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慕梟九又在她指頭上啃了下，「如果八大家族裡頭，也有人願意敞開大門，歡迎他們的到來呢？」

「你是說，八大家族裡有姦細，想要裡應外合？」老天，這種碟中諜什麼的，可真是燒腦得很。

「算不上什麼裡應外合，畢竟，就算是八大家族本身，也不是完全融合一起的。」

慕梟九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大掌將她小手握在掌心，將纖細如玉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出來。

一根一根，拿捏在自己的指間，慢慢把玩。

百里夏對他說的這些，也只能說聽了個半懂，也許，大半吧。

也許，八大家族在晉城，早就已經因為利益的關係，開始分崩離析了。

八大家族，從古老的年代，有老皇帝在的時候，是榮耀的體現。

但發展到現在，也不過就剩下一個名稱。

有人還願意拿自己的一切，去守護這份榮耀，甚至，連付出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

但，對更多的人來說，這些古老一輩在意的，他們不一定就會真的看重。

也許對他們來說，什麼東西都不如錢來得真實。

「那你知道八大家族裡頭，到底有些什麼人在和這些勢力來往嗎？」百里夏抬頭看他。

慕梟九卻只是垂眸淡淡看她一眼，不說話。

百里夏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多麼不該問的問題。

這麼重要的事情，甚至關係到八大家族在晉城的將來，四叔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

但慕梟九眼裡看不見什麼不悅的神色，好一會，他才漫不經心地說：「暫時，還不能確定。」

他說不能確定，並沒有說不知道，那是不是代表，他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懷疑的目標？

不過，這問題，百里夏算是聰明地住了嘴，沒問出口。

問出口就是在為難他，不如不問。

倒是有一點，她心裡依舊有疑惑。

「四叔雖然在晉城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但也只是八大家族其中的一個後輩，可是……他們的刺殺行動，似乎密集針對著你，為什麼？」

事關他的安危，這件事情，她真的很想弄清楚。

哪怕，就算明知道自己弄清楚了，對他也不定能有什麼幫助。

這個問題，比起剛才那個，慕梟九更加不想回應。

但低頭的時候，一不小心看到她眼底那份焦急和不安，一下子，心裡某些地方又軟了。

小東西一個眼神而已，竟讓他心軟到這地步，他的心，最近是不是徹底壞掉了？

「因為，我最近在調查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對他們來說十分不利……到了，下車吧。」

他將人從自己腿上抱下來，不等夜華來開門，便自行推開車門，長腿一邁跨了下去。

四叔這回是真的不想繼續說下去了，所以，他選擇了這個方式來結束關於這種事情的對話。

百里夏心裡清楚，只是，還是不安。

他到底在調查些什麼？如果那些事情對那些人來說，真的十分不利。

那麼，往後這段時間，他們是不是會下更狠的手段，去對付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