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試鏡怎麼樣?」羅納德和海倫通電話,她自己去參加了「比利·金傳奇」的首輪試鏡。
「嗯,我覺得比利·金和棒球手的妻子兩部電影的角色,我都很喜歡。他們都是那種莎士比亞式的角色,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我……好吧」,羅納德其實想問她是不是有把握被選中,不過想到這兩部電影都是自己好大的人情推薦的,應該是十拿九穩。
「那你自己喜歡哪部呢?」
「我更喜歡比利·金這個角色,不過那部電影要求剃很短的頭髮,我還是偏向於棒球手的妻子。不是我不願意為角色犧牲,而是剃寸頭以後要很長時間才能長回來。」
「好吧,你自己決定就好。」
「走,我們去伯班克。」羅納德放下電話亭里的電話,對小巴德說道。
小巴德開車很穩,他在服役期間專門受過駕駛訓練。而且嘴也很嚴,羅納德對他當司機還是很滿意的。
「就停在拖車旁邊吧,你先找地方去吃晚飯,我大概要待到半夜了。」到了「回到未來的拍攝現場,羅納德先打發小巴德去吃飯,自己領了牌子去探班。
「嗨,羅納德」,老遠就看到澤米吉斯給自己打招呼,「福克斯確實非常適合這個角色,拍攝進度很快,你真是幫了大忙了。」
「不值一提,我來探班,希望你一切順利。」
「很順利,他天生適合演這種輕喜劇。就是睡眠不足,有的時候會忘記台詞。」澤米吉斯帶羅納德到了片場里,劇組還要等福克斯從『家庭紐帶』的攝影棚那裡過來再開拍。
「莉,你在這裡怎麼樣?」羅納德看到了扮演母親的莉·湯普森,她正好在和扮演博士的克里斯托弗·勞埃德說話。勞埃德扮相是照著愛因斯坦的方向去的,一頭白色的亂髮,神經質的科學家。
「羅納德」,莉·湯普森把他拉到一旁,「你得管管,福克斯兩個片場連軸轉,一天可能只睡兩個小時,我看到有的時候站著都能睡著,經常忘記台詞,這樣下去要出問題的。」
「這麼慘?」羅納德想了想,邁克爾·j·福克斯可是自己拉來演主角的,要是出了事那就不好交代了。
「他沒有休息時間嗎?」
「這裡的進度趕的很快,要把斯托爾茨浪費的時間搶回來,據導演說還有大量的特技鏡頭需要時間處理。所以,
是的,時間很緊。而且那邊又不肯放過他。」
莉·湯普森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除了在感情上有點瑕疵,她對朋友和同事其實都很關心,也有自己的主見。
「邁克爾!」兩人正聊著,邁克爾·j·福克斯開著車來到了現場,一臉睡眼惺忪,就被人在懷裡塞了幾張劇本,要他背熟台詞。
「啊……唔……」福克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吧。」
「他總是自己開車來嗎?」羅納德覺得非常不妥,這樣疲勞駕駛,萬一出意外怎麼辦。
「是的,他雖然是電視明星,但是電視劇的合約還沒有換成新的,沒賺多少錢,請不起經理人。」湯普森在旁邊說道。
「這可不行」,羅納德決定要干預一下,「電話在哪?」
順著湯普森指的方向,羅納德撥了電話給自己的經紀人理查德,「喂,里克。我需要一輛麵包車,對,大一點的那種。我有用,要長期使用,讓人開來伯班克的『回到未來』片場。」
理查德的辦事效率很高,他去長租了一輛本田的麵包車,自己開來了片場。
羅納德看了看麵包車,帶上巴德和理查德,去附近的傢具賣場,買了一張行軍床,和厚厚的毯子,再買了一些黑色的遮光窗帘。
三個人抬著床放進了麵包車的後面,固定好,鋪好毯子,然後用窗帘把麵包車後車廂里的窗戶頭遮上。
羅納德回到了片場,這一場正好在拍馬蒂·麥弗萊在五十年代的博士的幫助下,用教堂的避雷針引下閃電,給德羅寧汽車改裝的時間機器充電,最後回到未來的場景。
羅納德站在後面看拍攝,其實這個鏡頭也不怎麼合乎邏輯,不過劇本處理的就要比「比利金傳奇」好很多,閃電通過避雷針,然後是博士最後一秒插上的接頭,最後給時間機器充能,讓馬蒂·麥弗萊回到了他本來的八十年代。
這種劇本里不妥當的地方,主要是違反了物理定律,閃電傳播很快,博士根本來不及插上接頭。
但是從觀眾看得角度,卻很合乎故事發展。這種最後一秒鐘搶險,是好萊塢發端時候,就開始有的敘事模式。
「電工準備。」導演澤米吉斯下達了指令。
和羅納德拍攝「彗星之夜」的時候一樣,閃電的強光只能由有經驗的電工操縱燈泡短路來實現。
「啪啪」兩聲,燈泡發出了超出本身亮度好幾倍的強光,燈光組打得閃光板,把燈泡後面的閃光也向攝影機方向反射過去。
「cut!」
澤米吉斯估
算了一下曝光強度,「我們還需要多一倍的燈泡。」
雖然是很亮的閃光了,相比真正的閃電亮度,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羅納德看著電工一次次的調整,然後用一把螺絲刀故意短路。
這種操作方法既不安全,每次的閃光強度也不太一樣,全靠電工本人的經驗。
好不容易拍完了這個鏡頭,福克斯筋疲力盡地就在旁邊原地坐下,歪著腦袋打起了瞌睡。
羅納德示意小巴德,兩人輕輕的抬起福克斯,把他抬到了剛布置好的麵包車的床上,然後關上門窗,讓他補覺。
「這個辦法好,我們早該想到了。」莉·湯普森又過來關心朋友。
羅納德只好搖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進度趕得緊,兩邊的製片人都不肯讓步,讓福克斯多一點休息時間。自己只好在這種地方想辦法讓他多睡一會兒。
羅納德讓小巴德守在麵包車這裡,等再拍戲的時候再叫醒他。
澤米吉斯在一邊已經指揮下一個場景的布景了。
「感覺如何?」澤米吉斯見羅納德過來,問他看自己拍攝的觀感。
「這個閃電沿著導線傳輸能量的特效你打算怎麼加上去?」羅納德問。
「斯蒂文找了工業光魔,他們會用一種古老的方法來做。」
「古老的方法?」
「手繪。」
「哦」,羅納德點點頭,這樣的話,現場就看不出什麼東西了,除了短路的燈泡模擬閃電照亮背景,剩下的都要後期來做,現在的拍攝現場什麼也看不到。
又拍攝了幾個鏡頭,今天邁克爾·j·福克斯的拍攝任務就完成了。羅納德讓小巴德小心地開車,他在副駕駛坐著,送福克斯回去電視劇「家庭紐帶」的攝影棚。
到了攝影棚外面,小巴德輕輕地停下車,讓發動機保持運轉帶動空調,讓福克斯繼續休息。
福克斯在麵包車後面,睡了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場舒服覺。幾個小時過去,他在電視劇開始拍攝被叫醒以後,連連向羅納德道謝。
「太感謝了,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被凍住了一樣。這樣下去我非得死在拍攝現場。」
「給你的經紀人打電話,讓他找一個開車小心的司機。你這段時間就在車上睡覺吧。」羅納德拍拍福克斯肩膀,為了拍電影,他也是很不容易。
「我會的,謝謝。」福克斯趕緊拿上自己的包,去浴室沖澡。
羅納德和巴德回了公寓,兩人也休息了半天。晚上,羅納德換上乾淨衣服,巴德也換上了新的奧運五環t恤,兩人一起去看奧運會的閉幕式。
他們馬上要回紐約斯坦頓島,見家人去。羅納德覺得也要讓巴德有機會看看奧運會。
「聽說mj會在閉幕式上演出?」小巴德對這個黑人偶像非常崇拜,黑人要想在阿美利加出人頭地很不容易。做到像mj這樣,被大統領表彰,而且還要借用mj的影響力來推進自己的立法進程,那是前無古人的。
「風傳是有一個黑人明星表演,不過沒說是mj」,羅納德帶上了剩下的幾瓶健力寶,扔給巴德。
「我看多半就不是了,否則他們會直接宣布的。」
「嗯」小巴德不多話,出門發動了汽車。
兩人去了體育場,羅納德還帶著照相機,找機會給巴德拍了幾張和奧運標誌的合影。然後再請一位志願者,給他倆在門口和場內座位上,各拍了一張合照。
「謝謝,羅納德」,巴德抱著相機,樂得合不攏嘴。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
果然,來演唱的不是mj,而是另外一位黑人著名歌星萊昂納爾·里奇(richie)。
他唱的是本屆奧運會的主題曲「衝刺(reachout)」
體育場四周,突然燃放起了煙花。
在各色煙花的爆發里,中央舞台上的萊昂納爾·里奇開始高歌。
「衝刺!為了獎牌而衝刺!
衝刺!為了金牌而衝刺!」
「啊啊……」觀眾突然開始瘋狂起來。
中央舞台上,燈光一亮,突然出現了數十個霹靂舞舞者,他們在「衝刺」的音樂背景下,四面焰火的襯托下,開始表演起各種霹靂舞動作。
都是霹靂舞中最難,最具觀賞性的那些標誌性動作。背旋,頭旋,太空步……」
「羅納德,他們在跳你導演的電影里的舞蹈。」巴德手舞足蹈,他以前也在街頭跳過這種野舞。
在回國以前,他在東瀛的基地里,也看到了羅納德拍攝的這部影片,排里的每個戰士,不管膚色,種族,都為之瘋狂。
也是這部電影,讓他堅定了跟著羅納德大哥混的決心。
「是啊」,羅納德摸摸自己的腦袋,組委會是把霹靂舞,當作美國國粹來展示嗎?閉幕式預計得有兩億觀眾觀看,mj的懸念吊了很多人的胃口。
這是不是代表,自己的「霹靂舞」又要在票房上繼續狂飆了?
「這我可欠奧組委好大一個人情啊,發達了,發達了。」羅納德笑得合不攏嘴,拿起最後一瓶健力寶,對著台上的萊昂納爾·里奇舉杯:
「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