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陽軍再一次進入雍州城。

每個崇陽士兵都全副甲胄武裝，口鼻矇著厚厚的口巾，手上戴着手套，進崇州城處理那些屍人的殘肢。還有尋找可能倖存的雍州城百姓，

得知紅衣女子是傅雲辰的親小姨后，暮潤很是意外。若是光看外形，說紅衣女子才二十，都毫不違和。

「小姨請用茶。」暮潤給雲如寄泡了一盞茶。

雲如寄品了一口，驚訝的瞪大眼睛，「茶不是苦澀的嗎？怎麼這個這麼香，還透著蜜甜。」

「小姨喜歡就好，這是甘露茶。」

「甘露茶？」

「是用花骨朵上的露珠，煮開了沖泡的芽葉茶，所以喝起來有花香蜜甘。」

「聽着簡單，但光是採花露就很麻煩吧？」

「不是我採的。是山寨里的小姑娘們閑的時候，起早採的花露。」

「那也一樣。對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

「三個月。」暮潤回道。

「辛苦你了，後面還要熬呢。」

「還好，現在就孕吐難受些。小姨，您是從哪兒來啊？」

雲如寄把茶杯放下，又拿了一塊甜軟蒸糕，邊吃邊道：「奧樞大陸。」

「奧樞大陸？」她只知道……澳大利亞大陸！

「有點兒遠。」

「那，家裏還有什麼人？」

「血緣親人，沒有了。」

「……抱歉。」暮潤慚愧道。

「沒事兒，現在你也是我的親人了，還有你生的孩子們，更是我們這一脈，延續的希望。」雲如寄繼續道。

暮潤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壓力，「龍慊也說過類似的話，他可看重歡歡和團團了。盯着兩小隻，就跟盯眼珠子一樣。」

「那當然，我們這一脈的靈族，在那邊已經絕了。」

「其實，我有點兒不太懂，靈族，紅巫和黑巫，都是什麼關係？」

「紅巫和黑巫，就像是光和影。他們其實是相依相存的，都是靈族。」

「那為什麼兩族之間，曾經不死不休？北晉朝開國之初，黑巫和紅巫，聽說廝殺的最激烈。當時很多巫族都隕落了。」

「假的。」雲如寄喝了一口甘露茶，滿口生香，「那只是紅巫和黑巫之間演的戲，所有看起來死了的巫族，其實都是經過了進化，從次大陸回歸奧樞大陸了。」

「次大陸，奧樞大陸？這又是什麼關係？」

「次大陸就是咱們現在所在的大陸。是奧樞大陸的支脈。差不多一個主大陸，有數十甚至上百的次大陸。主大陸沒有人類，人類也生存不了。」

暮潤忽然想起了茶寶，它也說過，它所來的地方，沒有人，她也沒法在那裏生活。

該不會茶寶也是來自奧樞大陸吧。為什麼會沒有人類？

「怎麼才能從次大陸回到主大陸？」暮潤問道。

「進化，脫殼。」雲如寄點了點茶杯，「沒了。」

暮潤忙又給雲如寄倒了一杯，還讓劉小嬛準備更多的茶點來。

劉小嬛端著一盤肉餡兒和豆沙餡兒的炸糕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雲如寄的眼睛瞬間直了，「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