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野漢子沒想到傅雲辰竟然這麼痛快，撿起銀袋子掂了掂，最後咧嘴一笑，「狗屎掉到頭上，發財了！」

傅雲辰：「……」

「嘿嘿~好漢慢走，往前五十里若有人攔，就說是虎爺的朋友。」

傅雲辰駕着馬車繼續走。

暮潤沒想到傅雲辰真掏銀子了，從車廂里出來，「你真給他銀子啊。」

「若是喬東子在這裏，可能會收了他，我懶得折騰。」傅雲辰看着她。

「說起來，喬東子不是總跟你形影不離的，他現在在哪兒？」

「去了北晉皇宮。光武帝駕崩了。」

「啥？光武帝死了？不可能吧。」

「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個假貨，寶嬋送來的消息。」

「寶嬋……呃，她是你的人？」暮潤着實意外。

「皇承司能策反我的人，我自然也能策反他們的。只是寶嬋向我效忠后，我從未用過她。她表面上也一直為皇承司效力。」

「厲害！你們這藏的可夠深的。」暮潤回想寶嬋……驀地，花鈴的記憶里，又多了一些畫面。

是花鈴和寶嬋的對話，「殺了我，否則我把你背叛皇承司的消息，告訴司正。」

寶嬋皺起秀美，「你不想活，自殺便是，為何要我動手。

花鈴面無表情道：「因為自殺的人，會轉世成畜。我還想做人。」

「想轉世做人，還造那麼多殺孽。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什麼轉世成人還是轉世成畜生，都只是借口而已。」

「那你做不做？」

寶嬋聳了下單肩，「行，反正我的手也早就不幹凈了，成全你便是。」

一把把花鈴推入了水中……

傅雲辰見她呆怔住了，問道：「怎麼了？」

暮潤回道：「想起一段花鈴的記憶，原來她早就知道寶嬋是你的人。」

傅雲辰看她，「你並不知道花鈴的全部記憶嗎？」

暮潤搖頭，「不可能全都知道。畢竟她們死了以後，我才借體而生的。而人死後，身體各處的生機都在迅速消亡，包括記憶。我所知的的那些，都是對本主比較重要的記憶點，在與之相關的信息刺激下才能浮現出來。」

「你的每一次身亡，都會重生嗎？」傅雲辰問道，且眼神十分認真。

暮潤搖頭，「不是。」

「我第一次就是在辛蓮的身體里。後來進入花鈴的身體，是茶寶幫的忙，如果沒有茶寶我可能真就死在了鳳梧山。也不知道茶寶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殺了惡獸，奪回自己的守護山。」

「想去找它嗎？」

「想啊。其實我和孩子們，差點兒就跟着茶寶去了他的守護山。但它還是把我們放在了死亡谷，因為它說它的守護山，沒有人，不適合我和孩子們生存。」

「死亡谷也沒有人，只是它的借口。」

「……還真是。那它為什麼不帶我們走？」

「如果帶你們走了，我可能真就死在死亡谷了。」傅雲辰凝眸看向遙遠的虛空，「它終究是神靈，或許是看到了什麼，卻不能跟你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