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什麼？」劉老二又看回傅雲辰。

「這件事要問老大。兄弟們跟着你，雖然落草為寇，但是總想着有一天還是能脫了這一身的草皮，光耀門楣，死後不愧對列祖列宗。可是老大明明有機會坐上那龍椅寶座，卻因為一個已死的女人放棄。什麼叫……沒有皇后，所以他也不想稱帝。聽聽，這等荒誕之說，兄弟們如何能信服。如果你打天下只是為了女人，那就別怪兄弟們會離你而去。」

「老二！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嗎？」喬東子看着他。

「難道你不是？」劉老二嗤了一聲。

喬東子回道：「是你變了。忘記了一開始，我們跟着老大，就是為了能讓家裏人，吃頓安穩茶飯，妻兒安睡，讓寨子裏的人能生活太平，安居樂業。老大從未背棄過他當初的承諾，偌大的崇陽州，就是他給我們的太平之地。他不收苛捐雜稅，也不徵兵服役，天下人所往，這幾年崇陽州多了多少人，邊雲寨哪裏還是草寇，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寨子裏，這些你都看不到嗎？」

傅雲辰看着劉老二，問道：「你還活着，那小草呢？」

劉老二忽然大笑了起來。

傅雲辰臉色微變，「她在崇陽山！」

「是！她還參加了你們的典禮。那個新娘知道不知道，她只是你心裏另一個人的替身？」

「東子，這次你再手軟，和他同罪！」傅雲辰拿着劍，臉色瞬間如千年寒冰，嗜血殺氣縱橫，最後再沒看劉老二半眼，轉身離開。

喬東子嘆了口氣，對劉老二道：「老大其實還是念舊情的，你服服軟，這件事就過去了。臉上的疤，也不是問題。我婆娘手上的疤，不也是老大的葯去掉的嗎？」

「事到如今，說這些都晚了。」劉老二強顏露出一個慘笑，配上他一臉的燒疤，格外猙獰可悲。

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殘刀。

「劉老二！」遠處一個穿着雪白裙裳的女人瘋子一樣的跑過來。

劉老二拿着殘刀的手一頓，看了過去。

喬東子也看了過去，「雪娘？」

忽然想起什麼，喬東子對劉老二道：「雪娘懷孕了，是不是你的孩子？」

之前，任由喬東子說破了嘴皮子，劉老二都無動於衷的眼神，終於振顫了。

「她懷孕了？！」

「你……唉！不想老大為難她，你知道怎麼做。」言罷，喬東子也走了，沖向剩餘的中晉朝殘兵。

雪娘淚流滿面，撲進了劉老二的懷裏，完全不在乎他臉上的燒疤，「為什麼沒來接我？」

「抱歉。」劉老二看向她的小腹，「是我的嗎？」

雪娘點了點頭，「是，給我留下一個這麼大的麻煩，我以後可怎麼辦？」

「要不，打了吧？」劉老二滿是血的手，落在了她的腹部，雪白的裙裳上，一個大大的血手印，看起來很驚悚，但是又有一種別樣的深情。

「你個冤孽，說的什麼話。」雪娘在他懷裏用力捶打，「虎毒還不食子，你比老虎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