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不送。」老佟走了。

暮潤拉着香竹進屋。

瞧著簡陋的屋子，除了床上的被褥是新的，再沒有一個新物件兒。

香竹滿目同情憐憫，可又沒辦法，誰讓她們是奴呢。

「昨夜……他有沒有欺負你？」

暮潤知道她問的是什麼，耳鬢染霞，頷首羞道：「挺好的啊，他人還不錯。」

香竹見她害臊了，想來是沒什麼問題，打趣道：「對你好就行。你一會兒記得去跟王妃謝恩，別壞了規矩。」

暮潤恍然，着實忘了這茬，「瞧我這記性。」

香竹，「知道你失憶，所以我緊著過來提醒你。」

「那我這就跟你過去吧。」

暮潤換了一身新衣服，是昨夜時玄給她帶回來的那些。粉櫻色，團綉四季吉祥的花紋，恰好的腰身，襯托她的身材纖長曼妙。

香竹瞧着她身上的衣服，「我好像記得，你沒有這身吧？」

「時玄給我買的。」暮潤打量著香竹，「你等一下。」

暮潤打開衣櫃，從裏面取出一套淡綠泛藍的裙裳，上面繡的是花草紋，「這個你穿應該很合身，我穿着短了些。」

香竹一眼就瞧中了這個顏色，而且做奴婢的不能穿紅，綠色最合適，「不不不，我哪兒能要你的衣服，你留着自己穿吧，短了改個邊不就行了，快收起來。」

「我還有，而且我也懶得修衣服。」暮潤取了個灰色不起眼的包袱皮兒，幫香竹把衣服包起來，「拿着！不然我可生氣了。」

「你！哎~行吧，我收下了。」香竹收起了包袱，「這麼看起來，時玄好像真挺不錯。你走運了，撿了個寶。」

「幾件衣服就是寶啦，你的標準也太低了。」暮潤從掛在屋門后的簍子裏摸出來兩串葡萄，遞給香竹一串，「老佟剛才拿來的，嘗嘗好不好吃。」

香竹接住，聞了聞，「聞着味道還行。」

兩個人一邊吃葡萄，一邊朝含章苑去了。

嚴氏坐在梳妝台前，拿着一支上品綠翡的金簪和紫珍珠的步搖選看。

香竹進來回稟，「娘娘，小蘇來了。」

嚴氏嗤道：「多事，不見。」

香竹聽着嚴氏不悅的語氣，立刻面露惶色，「是。」

暮潤在外面等著傳召，見香竹出來，臉色不太正常，心裏便有了猜測，「可是娘娘不見我？」

「……」

「那我就回去了。」

「你要不等等？娘娘說不定會見你。」

「不可能的。我在她眼裏，就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丫頭賤婢，沒有再見的價值。空了你記得去找我玩兒啊，走了。」

暮潤也乾淨利落，嚴氏不見她，她立馬就走。

瞧著暮潤瀟灑離開的背影，香竹嘆了口氣。

一個端著葡萄的侍女過來，看到香竹喚道：「怎麼啦？」

「綺桐姐，娘娘不見小蘇。」

「肯定不見啊。」綺桐看看左右沒有人才道：「娘娘不喜歡她那張臉，狐媚胚子，男人見了都走不動道。」

「綺桐姐，小蘇她長的是好看些，可也沒那麼誇張吧。」香竹小聲道，有些不贊同綺桐說小蘇是狐媚子，小蘇可從沒對誰賣弄過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