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鬆開我的手了嗎?」
綱手的心很亂,她輕輕抽了抽手,淚花下夾雜著一抹羞紅。
他好像真的很痛苦,我該怎麼辦……
「……」武藏感覺到了手中想要逃離的柔軟,他有點慌,又有點不舍,更有點瘋狂的衝動。
可是他張了張嘴,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三秒后,武藏緩緩鬆開了手。
有些事不能急,趁人之危非君子!
如果這個時候,趁著綱手意亂而動手動腳,那麼只會讓綱手覺得他是一個輕浮的男人。
逃離武藏的束縛后,綱手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躺在床上,
腦中不停回蕩著武藏那痛苦的低聲怒吼,「我就是我,我是武藏,谷野武藏」,「我不是其他任何人,我不奢求別的,我只希望你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我」。
原來,我讓他那麼痛苦……
綱手翻了個身,拉起被子裹住她的腦袋。
她一直無法直面她的內心,一開始,她的確是因為加藤斷的靈魂而對武藏特別關照。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和武藏產生不應該產生的感情。
武藏比她小十一歲,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村裡流言再多,她都可以忍受,她都可以獨自承擔風言風語的傷害。
但是,她絲毫沒有發現,偶爾聽到別人議論她和武藏的時候,她竟然會生出一股別樣的情愫。
也曾不自覺的幻想過,她和武藏在一起的畫面。
那應該很荒唐吧,但,應該也會很幸福……
另一邊,
武藏躺在床上也是輾轉難眠。
他沒有表白,可是他的所做所言,和表白也幾乎沒有差別。
他不確定,明天睜眼之後,綱手會怎樣看待他。
是否會和他保持距離,又是否會接受他的感情,又或者是當做今晚的事沒有發生過。
二日,
綱手似乎有意躲著武藏,連飯點開餐,都故意和武藏錯開時間。
第三日,
武藏鼓起勇氣敲響了綱手的休息室大門,但綱手卻隔著一扇鐵門,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武藏的見面請求。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綱手依舊沒有出現在武藏的視線裡面。
直到第七日,
綱手實驗室第二場手術正式開展,武藏才終於見到了精神萎靡的綱手。
她頂著一雙厚重的黑眼圈,似乎好些天都沒有睡好。
而武藏亦是如此。
「要不,手術推遲兩天吧?」
術前會議,研究員小澤在武藏和綱手的臉上打量兩圈之後,弱弱的提議道。
有些事,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武藏和綱手都以為他們的舉動不會被別人發現端倪。
可實際上,兩人相互對視的眼神,以及近些日子綱手刻意迴避武藏的舉動,實驗室的每一個成員都看在眼裡。
他們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忍者,都是忍者經驗豐富,生活閱歷充足的前輩。
兩人的狀態過於明顯,任誰都能看出,他們此刻的狀態,分明是鬧了矛盾的小情侶。
「你能行嗎?」
綱手沒有反駁小澤的提議,望了眼同樣黑眼圈濃重的武藏,咬著嘴唇輕輕的問道。
「沒問題!」武藏鄭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借著今天手術的機會和綱手把話說開,或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再也見不到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