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堂上，劉老二對暮潤小聲道：「我託人去通知喬東子了，他應該一會兒就到，大嫂不用擔心。」

暮潤回道：「喬東子和京兆尹有關係嗎？」

劉老二突然面露悲色，「不是他有，是他會去找老大，老大有。」

「他會來嗎？」暮潤想到傅雲辰，心裏突然有點兒突突。他不止一次交待他們立刻出城，結果她半路想買東西。而這一耽擱，就點兒背的踩了個炸雷……那傢伙要是知道，肯定會生氣吧。

京兆尹睡眼惺忪的來了公堂，在高堂太師椅上坐下，面無表情的看着堂下站着的暮潤和劉老二。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從實招來！」京兆尹問道。

暮潤回道：「民婦傅暮氏，和夫家義結兄弟劉二去金桂樓買首飾，結果剛進門，就遭到了金桂樓夥計的阻攔，出言不遜甚至羞辱謾罵，我和夫家兄弟氣不過也回了兩句，他就拿起掃把驅打，民婦的耳朵都被打出了血，當時有很多圍觀群眾，還有幾家賣雜貨的路邊攤販，大人可以派人去查問。」

說話，就把受傷的耳朵，給一旁記錄口供的師爺看。

師爺提筆記下，「確實有傷。」

暮潤繼續道：「我家兄弟一看我被打了，這才還的手。民婦所言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師爺問道：「傅暮氏，你是哪兒人？」

暮潤回道：「湘城。」這是在來衙門的路上，劉老二交代她的。

「湘城什麼地方？」師爺繼續問道。

「北街。」北街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當地官府幾乎都不進去巡察，所以就算他們去調戶籍檔案，也調不出什麼。

師爺看向京兆尹，「大人，您看？」

京兆尹又迷糊上了，聽到師爺的話，才抬了抬眼睛，拿起驚堂木，用力敲了一下公案，發出一聲震耳發聵的聲音。

「帶受害人。」京兆尹道。

師爺拿着暮潤的口供走過去，小聲跟京兆尹耳語了幾句。

京兆尹皺了下眉，似不耐煩，「怎麼又是他。去去去，問問他想怎樣？」

「是。」師爺放下口供，匆匆走了。

暮潤和劉老二，面面相覷。

「你那一腳不會弄死他吧？」暮潤小聲問劉老二。

劉老二也不太確定，「瞧著那麼囂張跋扈，應該不會。」

京兆尹掃了一眼堂下的暮潤和劉老二，拿起暮潤的口供，看了一遍。

「你們是幹什麼的？」京兆尹問道。

劉老二回道：「我原本是打漁的。我嫂子才過門不久，縫縫補補，相夫持家。」

她還真不會縫縫補補……暮潤暗道。

「什麼時候來的京城，你們都在京城做過什麼？」京兆尹的目光落在口供寫的——買首飾，三個字上。

劉老二道：「兩個月前來的。我是個泥腿子，什麼活兒都干，干雜工的。」

暮潤回道：「我是半個月前，還在找活兒。」

「買首飾又是怎麼回事？」京兆尹問暮潤。

「我想打扮好看點，說不定能比較容易找活兒。」暮潤隨口回道。

「你丈夫呢？」

該咋說？暮潤看向劉老二。

劉老二道：「我大哥他」

「沒問你，傅暮氏你來回答？」京兆尹眼神犀利的盯着暮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