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意思？」傅雲辰反問。

暮潤看著他，她還真沒想過跟他在一起，哪怕兩個人都已經是那樣的關係。可是崇陽山上的茶樹，她也不太想放手，那是她自來到這個世界，唯一一點，讓她感覺到一點真實的東西。

其實，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說不定哪天夢突然醒了，自己又回了現實生活里……各種各樣的猜想，沒有一千種也至少有百種了。

「我們，約法三章。」暮潤低咳了一聲，這話說得多少有點兒沒有底氣。她可是和土匪頭子談條件，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的。

「說說看。」傅雲辰把玩著手裡已經空了的茶杯，興味盎然。

暮潤認真想了一會兒，鄭重道：「第一，我們解除夫妻關係。」

傅雲辰把玩茶杯的動作頓住，「你確定？」

「十分確定。」暮潤點頭。

傅雲辰沉吟片刻，「婚契依然保留。但若你不同意，我不會再碰你，如何？」

暮潤詫異的看著他，「你能做到？」

傅雲辰把茶杯放回桌子上，「也不是非你不可，天下女人多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這話她信，而且無論是他易容后的皮相，還是沒有易容的絕色，女人都難抗拒他的容顏。從丞相府的女眷，還有山上那些女人，皆為其趨之若鶩，便可見一斑。

「解除夫妻關係，不更方便你找女人？」

「這是我的事，繼續。」傅雲辰結束了這個問題。

「不可以限制我自由。」

「你現在難道不自由么？」

「沒覺得。」

「在你剛出閩州地界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被丞相府的人帶走了。後來船經過崇陽山，你卻並未求救，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

「怎麼可能！」暮潤徹底凌亂了，這傢伙……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崇陽碼頭常年都有山寨的人守在那裡盯梢。他們發現你的行蹤后，就偷偷潛藏上了船，暗中護著你過了湘城，才下船離開。」

「……」這是在告訴她，他其實放過她一次了嗎？而自己沒把握住。

「還有什麼條件嗎？」傅雲辰問道，「今天我心情好，可以任由你提。」

暮潤腦袋裡一片亂，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最後提了一個，完全沒必要的，「我想做茶生意，你不會妨礙我吧？」

「為什麼要妨礙你？」

「也是，我又沒妨礙你打家劫舍。甚至還能給山寨裡帶來利益。」

「不錯。只要你不背叛我，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

「不需要。我想要什麼，我會用自己的雙手賺取，若是從你那裡得了什麼好處，事後也會加倍償還。」

「呵呵。」

暮潤收拾好茶具，「丞相千金怎麼樣了？」

傅雲辰道：「沒死。」

暮潤：「……」

『布穀布穀~布穀布穀~』有鳥叫聲響起。

傅雲辰道：「老二到了，你出相府吧。」

暮潤當即起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傅雲辰看著她瘦小的身影，「別背叛我。」

她的腳步一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瓊林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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