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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 一百一十七.老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字體大小: A+
     

    作為逆風娛樂的出資人。

    掌控百分之80股份的大股東其實挺不開心的。

    雖然合作夥伴一再解釋,說什麼「逆風」不是「逆風」的意思,而是「逆風飛翔,無畏不屈,勇往直前「的意思。

    可問題是……

    你寫出來啊!

    你直接給公司改成「逆風飛翔勇往直前娛樂」行不行?

    誒,偏不。

    我就叫逆風。

    我年輕,我叛逆……

    一下子,許三金就覺得自己這一千五百萬要打水漂了。

    但有什麼辦法?

    名字已經取了。

    杭州那邊已經給了手續,就差許鑫簽名了。

    同時,「逆風娛樂」法國分公司也在成立註冊。得到了「大股東」的許可,這姐們過幾天就要去那邊開始籌備這幾部電影的事情。

    許鑫還能說什麼?

    啥都說不了。

    這姐姐的套路許鑫也看出來了,無非就是人在國內,但卻要漂到失聯那種。

    一門心思往國外扎……

    隨便吧,個人有個人的想法。

    先吃飯唄。

    一人一碗刀削麵,搭配一個過油肉加木須雞蛋。

    這就是中午的午飯。

    吃完飯,從《武林外傳》到這個什麼什麼《從倫敦那疙瘩出來的男銀》的劇本,挨個都聊的通透了之後,劉墨墨給他送回了奧運大廈。

    接著便離開了。

    從今年到明年年中旬,她都會處於一個非常繁忙的狀態。

    這姐們現在是信心滿滿,攢著一口氣要打響華人進駐海外娛樂第一槍……

    許鑫只能說:加了個油~

    而回到了大廈之後,歇了一會兒,他就開始了手頭上的工作。

    張導搞出來了一個很抽象的「黃河之水天上來」概念。給道具屋這邊分配的任務是先做出來一個大概的樣子看看。

    但你要問他有沒有個大概的印象。

    那肯定是沒有。

    這個概念從《黃金甲》時候就開始有,但到現在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就把這個問題交給了最信任的「小許」。

    小許也抓頭。

    但沒辦法。

    拉著小小許許晉,和小劉劉明生,三個臭皮匠就只能在道具屋裡苦苦思索,開始在那搞模型……

    一天過去,硬紙板浪費了一張又一張。

    也眉弄出來個所以然……

    搞的他頭都大了。

    頭大,他就想未來媳婦。

    然後……

    收到求偶信號的楊蜜就偷偷摸摸的提著兩兜好吃的,遇到了手裡拿著一張臨時通行證的韋蘭芳。

    「韋姐,給。」

    兩袋子一模一樣的零食,一袋子遞給了眉開眼笑的韋蘭芳。

    用來交換臨時通行證。

    而另一袋子是給寶貝哥哥留著的。

    接過了通行證,她低聲問道:

    「韋姐,我們於主任沒在吧?」

    「於珍導演?」

    「對對。」

    「沒,今天下班的早,除了小許他們還弄著那個模型外,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要不是為了等你,我也下班了。幹嘛?你都大學生了,於導還能管你談不談戀愛?「

    一個多月的相處,倆人的關係也熟了。

    所以韋姐就總會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來一股子八卦的精神。

    女孩臉上露出了羞於啟齒的不好意思:

    「不是呀,我不是怕么……萬一……萬一被遇見了,多難為情啊。」

    「……」

    韋蘭芳心說你當那一晚你在那尖叫我沒聽到?

    也就是你倆沒結婚。

    要是結婚了,高低姐姐得教教有些動靜得怎麼喊。

    兩口子在一起,有些情趣是需要互相配合對方的。

    你倒好……天天小許那屋靜的跟寂靜嶺一樣。

    那能行?

    歸根結底。

    這倆孩子還是太年輕……

    肚子里一邊想著一肚子的歪門邪道,她一邊和女孩出了電梯,抵達了道具屋的門口。

    「冬冬冬。」

    敲了敲門,直接擰開,看著同時往門口瞅的三個人,韋蘭芳嘿嘿一笑:

    「小許~」

    「啊?」

    「啊?」

    許鑫和許晉同時應了一聲。

    韋蘭芳一樂:

    「猜猜你倆誰的女朋友來了?」

    這話一出口,許晉的眼裡就出現了些許的悲傷。

    我特么沒女朋友啊……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頂漂亮頂漂亮的女孩在門口沖著他嘿嘿笑。

    眼底那抹悲傷更濃了。

    這人我特么也不認識啊……

    「你怎麼來了?」

    當聽到後面許鑫的聲音時,許晉的悲傷已經逆流成河。

    你特么什麼時候又弄了個女朋友……

    ……

    「這個你得喊許哥,許晉。」

    「許哥您好。」

    「嗚嗚嗚……」

    看著裝模作樣假哭的許晉,楊蜜一臉疑惑。

    這是哪裡來的悲傷逆流成河?

    而許鑫則哭笑不得的指著劉明生:

    「劉明生,劉哥。」

    「劉哥您好,我是楊蜜,您喊我蜜蜜就行。」

    「哈哈,你好你好。」

    比起許晉,都快結婚了的劉明生就舒服多了。

    一指許晉:

    「你別理他,他有病。」

    「……嘿嘿。」

    楊蜜頗為靦腆的笑了笑,然後拿起來了腳邊的零食:

    「我給大家帶的零食~」

    「誒誒,好。」

    劉明生應了一句,而許鑫則從袋裡一摸,摸出來了一包名為「過把癮」的檸檬糖。

    這玩意一口下去,能把人的牙給酸掉。

    但含久了,外面那層酸檸檬味道化了后,裡面就特別甜。

    說不上好吃,但那股酸味很提神。

    許鑫吃過,知道味道……所以特別遞給了許晉:

    「給,恰個檸檬。」

    「……」

    在許晉無語的目光下,楊蜜看著這一桌子凌亂的模型,又看了看剛才男友坐著的斜板桌面,好奇的問道:

    「這是在做什麼?」

    「把張導的設計理念給弄出來……」

    許鑫應了一聲,擰開了一瓶冰紅茶,又拿了倆星球杯撕開,把冰紅茶和一個星球杯遞給了女友后,順帶拿走了許晉坐的凳子。

    許晉更酸了……

    「坐。」

    讓女友坐在自己旁邊,許鑫拿著鉛筆繼續在紙上開始瞄。

    他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畫什麼。

    所以特地在電腦上找到了一個壺口瀑布的圖,然後按照自己的理解進行了一番藝術加工,打算看看能不能一邊畫一邊找靈感。

    接著,他隱晦的看了一眼時間……

    8點半。

    學校宿舍是9點20關門……

    如果女友現在走的話,從這邊到學校,差不多能剛好趕到。

    可如果現在不走……

    他心頭一熱,主動找了個話題:

    「看我畫的怎麼樣?」

    「這是黃果樹瀑布嗎?……有點不太像呀。」

    楊蜜也不知道自己男友揣著什麼心思,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過不得不承認……

    男友畫的還挺好的。

    哪怕是鉛筆,都有種很磅礴的氣勢。

    「你去過黃果樹瀑布?」

    「去過,初中有一年暑假,跟我爸媽一起去的。我記得那邊都是山林,沒你畫的這麼多石頭呀。「

    「我畫的是壺口~」

    「壺口……黃河啊?」

    「嗯。」

    女孩似懂非懂:

    「我好像在……教科書上還是在哪看過,但具體我忘了。不過你畫的可真棒~」

    「嘿嘿嘿~」

    遠處。

    滋滋啦啦的。

    許晉又撕開了包裝紙,往嘴裡恰了一顆糖。

    酸的齜牙咧嘴。

    看著那一邊挖星球杯,一邊喝冰紅茶的情侶,胃裡都開始往外泛酸水了。

    「那你畫它是幹嘛?」

    「不說了么,張導要體現出來一種「黃河之水天上來」的感覺。我們仨被這個命題卡了一下午了……你想想看,天上來水,落在地上……「

    一邊說,許鑫一邊拿起了一頁紙:

    「好比說這就是個平面吧,要有水,從天上來到這個平面上面。」

    「還不能用水?」

    「肯定啊,這水要是澆下去,運動員還怎麼入場?」

    「唔……聽起來很難誒~」

    「對唄……來,筆給你,紙也給你。你也開動開動你靈活的腦筋……」

    「……啊?」

    聽到許鑫的話,楊蜜明顯有些愣神。

    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

    「對呀,集思廣益嘛。」

    許鑫一臉正色:

    「小楊同志,你敢承擔這份歷史責任嗎!」

    「……」

    實話實說,楊蜜真挺興奮的。

    哪怕她知道只是玩笑……

    可任何一個天朝人,如果能投身在這場盛典之中,都會有種從內而外誕生的光榮感與使命感。

    於是,這股興奮壓下了所有其他情緒,她反問了一句:

    「黃河之水天上來?」

    「對。」

    「……那我想想唄~」

    接過了紙和筆,她拿著走到了一旁的工具桌前。

    可她卻不知道……

    其實男友從頭到尾只是想把姑娘家家的框柱,不讓她走了。

    然後等到宿舍關門……

    她總不能大晚上的往家跑吧?

    那麼問題來了,她能去哪?

    這還用問?

    跟著「回家」唄。

    一想到今天能在沒任何人打擾的前提下,摟著女友香香軟軟的身子睡一覺……

    許三金熱的都快發燒了。

    在「要不要上我家坐坐」和「要不今晚你別回去了」之間,他找到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平衡。

    不過……

    女孩似乎真的沉浸了進去,被男友賦予了任務后,她竟然真的就這麼坐在旁邊的桌前,手裡拿著筆,歪著頭……就像是在思考某個數學題一般,筆頭微微抵住了下巴,長髮絲滑垂落側臉,神情專註而恬澹。

    一下就把許鑫看呆了。

    「……」

    無聲無息的,他飛快的拿出了手機。

    怕打擾到眼前的美景。

    又怕錯過這絕美的時光。

    於是……

    求助!

    看到了手機上的簡訊,許晉滿眼悲憤。

    啥意思?

    把門關起來?

    把狗放進來殺?

    你不吭聲的弄來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女朋友也就算了……

    特么還讓我來拍照?

    可悲憤歸悲憤,他還是拿起了旁邊的單反相機,在許鑫仰頭,把身子讓開了的時候,對準了那在檯燈之下,整個側臉似乎都在閃閃發光的女孩按下了快門。

    「卡~卡察~」

    閃光燈一閃而過,楊蜜疑惑的扭過了頭……

    「……幹嘛?」

    「沒事。」

    許鑫笑著搖搖頭:

    「紀錄一下。」

    「唔……好吧。」

    女孩沒計較,只是換了個姿勢,盯著那張空白的紙繼續發獃了起來。

    而許鑫則無聲無息的沖著檢查相機的許晉用口型問道:

    「好看么?」

    許晉低頭看了看這張無論是光影還是模特都無可挑剔的照片,情不自禁的對著許鑫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你女朋友真棒!

    ……

    「呀,九點半了!?啊???」

    等被男友那「該下班了」的提示音喚醒后,楊蜜先是一愣,但馬上無語了:

    「哎呀,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還得回宿舍吶!」

    「……那咋辦啊?」

    許鑫一臉做作。

    而旁邊的張明生和許晉則直接翻了個白眼。

    狗男人!

    呸!

    倆人實在是待不下去,頭都不回的就離開了。

    而女孩臉上的無語則變成了一種狐疑: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這話怎麼說的?我分明是工作的忘情,壓根就沒想起來時間好不好?」

    許鑫趕緊解釋。

    可他越解釋,楊蜜就越不信……

    於是……

    「那我回家了。」

    「別!」

    「……」

    女孩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說不說實話?……你說出來,我就答應你。你要不說實話……我真回家啦!「

    「……嘿嘿。」

    許鑫尷尬的笑著,把她勾到了自己懷裡:

    「今晚上我那唄……」

    情不自禁的,女孩摟住了他的頭,任憑他在自己懷裡刮蹭,寵溺的問道:

    「幹嘛?我們的許鑫小朋友怕黑,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呀?」

    「嗯……」

    「那好吧~誰讓老師心地善良吶~不過先說好,只是睡覺,不可以做壞壞的事情喲~」

    「……」

    許鑫身子忽然一僵……

    楊蜜有些愣神。

    不是說好了么……出結果那天。

    這幹嘛這麼大的反應?

    正想著呢,就見男友抬起了頭,眼神古怪:

    「你……跟我說實話。」

    「什……什麼?」

    「你是不是沒事總喜歡看那些不正經的小說?」

    「……啊?」

    「還是老師和學生類型的?」

    「……」

    這下楊蜜的表情也不對勁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這些小說劇情的?」

    許鑫立刻有些心虛了。

    最後……

    嗯。

    算了,大哥不說二哥。

    熘了熘了。

    下班吧。

    ……

    回家的路上。

    「嘖嘖嘖,第一章:房東太太……小許,你可以呀。還看過《阿斌》呢?」

    女孩拿著許鑫的手機,打開了瀏覽器,翻看著歷史記錄。

    而面對她的倒打一耙,許鑫也不慫:

    「喲?小楊,你也可以呀。竟然知道這本書~」

    「……」

    「我……是室友給我看的。我就看了一點點~」

    「這樣啊……行。」

    許鑫隨手從主駕駛的車門儲物格里,拿出了她那今年新買的諾基亞5300:

    「沒事,你等我回去看完你的在說。」

    「……」

    本著社死就社死的原則,倆人在車上開始對飈演技。

    互相看手機。

    看唄。

    許鑫開車,暫時輸了一陣。

    但別著急……等回家的,不把你手機翻個底朝天,咱說點啥的!

    果然,女孩有些綳不住了……

    「要不……我給你道歉……」

    「晚啦。」

    許鑫冷笑一聲:

    「我倒要看看你天天用手機幹嘛。是吧?百科全書?」

    「……咱倆為啥一定要互相傷害呢?」

    楊蜜還想掙扎。

    但許鑫壓根就不搭理她,把手機老老實實的保護到自己這邊后,繼續冷笑:

    「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哼!幹嘛?你能看,我就不能看?又不丟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真是的,有什麼的?我才不怕,最多和你打個平手,我不怕!」

    然後……

    「這……女帝的妃子也是女的?女兒國嗎?」

    扒拉著女友的瀏覽器,看到了一章內容后,許鑫有些懵:

    「這……這是什麼文?」

    「這叫百合,你懂什麼……看完沒,看完就給我!」

    「別,我還有三個網址沒看呢。」

    「哎呀!

    !」

    羞的臉都紅了的女孩追著男友一路進了屋。

    因為沒開燈,她剛進去,忽然就感覺自己被人一下子抱進了懷裡。

    然後……

    按照昨天聽郭德剛在《買麵茶》這部作品里那段形容一般:

    第二天大清早。

    嗬!

    響晴薄日!

    楊蜜睜開眼,先是看時間。

    還不到八點。

    她又閉上了眼睛。

    朝後拱了拱,就跟打開什麼開關一樣,原本背對著她躺著的許鑫一個翻身,連醒都沒醒,胳膊就從她脖子後面穿了過來,直接把女友抱在了懷裡。

    因為空調開了一夜,女孩又把胳膊縮回了被子里。

    這會兒有點冷。

    整個人都縮到了男友懷裡,感受著那熱乎乎的溫度,她重新閉上了眼睛。

    至於衣服……

    不用撕,她自己脫的。

    又賴了大概能有小二十分鐘的床,她才不情不願的被手機鬧鐘吵醒,離開了男友那暖呼呼的懷抱,走進了衛生間。

    而再出來時,許鑫也醒了。

    正迷迷湖湖的在床上發癔症呢。

    「該起來啦,我得去學校。今天有大課。」

    她催促了一句。

    許鑫點點頭:

    「嗯……想抽煙……」

    「早上起來不許抽煙!什麼時候吃了早飯,喝了水再抽,不然對身體傷害太大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卧室。

    「哦~」

    許鑫應了一聲,這才下床往衛生間里走。

    等他洗臉刷牙完,楊蜜已經回來了。

    手裡還拎著幾個塑料袋。

    那是買的早餐。

    不到十五分鐘的用餐時間,時間也來到了8點出頭。

    許鑫就要送女友去學校。

    但楊蜜沒讓:

    「我自己打車走,你趕緊上班去吧。那個點子你不是還得想想呢么。」

    「……行,那你今晚……」

    「明天周六,想什麼呢?今晚我得回家。明天上午我在過來找……誒不行,我和於老師說好了的,周六要去學功夫……「

    「……學功夫還能學一天?」

    「不是,下午我還報了表演課,不是得演話劇么?我要開始準備報考人藝呢。得做好準備才行呀~」

    「那晚上……」

    「晚上我就回家了。」

    許鑫算是徹底無語了。

    「不是,你咋那麼忙呢?」

    「我是演員呀,哥哥。我不忙,那我不完蛋啦?」

    「……」

    許鑫心說你就離譜,但也不好說什麼,直接擺擺手:

    「那到時候再說吧。確定不用我送你?」

    「不用,我走啦。」

    背著書包,女友直接出了門,剛好有輛計程車,她一伸手,攔車而去。

    許鑫也直接往班上走。

    其實忙點也好。

    女友那句話說的對,當演員的要是不忙,那就真距離完蛋不遠了。

    但這也讓他不可避免的思考起了一件事。

    倆人以後結婚了,萬一事業都很成功該怎麼辦。

    自己忙,女友也忙。

    聚少離多……那可有點危險。

    許鑫一想到這,還真的皺起了眉頭。

    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來個頭緒。

    但大概也能明白,其實無非就是權衡利弊下,個人的犧牲而已。

    不過具體怎麼個犧牲法,他想不出來。

    而當他看到了張導的商務車后……

    忽然來了靈感。

    要不……問問張導?

    找找反面典型?

    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他給否了。

    不行,問這個多扎心啊。

    算了……還是自己在想想吧。

    ……

    「大楊,來吃早點啊?……喲,買的什麼啊這是?」

    聽到這話,楊大林笑著坐在了對方這張桌前,把塑料袋放到了腳邊:

    「花鰱,今晚蜜蜜回來,給炸個魚塊吃。還買了點五花肉,晚上上我們家吃啊?張哥,紅燒肉。」

    而說話的功夫,早餐店的老闆已經盛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過來。

    還有一疊鹹菜絲。

    都是住了一輩子的鄰居,誰是什麼口味,吃什麼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而聽到了楊大林的話,對面的中年人卻擺擺手:

    「可別了,今天我家那倆也回來。孩子放假,我也得給做點好吃的去……說起來蜜蜜這次回來變化倒挺大的,你別看就一個多月沒見著,但這丫頭出落的更水靈了。」

    楊大林頗有些意外的問道:

    「張哥您見著了?」

    「見著了呀。」

    中年人應了一聲:

    「前天大清早瞧見的,來這提了兩碗豆腐腦倆糖油餅走的。這丫頭和小時候一樣,走路風風火火的,趕賬著呢。」

    楊大林瞬間手裡的油條就撕不下去了。

    捏著半截油條,詫異的問道:

    「她沒在這吃?帶走的?」

    「對啊。」

    中年人舀著碗里的豆腐腦,似乎還沒發現楊大林的眉頭已經開始發皺:

    「還和我打了個招呼呢。」

    聽到這話,楊大林再問:

    「兩碗豆腐腦,兩個糖油餅?」

    「……怎麼啦?」

    中年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

    「確實是兩碗豆腐腦,你問老程不就知道了。」

    正給人打粥的早餐鋪子老闆一聽,抬頭問道:

    「誰?」

    「蜜蜜。」

    「蜜蜜?前天不過剛過來么?不說是演戲回來了么?」

    聽到老闆的話,這下楊大林的眉頭是徹底皺了起來。

    想了想,又追問了一句:

    「怎麼走的?」

    「打車。」

    這是老闆說的。

    「打車?」

    「嗯。」

    「……」

    身為警察的直覺,讓楊大林一下就從這些基本情況里否定了很多種可能。

    疑點一:打車。

    去學校用打車么?

    不至於。

    坐地鐵或者公交都能去。

    而且閨女那天起的很早,絕對不可能遲到。

    疑點二:兩份豆腐腦,兩份糖油餅。

    自己吃到閨女的早餐了么?肯定沒有。所以她不是給自己和她媽買的。

    那麼為什麼會買兩份早餐呢?給學校的朋友帶過去?

    帶過去也不至於打車吧?同上,坐公交坐地鐵都行。

    應該不是給學校的朋友。

    那麼閨女起的那麼早,又不是去學校……會去哪呢?

    又是去了哪,才需要從家門口帶兩份早餐?

    還要打車?

    兩個疑點飛快的在心中交織著無數種可能。

    最後排除了一些最不可能的東西后……只留下了最可能的一種結果。

    難道……

    他想到什麼……

    只覺得心口忽然一堵。

    眼裡瞬間滿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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