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中晉朝的人口數量就不算多，特別是年輕的壯丁，更是比北晉那邊少，和崇陽州相比也只是五五之數，若非徵兵征不上來，他早就打下崇陽州和北晉了。

眼下再流走人口，以後還打什麼，說不定還要防著被打。

「陛下息怒。」顏柄言跪下。

興文帝看向其他的臣工，顯然他們也知道這個情況，臉色極其難看道：「多久了？」

顏柄言回道：「以前只是少部分的窮苦賤民，聽聞崇陽州種地不收稅，也不用服兵役，便去了崇陽州。北晉那邊，尤其多。聽說有一個城鎮成群結隊的前往崇陽州。」

「……」興文帝又漸漸平靜下來，「北晉那邊是什麼反應？崇陽州呢？」

「那邊並不阻止，好像還鼓勵那些窮困的百姓去崇陽州。崇陽王來者不拒，全收留了。」

一時間朝堂靜默。

興文帝看著文武臣工，最後道出兩個字，「禁邊！」

嚴禁中晉朝的人，前往北晉朝和崇陽州，只能留在中晉朝。

……

下朝後，興文帝去給皇太后請安。

皇太后正在和一名老道士相談甚歡。

「這位是？」興文帝看著老道士，雙目精芒內斂，鬚髮皆花白，老態精瘦，身上的道袍有些褪色，但是洗的很乾凈，給人一種質樸之感。

皇太后道：「這位是來自道提山的勾伏真人。」

「貧道見過陛下。」勾伏真人向興文帝拱手一禮。

興文帝點頭，「真人請坐。不知真人和母后聊了什麼，遠遠的就聽到母后的笑聲。」

皇太后道：「就是一些道家學術。陛下也可以和真人聊一聊。」

「哦？」興文帝看向勾伏真人。

皇太後起身，對勾伏真人道：「哀家有些乏了，就先去歇息一下，真人陪陛下坐一會兒。」

「恭送皇太後娘娘。」

「母后注意鳳體。」

興文帝聽弦音知雅意，看著勾伏真人，「真人盡可暢所欲言，不必拘束。」

「多謝陛下。」勾伏真人又向興文帝行了一禮，「貧道有一事想請陛下幫忙。」

「哦？」興文帝道：「不知何事？」

「貧道有一弟和兩個侄兒，被崇陽王殺害，弒親之仇不共戴天，貧道在兄弟的墳前立誓，定要報了此仇。」

「崇陽王殺了令弟？」興文帝詫異的看著勾伏真人，「不知令弟和崇陽王有什麼仇怨？」

「貧道的弟弟，為了養家糊口在外會以我之名，與人做法事，賺些辛苦錢。那日他去固縣為曹家少爺做法事，結果遇到了崇陽王上門向曹家尋仇。崇陽王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貧道的弟弟和侄兒們殘虐殺害！貧道也是追查了十年之久，才查出了真相，還望陛下能為貧道做主。」

興文帝看著勾伏真人，「朕如何幫真人？」

勾伏真人從道袍的袖子里掏出來一個粗瓷藥瓶，看起來很不起眼。

「這是什麼？」興文帝問道，雖然乍一看這東西很一般，但是細琢應非尋常之物。就如同勾伏真人這個人，看外形可能讓人覺得他就是一般的窮道士，但是眼神絕對是深藏不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