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匆匆過來。

暮潤見他一臉急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夫人，丞相府來人了。」

「丞相府？」暮潤想起坊間的傳言，丞相府的二小姐，來找她送過請帖。因為小婉不在，也不知道真假。正好趁機會問問，如果真送過，她可要上門道歉的。

「行，去見見吧。」

等看到來的人是宋嬤嬤后，暮潤心裡的震驚可翻江倒海，但是面上不動如山。

宋嬤嬤是教她易容術的人，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她，「九歌姑娘，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這位嬤嬤，我可不認識你。」

「九歌姑娘，易皮易骨難易目，你的眼睛騙不了人。」

「我的眼睛沒什麼特別的。」

「不，你的眼瞳很乾凈，對於成年人來說，這種乾淨是極其少見的。我平生，也就在九歌姑娘的身上看到過。還有你腦後的胎記，也是不能變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否認也沒意思，暮潤叫了蔡氏進來，「蔡姐備茶。」

蔡氏看了宋嬤嬤一眼，然後躬身應是，下去準備茶點。

宋嬤嬤笑道：「九歌姑娘，為了找你我可是又去了一趟閩州，倒是也不虛此行，發現了一個秘密。你猜猜這個秘密是什麼？」

一般這麼說，就是要告訴你秘密的內容了……

「還請嬤嬤指教。」

「雲熔，本名傅雲辰。」宋嬤嬤笑眯眯的看著她。

暮潤臉上的淡定，終於變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宋嬤嬤繼續道：「別緊張，這個秘密我從沒跟任何人說過。至於我的身份，告訴你無妨。雖然我在丞相府當差，但我是皇承司的暗鴉。」

「暗鴉是什麼？」暮潤忽然想起了蝦瘸子，「蝦瘸子呢？」

「他也是皇承司的人，不過要比我高一點兒。暗鴉是朝廷的眼線，分散在各地，搜集那些朝廷命官違法犯忌的事。」

「若是沒有作姦犯科呢？」

「不會，天下就沒有清白的官。」宋嬤嬤冷笑了一聲，眼中全是鄙夷。

「世事無絕對。嬤嬤可否告訴我，我是怎麼被發現的？」暮潤每天都易容，除了睡覺時，幾乎所有時間都是帶著易容妝的，就算是她的眼睛會暴露，那也要仔細盯著才能確認，一晃而過的路人，絕對看不出。

宋嬤嬤道：「西宮庸，他是丞相夫人的親外甥。他自幼便在江湖中，你這種易容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從你的臉龐骨骼也能看出你真正的長相。下次如果不想人看出來，記得戴上冪籬，徹底擋住臉才行。」

暮潤驚然，又福至心靈的想起了那次西宮庸原本要跟她去茶樓，卻突然調轉了方向……那個跟在西宮庸馬車旁的人，正是丞相府的下人。

旋即無奈道：「這我哪兒知道，還以為嬤嬤的易容術，天下無敵呢。」

蔡氏端了茶點進來，放好后問暮潤，「夫人，可還有需要？」

暮潤搖頭，「沒事了，你先去外面。」

「嬤嬤如何探到傅雲辰的？」暮潤好奇，回頭得讓山寨那邊的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