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船家了。」暮潤回道。

很快船夫問話又回來，對暮潤道：「他能開船，姑娘隨我來。」

等看到那個睡覺的船夫后，暮潤樂了，「是你啊，果三兒。」

「客官是？」暮潤戴着冪蘺，果三兒一時沒認出來。

暮潤取下冪蘺，「幾天前，我坐你的馬車去蘇家莊，你忘啦？」

看到她的臉，果三兒立馬想起來了，畢竟暮潤也是少見的美女，令人印象深刻，「是小的眼拙，客官要去幽都？」

「你能過去？」

「可以捎帶客官一道。」

「上次也是捎帶，你是不是做生意，都說捎帶啊？」暮潤笑着上了船。

果三兒抬手撓撓頭回道：「巧了不是，確實是捎帶過去的。」

船緩緩駛離碼頭，在河面上漸行漸遠。

暮潤盤坐在船頭，從隨身帶的小包袱里，翻出一個油紙袋，裏面裝的是泡芙，一口一個，香甜美味。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又駕馬車，又開船，回頭你在路邊擺攤兒賣燒烤，我可能都不會覺得奇怪。」

「哈哈，沒有沒有，小的本就是個船夫。上次駕馬車是送個親戚進京。」果三兒笑道。

暮潤又吃了一口泡芙，「你跟我講一講幽都吧？我是頭一次去，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

果三兒看了她一眼，才道：「幽都簡單的說，就是一個比較大的夜市。老話說，夜出詭魅，所以它又叫詭市。詭市會賣一些咱們在普通市場上看不到的東西，也不乏違禁商品。」

「那朝廷不管嗎？」若是她，肯定要驅逐了這樣的市場。

果三兒笑道：「詭市已經存在五百多年了，比榮朝的時間都長。」

暮潤：「……所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果三兒點頭，「裏面納污藏垢，不乏一些朝廷重犯。如幽都常記的東家殷閣老，他本是朝廷的丞相，因為貪污受賄，濫用職權，犯下諸多罄竹難書的罪。朝廷一直想要捉他歸案，但是有幽都保他，除非他從幽都內出來，否則朝廷也束手無策。而這樣的人，在幽都比比皆是。路邊一個賣雜貨的，都可能是江洋大盜。」

「呵，感情這幽都就是一個罪惡之城，裏面裝滿了罪人。」

「好像也可以這麼說。客官進去后，也要小心些。」

說話間，他們的船行到了一個山洞前。

洞上方寫着三個朱紅大字——鬼門洞。

「過了鬼門洞，就是幽都的地盤兒了。」果三兒對暮潤道。

暮潤回頭看看風平浪靜的河面，「所以，咱們現在的位置是朝廷和幽都的邊界？」

「是。」果三兒問道：「客官確定要去幽都嗎？到了那裏，可就是福禍自受。」

「去。」她要查關於靈根的消息，幽都既是藏污納垢，也是卧虎藏龍，反而讓她更確定那裏能查到有用的東西。

船進了鬼門洞，陡然一股水寒之氣，撲面而來。暮潤身體虛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果三兒對暮潤道：「鬼門洞內，水路比較複雜，可能會有些顛晃，客官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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