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氣很重要嗎？」暮潤問道。

「當然。當皇帝，須天時地利人和。這龍氣就是地利。興文帝能在湘城站住腳，就是站在了龍氣之上。即便他登基無名，也不受天下人心所向，卻獨獨佔了地利。」

「獨佔地利，那誰佔了天時和人和？」

「天時是北晉那位，老先帝的時候，就傳位給他了，名正言順。而崇陽山那位，人氣最旺，天下人趨之若鶩。」

「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一處，其實是亂世之象吧？」暮潤小聲問道。

顏柄言看着她，「咦？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見識。」

暮潤：「……過獎過獎。」

顏柄言看着她的臉，「你這易容術着實不錯。這張臉其實有點兒招搖了。」

「回頭我再收斂一下，必然不會引人注意。」

「這倒是不用。其實我讓你進宮，還有一件事想要你去做。」

「什麼事？司正儘管吩咐。」

「是這樣，這次遴選秀女，出現了秀女失蹤的怪事，還都是姿容極佳的姣好秀女。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已經發生了三起。現在宮裏都以這三名秀女落選對外交待，但是再發生下去，恐會生亂。」

「司正的意思是讓我進宮查案子？」

「嗯，你現在的姿色，可和那三名失蹤的秀女比肩。若是兇手還在宮裏，你必然會成為他的目標，想法子抓住此人。」

「……我武功不行啊。」暮潤不想攬這個事，跟她又沒關係。

「要不我給你安排一個隱衛。」顏柄言想了想，又苦惱道：「自從上次傅雲辰血洗了咱們皇承司，現在人手明顯不夠，好多都是從別的司內調來幫忙的。恐怕隱衛不能給你安排。」

「這樣，不用所有時間都盯着。我白天可以護好自己，夜裏睡覺的時候，有人守着就行。」

「如此的話，我讓我的影衛，夜裏去保護你怎樣？」說話，顏柄言看向一個陰影角落，「少容，出來一下。」

一個全身都被黑衣包裹住的瘦高男人出現。

暮潤看着他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細細長長的，眼稍上挑，感覺很有精神，也挺帥氣。

「少容？」暮潤喚道。

「……」他沒理她。

顏柄言道：「夜裏，你就不用在我那裏守着了，進宮來保護小婉。」

少容應道：「是！」

聲線是出乎意料的溫潤，暮潤看着少容，覺得他應該長得不錯。

少容又隱藏了起來。

暮潤道：「夜裏他就來了嗎？」

顏柄言點頭，「嗯。」

暮潤，「那他什麼時候休息？白天保護你，夜裏保護我，他是鐵人么？」

顏柄言笑道：「他抽空休息。」

「呃，看來隱衛也不好當啊。」暮潤嘆道。

顏柄言點頭，「都不好做。」

暮潤悄悄打量了一眼顏柄言，發現他好像並不像花鈴記憶中那般嚴苛，而且還有點兒好說話。

顏柄言帶着暮潤來了廣袖宮，這裏是秀女們住的地方。

顏柄言和廣袖宮的管事嬤嬤朱嬤嬤，交待了一番。並給她辦了一個秀女腰牌——肖鈴鐺，出身是涇裕山獵戶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