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慕家的事情，我只要想知道，有什麼可以瞞得過？」

慕梟九哼了哼，隨手在她手肘上抬了一把，表情嚴肅：「繼續。」

「我……」百里夏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他說她在慕家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那……她晚上跟隨無名練武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道？

四叔知道卻不阻止，是因為他也默許了嗎？

還是說，他其實只是湊巧，知道了北天佑教她射箭的事情？

「做什麼停下來？」慕梟九冷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盯著她看的時候，那目光甚至可以說得上有幾分無情。

四叔就是這樣，平時也許還能偶爾在他面前撒個嬌什麼的。

但，一旦他嚴肅起來，那臉色那眼神真的可以嚇死人。

「我……」

慕梟九卻臉色一沉，眼底危險的信息不斷外溢！

「今晚射不中箭靶，我就在這裡做你做到天亮，不信可以試試看！」

「我現在就練，立即練！」百里夏被他的話嚇得差點連手上的弓箭都扔掉。

射不中，就在這裡做她做到天亮！

這個混蛋，他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她甚至懷疑，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手拿著弓弦，再看箭靶一眼，長指一繃緊，一放，長箭嗖地一聲射出。

當然是連靶都碰不上，箭根本不知道飛到哪個角落你去了。

見慕梟九皺起眉，百里夏立即搶先開了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會用心練，一定會！」

又拿起一支長箭，她再也不敢大意了，用心看一眼箭靶，再閉上眼，感受著箭靶的位置。

嗖地一聲，長劍離弦而出。

依舊是碰不上箭靶，但這次，至少離箭靶的距離又近了些。

她又拿起第三支箭，繼續認真練習。

慕梟九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安靜看著她。

小東西認真起來的時候，不得不說，那模樣兒真的很美。

一種不同於世俗的美，清新自然，乾淨無暇，甚至，舉手投足間，還有一股連她自己也未必能感受到的貴族氣息。

但這樣的氣息，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有機會感受到？

大家習慣了用眼睛去看待一個人，卻忘了有時候，用心去看，能看到的竟是更多。

公主般的尊貴氣息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她身上也有？

眼裡映著她纖細的身影，看著她漸漸熟練起來的動作，他的唇邊，一抹讓天地萬物徹底失去光彩的笑意，悄然盪開。

他的小東西，永遠這麼好美，這麼動人。

他怎麼捨得，讓她從自己身邊逃開？

想逃，這輩子，想都別想！

……

吃完晚飯，慕凌川帶著子默往公司門口走去。

子默一直低著頭，眼角餘光看著走在前面那個男人的背影，默默跟在後面。

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可以洞察到這一切，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而且，還要送自己回學校，雖然只是順路。

她試過拒絕，但他說，只是為了讓夏夏安心，非要送她回去。

可是，她真的不想讓他送，她還得和夏夏聯繫，還要等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