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潤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雖然隔着衣服什麼都看不出來，但躺下后仔細摩挲，能摸出一點點的凸起，「他在長大，起碼是活着的。」

死胎是不可能長大的，甚至還會引發母體大出血和嚴重感染。

傅雲辰把她攬入懷，疼惜道：「辛苦了。」

「只要他能好，再辛苦我都甘之如飴。」什麼聰明漂亮都不求了，只要身體健全不腦癱，丑點兒笨點兒都沒關係。

那些錦上添花，她真的是想都不敢想了。

傅雲辰能感受得到，她的焦慮和惶恐，「不會有事。」

話落，只聽暮潤的肚子『咕嚕嚕嚕——』發出了飢餓的響聲。

暮潤：「……好吧，他現在要吃東西了。」

傅雲辰俊美的臉上，露出滿足溫溺的笑容，「想吃什麼？」

暮潤抬頭看着他，脫口而出，「酸酸辣辣的雞湯米粉，要多加筍絲，再來兩個元寶雞蛋吧，一塊烤羊排。」

「好。」傅雲辰去給暮潤準備吃的。

暮潤閑不住，叫了劉小嬛進來，詢問她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得知所有的崇陽軍又撤回了船上后，明白了傅雲辰和她一樣，都對雍州城內的情況不放心。

入夜，暮潤因為白天睡過了，晚上精神的跟貓兒一樣。

裹着傅雲辰的黑色狐裘，上了甲板，望着不遠處的雍州城。

劉小嬛跟着她，因身懷武功，僅著兩件短打布衣，完全不懼夜寒。

「王妃，現在不過一更天，這雍州城怎麼黑咕隆咚的，連個亮燈的也沒有？」劉小嬛小聲問暮潤。

他們只是殺北晉軍，又沒有動普通百姓。他們該怎樣生活，還是要生活的。

暮潤望着雍州城，像是一隻匍匐在水面上的巨大怪獸，隨時能張開黑洞一般的大口，把他們這些戰船吞食入腹。

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天色剛黑，傅雲辰就帶着喬東子、鍾九等人，進了雍州城。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還沒有音訊傳回。

忽然，有一艘船上的人躁動起來。接着，火把一個接一個的點燃，把整艘戰船照了個明亮通透。

暮潤忙讓劉小嬛過去看情況。

片刻后又回來。

「老白帶人巡船，發現了兩個冒充崇陽軍的北晉士兵。」

「哦？怎麼發現的？」

「這兩個人偷偷換了咱們的兵服，但是不知道咱們的暗號，在對暗號的時候，沒答上來。」

「暗號？什麼暗號？」暮潤也不知道。

劉小嬛笑道：「女皇萬歲。」

暮潤：「……」

……

「王妃，夜深水涼，還是回去休息吧。等王上回來，肯定會找王妃的。」劉小嬛勸說暮潤下甲板。

暮潤並不困，低頭看河面，正巧有一隊人上了樓船。

是白沙祿，帶着幾個巡查兵。

「老白。」暮潤喊了一聲。

白沙祿上了甲板，恭敬一禮后，道：「王妃仔細貴體，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沒事兒。有什麼發現嗎？」暮潤問道。

「抓住兩個北晉士兵，其他的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