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說話晚，到現在都只能說幾個簡單的字，表達意思相比歡歡比較遲緩，而且過於執著。

「蛋蛋，娘娘撿蛋蛋。」團團手裏提着小籃子，朝野雞圈走去。

暮潤只好先去追團團，並對歡歡道：「不許去河邊，知道嗎？」

「知道啦，娘趕緊看着弟弟。」說話，歡歡就跑了。

暮潤扭頭：「……」

行吧，一會兒看她去抓她，好好拾掇一頓。

團團自己開了野雞圈的門，迎面就有一隻五彩斑斕的公野雞朝他飛過來。

看着野雞鋒利的尖喙，暮潤抬腳踢了一塊小石子，正好打在了它的頸部。

公野雞，立刻倒在了地上，幾下抽搐，沒了動靜。

「蛋蛋，撿蛋蛋。」團團目標執著的去撿野雞蛋，對暮潤的話，置若罔聞。

暮潤嘆了口氣，「……沒一個省心的。」

撿起被她打死的公野雞，摸了摸肥膩膩的大雞腿兒，「好，今天就拿你下菜，給姐弟倆燉個小蘑菇野雞湯。」

……

歡歡一邊走，一邊撿東西，有小棍子，也有小石頭，哼唱着兒歌，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等到了河邊，她把手裏小石頭，一個一個的扔進水裏，打着水漂。

「嗯？那黑乎乎得是什麼？」歡歡看着遠處，她人小個子矮，看不分明。

傅雲辰躺在河邊，身下還有絲絲縷縷的血往外蔓延，而血的顏色已經沒有那麼紅。

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傅雲辰皺了下眉，睜開滿是嗜血戾氣的眼睛，朝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個猶如小仙女的漂亮小女孩，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但下一瞬，他眼前一黑，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應該是瘴氣順着他的傷口，進入了體內……善泳者溺，善騎者墮，他最後卻是被毒死的嗎？

還有，他剛才看到的是什麼？

歡歡蹲在傅雲辰的身邊，用手裏的小棍子捅了捅他，「你還活着嗎？」

傅雲辰低應了一聲，「……嗯。」

歡歡聽到他的聲音，突然開心的跳了起來，「哇，我又撿到寶貝了，娘親這次一定會很喜歡的。」

傅雲辰：「……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你和你娘在這裏生活嗎？」

歡歡回道：「我叫歡歡，還有弟弟也在。你叫什麼？」

「我叫……傅雲辰，你可以叫我傅叔叔。」

「哦，傅叔叔。」歡歡看他一直躺着，「你不能動嗎？」

「可以。」傅雲辰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不過叔叔的眼睛看不到了。」

「眼睛瞎了嗎？」

「中毒引起的，毒解開應該就能看到。」

「那我帶你去找我娘，她肯定有法子讓你重新看到。我娘可厲害了。」

「好。」

傅雲辰失血而冰涼的手，握著暖暖軟軟的小手，跟着她的小步子慢慢往前走。

如果她是地獄來使，那他應該會很樂意跟她走。

……

暮潤把雞湯燉上后，又準備做主食。三年半過去，她帶來的那點米面早就吃完了。

還好樹林里有一種棕紅色根莖類的植物，口感吃起來跟土豆差不多，且個頭很大，有的大的跟西瓜差不多，完全滿足了他們日常對碳水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