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潤聽到動靜，披著白色睡袍，從榻上下來，看到躺在血泊里的藍芝，驚訝失聲，「藍芝？」

傅雲辰道：「她說自己是衛英卓的人，你覺得呢？」

暮潤蹙眉想了下，然後走到藍芝面前，拉開了她的衣襟，露出一片青紫蠱印，「難怪她不願意體檢。只是北晉朝好像不怎麼用噬心蠱了，一來沒有蠱種，幾乎都被當年中晉分割時帶走了。二來代價太大，只要丟失一個母蠱，就能殺死這隻母蠱所控制的子蠱們。所以，我比較傾向於她是中晉的。」

傅雲辰看向被藍芝摔在地上的湯水，雖然他沒有喝出毒來，但是又總覺哪裡不對勁。

「怎麼，可是水有毒？」

「並沒有毒。問題在於，既然沒有毒，她為什麼在我喝了一口后，有異常反應，甚至在我發話后，她立刻選擇自刎。」

暮潤撿起一片還剩下少許湯水的瓷片，對傅雲辰道：「要不讓人查驗一下？」

「給我吧。」傅雲辰接過那片碎瓷片，然後看著暮潤一臉的倦意，「你先回去正殿，和孩子們一起休息，這裡我來收拾。」

「我哪兒睡得著啊。」暮潤看著躺在地上的藍芝，「她是趙娘子的侄女，是不是查一下趙娘子？」

「我會派人去查的，睡不著就躺著。」傅雲辰習慣性的抬手欲要摸摸她的頭，再說一聲『乖~』，但是手在馬上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又下意識的收了回來。

他看著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抹疑色。

暮潤的注意力還在藍芝的屍體上，所以對傅雲辰的動作變化，並沒有留心。

……

藍芝的事，很快就被紅米和蔡姐知道了。

她們急急匆匆的來了正殿，面見暮潤，向其請罪。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件事就當給大家提個醒兒，寨子里的人，也要仔細盤查，才能到王上身邊伺候。」

「是，奴婢定然謹記。」蔡氏一臉愧色。

「大嫂，她都做了什麼？」紅米問道。

「就是冒充近侍端茶送水，並沒有做其他的事。而且剩下的水，也檢驗過了，無毒無害。」暮潤也不解。

「若只是越矩伺候茶水，大不了攆出王宮去，她為什麼反應那麼激烈？」紅米想了想，「我還是去查一下她的屍體。」

「嗯，按你的直覺去做。」

紅米出去了。

蔡氏道：「王妃，是不是讓趙娘子進宮一趟，問問話？」

暮潤回道：「不用了，王上那邊應該會去查。倒是剩下的宮女，要勞你費心，再去親自檢查一下她們的身體，特別是胸口的位置，有沒有蠱印。對了，有一種能遮蓋印記的東西，就是人皮面具。紅米對這個熟悉些，你們一起檢查。」

「是。」蔡氏應著。

「大嫂。」紅米又回來了，身後還帶著楊陽，「大嫂，楊陽有急事稟報，但王上不在宮裡。」

「什麼事？」暮潤問道。

楊陽先行禮，然後見暮潤安然無恙，稍稍鬆了口氣，「鍾九哥從中晉皇宮裡回來了。」

暮潤心裡咯噔一聲，直覺藍芝的事，可能有了眉目。

－－－－－－題外話－－－－－－

啊啊啊家姐過來玩兒，幫忙照顧小包子，太太太開心了！今天開始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