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我是誰的私生女？」暮潤手裏拿着擦腳布，正要擦腳，聽到他的話，腳也不擦了。

時玄見她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不像是假的，應該是真的失憶。

「那天夜裏，我肚子疼跑茅房，半路實在是難受，就蹲在牆角緩緩。意外聽到了牆外有人說話，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就是你，另外一個像是二十多歲的男人。他稱呼你，公主殿下，還言及你的身份需要再隱忍些時日。」

「男人？」暮潤蹙眉，「我記不得，能告訴他聲音的特點，或者你模仿一下，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時玄想了想，最後張口道出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有些沙啞尖細，分辨度亦很高，「陛下說，殿下的身份暫時不能昭告天下，等靈根測試那天再公開不遲。還有，殿下身居靈根的事，都有誰知道？」

「靈根！」暮潤渾身一震，「你說靈根？」

時玄，「嗯。後來有打更的過來，你們就沒有再說話，也可能是離開了外牆根兒。」

「靈根測試……」暮潤的記憶里，浮現出一個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的人——鳳闕。

聲音不由緊澀，「這裏是……臻大陸嗎？！」

時玄看着暮潤，沒有立刻回答，直到見她眼色朦朧，神思飄忽，才道：「不是臻大陸，這裏是臻大陸的附屬凡人洲陸。臻大陸有許多這樣的洲陸，我們這裏叫鶯月洲陸。每隔三年或五年，臻大陸就會來人，通過靈根測試，挑選有靈根或天賦潛力極佳的弟子。說起來，還有兩個月，臻大陸的修士就要來了。京城其實也漸漸有了修士的身影。」

暮潤確定了，她這次是故地重生，又到了臻大陸所在的世界。而且還是通過緣橋來的……那傅雲辰也在這裏？！

南海域的海底混沌靈地，還有鳳闕和雲塵的軀體。若是傅雲辰來了，會不會在雲塵的身體內，重新轉生。

「南海域在哪兒？」暮潤問時玄。

時玄眼神一閃，否道：「不知。」

「怎麼能去臻大陸？」

「通過靈根測試，跟着那些修士離開。或者，偷渡過去。」

「偷渡！」暮潤眼睛一亮，「怎麼偷渡？」

「這個……我也是聽說的，具體地還要再打聽一下。」

「好，麻煩你了。」暮潤不無激動道。

時玄把她的洗腳水端起來潑到院子裏，「你不是有靈根嗎？為什麼不等測試后，跟着修士過去。」

暮潤側頭看了眼自己的後背，那裏曾被劈開過。之前她並不知道，為什麼小蘇會遭到那般殘酷的死法，現在明白了。

是小蘇的靈根，被人挖走了！

靈根是能被奪舍的，雖然奪舍的條件比較苛刻，但是根據靈根這條線，她定能查到真兇。

「我其實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萬一沒有靈根，不就需要偷渡了么。」

「可你是公主，就算以普通人的身份去一趟臻大陸，應該也不是難事。」

「你認為，我若沒有靈根，那位高高在上的還會認我這個私生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