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一點緊張。
后肩和腰肢上,綱手感知到了武藏的手指條件反射的收緊。
三厘米、
兩厘米、
一厘米、
「噗通、噗通、噗通……」武藏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綱手的心跳聲。
終於,在紅唇還差零點零零一公分就將疊合的時候,綱手終於羞澀的閉上了雙眼。
武藏如願以償的吻在綱手的唇上,
可經過兩次嘗試,武藏放棄了,並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綱手還未睜開的臉龐。
她為什麼連接吻也不懂?
她和加藤斷不是已經發展到快要結婚了嗎?
雖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想起對象曾經的對象有點破壞氛圍,但武藏腦中卻怎麼也解不開這個疑惑。
「好了嗎?」
綱手拳頭捏的死緊,她不敢睜眼,只得弱弱的,輕輕的向武藏問道。
難道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女孩?
武藏越想越是興奮,當即俯下腦袋。
當他準備再度品嘗綱手的紅唇時,野乃宇端著一盆泛著熱氣的溫水從廚房走了出來。
「老師……老師……老師……」野乃宇輕輕喚了三聲。
綱手好緊張,
閉著眼,偷偷在武藏的大腿上捏了一下,似乎在求助武藏,讓他化解眼下的尷尬場面。
武藏嘴角微揚,綱手一副想要索取,卻又害怕被人佔有的樣子,真的可愛極了。
沒有解釋,
武藏自然的摟著綱手的腰肢,將綱手的身體擺正。
然後又如恩愛多年的丈夫一般,將手背搭在綱手的額頭,擦去額上的汗水,順便捋了捋綱手有些凌亂的頭髮。
木葉流行早婚,以武藏的年紀,即便他們有孩子,野乃宇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瞧著師父和眼前漂亮的女人如此親密,野乃宇再次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於是端著熱水盆放在茶几上,尖著小手從盆里拾起棉巾,擰乾水后,恭敬的遞到綱手身前道:「師娘請。」
師娘?
武藏有些懵,綱手有些錯愕。
對視一眼后,武藏傻傻的笑了,綱手鼻子一抽,嗔了武藏一眼。
轉而接過野乃宇送到手邊的棉巾,輕輕敷在臉上。
到底還是失算了。
今晚本想借著酒勁把自己送給武藏的,可武藏家裡卻突然多了一個小傢伙。
壞蛋。
你是年輕,你不急。
可人家已經二十八了,再不結婚,就要老了。
綱手內心默默的嘆息著。
換半年前的綱手,她絕對會對此刻的內心真實想法感到害怕。
未婚夫去世不到一年,她就如此想把自己嫁給別人。
可愛情,它不講道理。
人活著就要向前看!
武藏溫柔的摟著綱手,將綱手安置在沙發上面。
本想抽回手臂,綱手卻往後一仰,用後背將武藏按在了沙發靠背上。
綱手的暗示足夠明顯,連野乃宇都瞧出了曖昧的氣氛,當即裝模作樣打了一個哈欠,略帶歉意的對武藏和綱手道:「師父、師娘,我困了,小宇先回閣樓休息了。」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綱手在心底默默讚美了一聲,輕輕揮了揮手,輕聲道:「去吧小傢伙,好夢。」
綱手默認了師娘的稱呼,惹得武藏內心一陣蕩漾。
等到野乃宇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才回過神,沖著空蕩蕩的樓梯喊了句:「晚安小宇。」
「師父晚安。」
小宇甜甜的迎了聲,隨後重重的關餉房門。
以前,野乃宇不喊師父的,師父比較正式,老師則比較親切。
以前,野乃宇也不會粗魯的關門,她會輕輕的,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的關上她閣樓的小門。
「姐……綱手,」
武藏習慣性的準備叫姐姐,話到嘴邊,忽然意識到不妥,連忙改成名字。
綱手臉上蓋著還溫熱的棉巾,似乎擋住了臉,她就不會覺得害羞。
「怎麼了?」
往武藏的身邊又挪了挪,原本就緊貼的身體,於是貼的更緊了。
「沒……沒怎麼……」
我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武藏大腦一片空白,心愛的人兒倚在懷裡,呼吸間,能嗅到綱手的發香和淡淡的奶香體味。
當然,還有一股讓人不怎麼舒服的酒氣。
手指在綱手的腰上點了點,她明明是全木葉最豐滿的女性,可她的腰上卻沒有一絲贅肉。
點了點,到底沒敢貼上去。
不確定是否酒能壯膽,綱手輕輕扭了扭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並好似無意的,伸手捉住了武藏抵在腰上的手掌。
賊手被綱手捉住,武藏心中猛烈顫了三下。
嘴唇微微張合,想為自己的流氓行為找一個借口。
綱手卻自然的按著武藏的手,貼在了她的腰肢嫩肉上面。
「呼、呼呼」
武藏的呼吸加重,他不敢相信綱手會如此的主動。
「綱、綱手……」
武藏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語氣里似乎有種索求,不,是奢求的意味。
「你可以的。」
綱手摘下棉巾,盯住武藏的眼睛。
四目再次相對,
從兩人火熱的眼神,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意。
是愛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下次不許喝酒了。」
武藏右臂緊了緊,將綱手摟的更緊了,左手則捏了捏綱手的鼻子。
「我不喝酒,我沒有勇氣……」綱手嘟著嘴小聲解釋道。
說著忽然感到無比羞恥,便猛地一頭撲進武藏胸口,將整顆腦袋都埋入了武藏的胸膛。
「可是你喝了酒,我沒有勇氣。」
武藏愣了好幾秒,臉上擠出一個苦笑。
說到一半時,武藏雙手摟住綱手。
兩人緊緊相擁,再也沒有對話,默默感知對方的體溫,以及通過皮膚傳遞過來的脈動。
「我不是傻子。」
「你就是根木頭。」
「等你不喝酒的時候,也做好了準備,我定叫你知道我這根木頭的滋味!」
武藏撫摸著綱手的後背,頗有幾分不甘的說道。
每次都喝的爛醉如泥,這叫什麼事。
我即便再流氓,再無恥,我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佔有你呀,傻瓜。
「壞東西。」
胸膛里,綱手漸漸心安。
原來他不是木頭啊……
「可是,不喝酒的話,這輩子我也許都做不好準備。」
許久后,綱手喃喃的說道。
「那我就等你一輩子,等到你做好所有思想準備。」
武藏又緊了緊雙臂的力道,鄭重的說道。
「壞東西,每次都讓我主動,壞東西,壞東西……」
懷裡,綱手開始掙紮起來。
若是普通人,武藏倒也鬆開了,他的力道足以將普通人擠得痛苦難受,可綱手是一名強大的忍者,是站在忍界巔峰的忍者。
武藏的力度,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只會讓她感知到,武藏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他愛她,很想擁有她。
「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挺自卑的人。」武藏沒有理會綱手的掙扎,而是頗有所感的講述道:「你知道你有多美嗎?」
「你就是天使,是上天賜給我的天使,知道嗎?」
綱手安靜了下來,武藏的甜言蜜語讓她徹底喪失了所有抵抗能力,當然,她沒想抵抗。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天使的容貌所吸引,可我好自卑,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第一次?
綱手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那時候的武藏和新之助粘著自己,吵著要她教他們忍術。
一轉眼,曾經的小屁孩都長大了,還成了自己的愛人。
「其實我也沒那麼好,我是一名顏控,看到漂亮的女人我可能都會浮想聯翩。」
武藏說的第一次,是穿越后第一次見到綱手,而不是綱手印象中的原武藏。
漂亮的女人都會浮想聯翩?
綱手扭了扭,對武藏說的浮想聯翩表示抗議。
「可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你除了擁有天使般的容貌,你還擁有著別的女人所不具備的,吸引我的地方!」
「什麼不一樣的?」
綱手不禁在懷裡問道。
「你的堅強,你的痴情,你的氣度,你的溫柔,還有你不時爆發的小脾氣,我都喜歡。」
「痴情……」
綱手忽然沉默了,未婚夫去世不到一年,就移情別戀愛上其他男人,她在心中問自己,我真的痴情嗎?
「當然,因為我是壞東西嘛,所以我偷走你的心。」
「討厭、」
「比起擁有你,我更害怕失去你。」武藏話鋒一轉,轉而惆悵的說道:「如果按原來的軌跡發展……」
「原來的軌跡?」
綱手疑惑的問道。
武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圓了回來道:「如果我不敢偷走你的心,你一定會帶著愧疚,渡過這一輩子。」
「……」
也許吧,綱手沒有否認。
「擁有你,我現在已經唾手可得,可我不確定,我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是他的代替品,還是……」
「不,我愛你!你是武藏,是我現在深深愛著的谷野武藏。」
綱手立刻反駁道。
「知道了,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武藏揉了揉綱手的後腦,語氣突然變得堅毅道:「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害怕失去你了。」
「綱手,我愛你,現在、未來,直到你不愛我的那一天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