從來就沒有多少耐性。

寧安然被他的提醒嚇了一跳，知道自己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只能一咬唇，認真說：「老爺子懷疑九爺有些什麼對慕氏不利的舉動，他讓我別離你太近，但九爺，我絕對不會聽……」

「那就離我遠點。」慕梟九點開另一個文檔，「送她出去。」

「是，九爺。」夜華走了過去。

走到寧安然跟前，還算有禮地說：「寧小姐，請吧。」

「九爺，可是，我不知道我明天該做什麼。」

寧安然還是不想這麼快離開。

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九爺，要知道，這樣和他距離這麼近的機會，並不多。

她並不求什麼，只想多看他兩眼，這都不可以嗎？

慕梟九是真的不耐煩，但，她既然提到明天的事情。

這事，總算是比其他亂七八糟的話題要讓人沒那麼難以接受。

「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回頭，將名單交給夜華。」

「夜華不找你的時候，不要自己來四海居，免得讓老爺子懷疑。」

「夜華，送她走。」

夜華站在寧安然面前，擋了她看慕梟九的視線。

這次，表情更加嚴肅了：「寧小姐，請。」

寧安然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繼續留下來了。

不聽九爺的話，九爺一定會更加生氣。

她站了起來，溫順地跟在夜華身後。

但，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回頭，看著書桌后的男人。

「九爺，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好，不管是什麼事。」

「可我……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說。」慕梟九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視線一直所在屏幕上。

「九爺，我……我不要報酬，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我不想要你的錢。」

今晚的轉讓協議，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錢。

以後那些所謂的什麼報酬，她真的不在意。

慕梟九指尖一頓，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

但這一眼裡，卻是飽藏著危險的氣息。

一個不要錢的女人，比要錢的人更危險。

他做生意這麼多年，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你想要什麼？」他冷冷地說。

寧安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怒了他。

可她，是真心實意的。

她相信，只要自己是真心的，九爺就不該生她的氣。

「我想留在九爺的身邊，一輩子。」她怯怯地說。

話語很輕，但卻堅定：「我……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這個。」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手下，你不適合。」慕梟九的話語很是無情。

但他不是故意要打擊她。

如果這個人能用，他一定會知人善用。

但，這女孩對他來說，做完這件事之後，確實一無是處。

寧安然咬著唇，心頭說不出的酸楚。

她想留在他身邊，根本不是想要做他的什麼手下。

她想做他的女人，就算無名無分，只要九爺要她，她都願意。

可是，為什麼他首先想到的，是手下這樣的身份？

手下……這稱呼，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