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一臉憨實的回道：「就放了點兒水。」

暮潤：「……你還真下得去手啊，怎麼說也是寨子里的人。」

「紅姐說夫人有個缺點。」

「我的缺點？」

「人太善良，心也太軟，會給想害你的人，可乘之機。」

「並沒有吧？」暮潤覺得自己挺正常，「與人為善，難道不是為人之本？」

「那要看對誰，總不能與惡人為善。」

「楊陽！你說誰是惡人呢？」莫小婉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

楊陽轉眸看向莫小婉，臉色瞬間變得冷漠，「你知道多少寨子里的兄弟姐妹，因為你的背叛而枉死？你不是惡人是什麼？松山哥的一個兒子，趙大娘家的兩個女兒，都被北晉朝的那些官兵殺了。他們如果能活到現在，也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大小夥子，就因為你的那點兒私心，你敢說你是善人？」

莫小婉聽著聽著，直接捂住了耳朵，「你胡說，你胡說，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趙大娘沒少關照你吧，做了好吃的，或者是給兩個女兒做了什麼好物件兒，也都記著你，你就這麼報答他們？若是他們知道你做的事，會不會寬宏大量的說你是善人。」

暮潤不知道這些，聽得也都默了。

趙大娘和她的兩個女兒還幫她採過茶。特別是那兩個女兒，特別懂事，又手腳勤快，這次采秋茶時，她還問過蔡氏，蔡氏說趙家搬走了，沒回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莫小婉受刺激不小，她一直都知道，但不曾有人揭穿過，她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那些人的死，和她無關。是他們跑得太慢了，她都已經告訴他們趕緊拾掇東西走人，是他們不走。

愧忿交加的叱道：「我不想看到你們，滾出去。」

暮潤嘆了口氣，對楊陽道：「讓她先歇一會兒，噬心蠱發作確實挺痛苦的。」

楊陽點頭，「我去準備一些路上吃的乾糧。」

「嗯，還是你想的周到。」暮潤和楊陽出了地牢。

剛到外面，就看到一個本該在山寨的人，坐在大堂里，手裡拿著一份中晉朝的朝報看。

而大堂內外，有幾個女客，想要靠近他，但是又懾於他疏離的氣場不敢靠近。

暮潤直接走過去，「相公，你來啦。」

此言一出，那些女客齊齊面露悻色，或離開或繼續駐足看。

傅雲辰放下手裡的朝報，抬起頭看她，唇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我來接你回去。」

暮潤點頭，「嗯，我也正要回。」

傅雲辰對楊陽道：「你也收拾一下，暫時客棧和茶坊關門了。」

「是，東家。」楊陽立刻開心的去收拾東西了。

暮潤看著他，「為什麼？客棧和茶坊的生意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關門了。」

傅雲辰回道：「過段時間再開不遲。」

暮潤不解，但傅雲辰已經決定了，她也沒再說什麼，「對了，小婉在這裡，你要去看看嗎？」

「……」傅雲辰皺了下眉，似是不想見，但還是點了頭，「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