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現，王朝滅。那紅巫呢？」

「紅巫無妨。因為現在的紅巫，血脈也都已經不純，能力有限，不足為慮。唯獨黑巫，太過逆天，可興風作雨，改朝換代，朝廷忌憚。若再有黑巫王……朝廷危矣。」

「黑巫的天敵是紅巫，朝廷可以召集紅巫。讓紅巫去對付，如此朝廷便可坐享鷸蚌相爭之利。」

「呵呵，你倒是聰慧。只是純血的紅巫已經沒有了。早在三百年前就殺絕了。現在的紅巫，是當年零散在偏遠地方，一代代傳下來，並沒有純血。」

「也許……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當年留人一線，也不至於有今天的遺禍。」

「後世難說前人是非功過。只看眼下，邊雲寨只要不出什麼大禍亂，朝廷是懶得管的。」

「嬤嬤，改道去北宮園。」一道尖細的聲音在車廂窗外響起。

宋嬤嬤應道：「知道了。」

暮潤看著她，「北宮園是哪兒？」

「孝玉公主的宮外私宅。」

「我還想著能看看皇宮呢，看來是沒有這個命了。雖身為皇種，卻連皇宮都沒有見到過，估計像我這麼憋屈的皇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可不見得。你起碼還活著呢，多少皇嗣胎死腹中。」

「嘖嘖，果然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呵呵。」宋嬤嬤看著她，眼中遺憾更甚。

暮潤看著她的目光，似乎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若說一點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剛剛才崛起的茶人人生，就這麼又斷掉，肯定有點兒不甘心。

但思及自己一身落拓而來，又一身無掛的離開，也乾淨利索。

就當做了一場夢吧。

暮潤越想越輕鬆，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起車窗外的京城喧嘩。

……

北宮園，宛如一個世外桃源。

處處都盛開著鮮花，完全沒有開敗的角落。

進入北宮園中，就宛如進入了一片花海，美好的讓人感覺像是置身神仙之境。

暮潤折了一枝桃花，聞著濃郁的花香，「怎麼做到的？現在這些花都已經過季了吧。」

「這是巫術所致。」

「巫術？」

「紅巫術。」

「黑巫術的話，這些花應該都是樹杈子了吧。」

「……呵呵，雲夫人很會開玩笑，是個妙人兒呢。」

「我就是個正常人。」

一個中年男子，迎面走來。

暮潤瞧著對方挺直的肩背，並未一瘸一拐，但是那晚他在丞相府和丞相府內院的女人亂搞，離開時的身影便是如此。

「蝦瘸子。」

「……」中年男人看著她，「我叫郭海福。」

「哦，郭哥。」暮潤爽脆喊道。

直把蝦瘸子喊了個愣，腦海里浮現出他和宋嬤嬤，在船上教她規矩時的情形，心下不禁唏噓。

「一會兒我盡量給你個痛快。」

「好，謝謝郭哥。」暮潤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也亮晶晶的猶如墜了星辰。

直看的蝦瘸子和宋嬤嬤心裡發塞……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暮潤問的是孝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