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359：銀瀑破界風雨生
這一段時間，天下之間，有能夠觀天象者，都是日夜仰視估算揣摩着銀色瀑布破界的時間。
有一個地方名叫龍巢，這龍巢既可說是一座城，亦可以說是山。
這龍巢是建立在羣山之中的。
羣山環繞似巢，其中心有湖，繞湖的一座山就如蓮花的花瓣一樣，所以這龍巢又有一個名字——蓮花城。
只要入這龍巢的人，都知道豢龍氏的來歷。
據說，早先有人見龍翱翔於雲霧之間，於是便生出了豢蛇而化龍的想法。
一開始是豢蛇化蛟，再化龍。
只是這種方式不斷的發展和優化，慢慢的放棄了從蛇蠱化龍，而是尋找更加靈性的存在豢養成龍。
比如樓近辰曾經獲得過的一條‘蛇精’。
“界域一破，我等，便可乘龍而昇天，爾等，做好準備，從此龍歸星宇。”
許多修士，其實都暗自在的供奉着一些神像。
當然也存在一些教派的分裂，比如在江州東北那一邊盛極一時的‘火神’派便突然分裂了。
只是薛寶兒緊守了內心，沒有被懾奪心志，並沒有這樣的感受。
如匹煉，似彩虹，又似雷芒。
她收束着自身的心念，不爲所動。
“信奉竈王，不會因爲信奉，而改變自己修行的道路。”大祭司繼續說道。
很多劍術應用，都在這種練習之中生成。
這種消息傳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自然很多人紛紛去加入一些教派。
雖是一種臆想，卻難免讓人嚮往。
但是劍就揮在身前。
於是他又開始練習遁法。
劍丸或聚或散，或如風捲，又或如弦光彈動。
有時，他則是一邊手持着合金劍，頭頂一團劍丸光輝飄浮，隨着他的劍揮動，劍丸的光輝在虛空裡彈跳着。
所以說，一劍分陰陽這一式，是攻守兼備的。
他們站在這裡看，一看就是一天。
大家都沒有說話，只看着西面的天空。
“大祭司之意，我已明白，‘竈王’之教諭，我亦知道，若是有需要，一定來請教。”薛寶兒說道。
無盡山之中，國師王冊手中的那一根線在面前的那一片虛空快速的穿梭着。
世事如風，吹遍人間現白頭。
他是這般練的劍，劍過之處，虛空一次次的破開，最開始的時候，破開的的極爲淺顯，但是現在，破開的虛空卻明顯的更深處了，這就是練劍的效果。
薛寶兒之前就聽他們這樣說，現在對方無非是再說一遍。
這是竈火祭舞，是這一次祭禮的主要內容。
一天天過去。
這一刻的天地之間，普通人也驚醒，而修士，則是一個個飛出修行之地，或在山頂，或在屋頂，或在雲端眺望着那個方向。
手中的劍，即使是脫手，也是以刺劈爲主，其威在劍尖。
當然，他也可以用白虎劍丸行‘劍分陰陽’，但白虎劍丸的特性，卻讓它能夠施展更靈動的劍術。
但是這不還是無法做到嗎？所以需要更多的技巧。
樓近辰依然是在修法練劍。
她之前只是聽說過，並沒有參加過竈王祭禮，這一次參加，倒是見到不少都是聽說過的人。
三柱香之後，竈火慢慢的暗下去，並且快速的變成了暗沉的火星。
而如是手中一劍分陰陽，直接一劍將那衣服斬成兩半，那就直接破開了這衣服身上的力量。
也到了薛寶兒離開的時候，只是她看到不少人去問如何在家裡進行供奉‘竈王’，她也能夠理解大家的恐慌。
他的目標正是那瀑布。
竈王祭司們都是一些看上去很平易近人的，甚至有些看上去像是廚房忙碌的婦人，臉上有着煙熏火燎的痕跡。
而且在場的人之中，多爲各道的修士，她的位置頗爲靠前，身後坐着她的弟子周輕雲。
有八個穿着火紅祭袍的人在八面竈前，環繞着跳舞，竈中的火焰隨着外面的人起舞，又像是外面的人隨着火焰而起舞。
也許那一股意，永遠無法達到，但是天天這樣練習，卻可讓自己的劍意，一次次比自己前一次遠。
江州有許多的人騰空向着京落宮而來。
不知何時起，天下之間，竟是都傳出一個消息，說是‘界域將破’，只要加入某一個‘教派’之中，便可以保證無事。
而衣服換成法術，這一劍就直接破壞了這法術的根本，能夠直接一劍破法。
她曾聽說過樓近辰說道，感應‘秘靈’並抵抗祂，是能夠讓自己的本我性靈得到提升的。
其中有薛寶兒和燕川，還有商歸安，他們因爲與樓近辰的關係不一般，直接來到了樓近辰的身邊，踏在雲端。
衆人皆是跪坐，身前擺着小桌案，上面擺着水果，以及各種肉食，還有着清茶和酒。
只是這個距離與方位卻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一種像是刀劍直接割開了衣服，一種則是針刺進了衣服裡，不需要破開衣服，就可以刺到裡面去。
而且風中帶着雨。
不過呢，具體的應用上，仍然有更大的差別。
一天之後，有風吹到了這裡。
火焰侵蝕就像是一種刺激，刺激着她本身的太陰之性與之對抗。
薛寶兒接過之手，那冊子入手溫暖，像是一團溫火一樣。
薛寶兒看到許多人心動，大概是剛剛祭司跳竈火祭舞那一段時間內，感受到了‘竈王’的神威。
比如一件衣服罩下來，那麼用一根針穿透過去，衣服仍然會罩到自己身上來。
慢慢的，他遁入與劍術越來越純熟。
那虛空竟是有圖案在形成。
他也夢想着，有一天，站在這山下，一劍揮出，斬落日月。
隨着他的練習，這虎嘯劍丸所展示出來的那處靈動感和玄妙感，不是他手中硬劍所能夠比得了的。
緊接着，他看到那銀浪的下方開始散開。
他曾見到國師定虛空，又見到那銀河劍派掌門紀青鋒一劍穿透層層無盡虛空而殺敵。
而周輕雲身上的壓力瞬間小了許多。
“劍分陰陽”這一式劍法練乏味了，便又換過一種。
現在那西南角的瀑布天象，已經很多修士都能夠看清楚了，尤其是在夜裡，更是清楚。
樓近辰伸手捉了一把風和雨之後，緩緩說道：“這風和雨，不屬於此間。”
再一會兒，他已經看不到那一個銀色的瀑布了，只看到雲霧。
……
他誠懇的說道：“薛仙子，我們竈王，並不是什麼邪神，更不是那些連金身都未鑄就的‘秘靈’可比，祂是遍佈諸界的一位中立之神，任何人都可以通過竈祭獲得自己想要的消息，若是薛仙子有疑惑，我們願意爲薛仙子解答。”
揮劍在身前，劍意去朝向極遠處，這是練習劍術劍意的方式。
那圖案像是黑暗的天空時，有一片白色的塗鴉，像是一個女子的模樣。
當然，光是站在那裡揮劍也是不行。
劍光燦爛如驕陽破空而來。
薛寶兒閉上了眼睛，但是眼中卻仍然是一片火紅色的火焰在跳動。
那火竈有八面竈口，從每一個竈口之中都可以看到裡面火焰燃燒的極爲的旺盛。
當然在他看來，若是一劍分陰陽足夠的強大，一劍便足以應對所有，無論遠近一劍都可以斬殺，無論對方是什麼樣的存在。
吐出白虎劍丸，化作一抹流光，以化虹光之法，去穿透空間。
……
而她們面前的空地上，一個火竈建在地上，有煙囪直上天空，那煙像是在向天外的神靈發出信號。
一劍分陰陽，以及這種劍光穿透空間的劍法，似乎類似，但是還是有分別的。
時間慢慢的流逝，那竈火越來越旺盛，那種低語也越來越強烈，甚至成了風的呼嘯一般，她的身上開始涌起銀輝，將身後的弟子擋住了。
她向竈王大祭司表示自己告辭的意思，那大祭司是一個老農模樣的人，臉上滿是粗糙，身上的衣服也並不新，甚至還有補丁。
有人恐懼，有人興奮，有人茫然……
“就在剛剛，我獲得‘竈王’的啓示，祂說所有的竈王信徒，皆不必擔心破界之危，若是有人願意，供奉竈王，便算是竈王信徒，無論對方是什麼修士，皆可以。”
突然，有一天夜裡，他耳中彷彿聽到一聲‘錚’鳴，這‘錚’鳴像是有什麼斷裂了一樣。
再加上巨鯨山原有的人，一轉眼竟是已經有了百餘位修士在匯聚。
而這一件衣服若是法術，便傷到了自己。
她則是眉頭輕皺着，因爲她在這種對抗之中，居然有了不小的提升。
八個隨火而舞的祭司也退了下去，薛寶兒看到很多其他的人都似大鬆一口氣一樣，有些人身上甚至是大汗淋漓。
……
他睜開了雙眼，看向西南方向，然後他看到，那看似靜態的瀑布，突然動了，像是變成了真正的瀑布，自九天之上，席捲而下。
合金劍與白虎劍丸兩者之間特性雖有不同，但是所施展出來的劍法，都是樓近辰心中的劍法，這一點並沒有差別。
他們內部居然開始攻伐，而‘竈王’教派便趁機吞併了他們的信仰之地。
所過之處，虎嘯連連，所過之處，虛空元氣涌動，雲霧瀰漫。
她點了點頭，然後向大祭司告辭，轉身，走出祭祀之地，然後，兩人腳下涌起月華光輝，如雲一樣的將師徒兩人托起，直上天空，向着羣魚山而去。
又或者是他的劍丸附於劍身，隨着他的劍揮動，而瞬間穿透了他一劍分陰陽，鑽入裂痕裡，在另一個地方跳出來。
這是一種練法。
而面前的那一片虛空，也慢慢的不再那般的飄忽不定，像是風中旗幟，慢慢的凝固了。
身上虹光籠罩着，卻一次次的側身如鑽入門中一樣消失，再見之時已經到了另一個方位，隨之一劍揮出。
那銀色的浪衝下，下方的雲氣潰散。
劍丸，一次次的化虹，一次次的化出虎嘯聲，一次次曲折靈動的在虛空裡穿行。
這時，他們的大祭司突然出來，大聲的說道：“我向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這個消息之所以稱之爲好消息，是因爲這個消息對於我們整個界域內的人都好。”
在龍巢北邊的山上，有一個長臉，而看不出年紀的人坐在龍牀上，手裡端着酒杯，看着天空興奮的說道。
好在他有化虹劍法，又能夠通過門字法抓住一點空間的意境，這劍法便也有機會練起來。
她彷彿聽到竈火之中有莫名的低語傳來。
他坐在山頂。
又或者劍丸燦爛，刺滿虛空，而他本身同樣的消失，以劍丸在明處吸引敵人，他自己則是遁於虛空，趨近身來，一劍揮刺。
即使是江州府城內外亦有不少，商歸安也沒有管這些，他只是快速的推進着整個道會的建立。
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很多原本心中的構想，都是信手拈來，隨心而動。
“這裡是建‘祭竈’方式，都書寫在冊子裡，若是有需要，薛仙子自己建立一個‘祭竈’便可，可以直接得到迴應的。”大祭司說道。
觀禮，慢慢的進入尾聲。
中間一口巨大的鍋，煮着三牲頭顱，像是等着‘竈王’來吃一樣。
他的實力快速的漲着，劍術的成長，又反哺到他自己的身上來，對於陰陽，對於空間的理解，也在增長着。
就在這時，‘竈王’的祭司們再一次迴歸，氣氛再一次的熱烈起來。
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木樁劍仙。
薛寶兒是第一次參加竈王祭禮。
他無法做到空間曲折，但是卻想要能夠使自己的劍穿透曲折的空間。
那火在竈中呼嘯，如笑如泣，笑時狂野，泣時懾人心魄。
在這種天地大勢面前，無論是誰都會有一種無力感。
他站在那山頂，面對着那瀑布，手中的劍一次次的揮出。
就在這時，有一個宏大的聲音，說道：“銀河劍派入界，只爲獲得一些東西，不爲侵佔，界中之人，不必驚慌。”
樓近辰聽出這個聲音是那銀河劍派掌門，怒河劍君紀青鋒的。
“師兄，你覺得，他說的會是真的嗎？”商歸安問道。
“說的即使是真的，但是未必能夠信了，更何況，也肯定不是他一家門派進來，修行低微時，便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