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林總的電話以後。

林錚給晴雪打了一個電話。

「林錚。」

晴雪聲音帶有期待。

這幾天一直都在等林錚的電話，她的心裏忐忑得很，她了解林錚這個人的性格，很多次就算寧願自己吃虧，都不肯低聲下氣去求人。

這一次她找林錚開口，真的沒有多少把握。

但是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晴雪知道，機會是要考爭取來的。

「晴雪，那個，我已經跟你林總說了，他讓你先報名，具體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他也沒給我答覆，你自己看着辦吧。」

林錚直接給晴雪說得明白。

「嗯，嗯，林錚，謝謝你。」

張晴雪激動得想要跳起來，花心怒放得想要，可是林錚不在她身邊，林總既然讓她報名，機會還是很大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了。

「不用，晴雪，你..自己..就加油吧。」林錚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做了這件事，林錚好像對於晴雪，心裏的負擔輕了一些。

以後，還有以後嗎。

「...」

晴雪本來還想說什麼的。

但是林錚已經掛掉了。

那一刻，晴雪的心裏有種極大的失落之感，他聽出了林錚語氣的那種平淡，好像還有一种放棄自己的意思，這讓晴雪渾身難受。

她和林錚在一起兩年多，林錚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其實很清楚了。

這個男人的內心一直都保留一份孤傲和清高，不肯做「齷齪的」事情，這讓他跟林總開口，一定是非常難的事情。

但是為了自己，他做了。

晴雪咬着紅唇。

眼眶有淚。

第二天上班。

姚部長開會，讓林錚抓緊一下線上監督的項目，領導那邊希望早日看到成果。

林錚只能說自己會加快進度。

姚部長其實希望林錚趕緊弄出一個好東西，雖然是這個項目是林錚掛帥，但是最後也屬於是安巡部的功勞，這對他來說是大好事。

而且做不好，那就是他林錚一個人的事了。

這個算盤他打得很好。

哈哈。

林錚開完會回來了。

坐下沒多久。

就接到了尋訊公司的吳志權總經理的電話。

這個尋訊公司就是胡董給自己推薦的垃圾公司。

也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麼過硬的交情。

他竟然也推薦得出手。

「林部長，不知道你對於我們的合作還有什麼疑慮，我可是表達了我們公司最大的誠意，你應該知道，我們公司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個吳志權，以為有了胡董的打招呼，林錚肯定就會屁顛屁顛地為他服務。

態度還挺拽的。

但是林錚還真的不想把這個工作交給他們這個空殼的公司來做。

這個線上監督的利潤林錚是知道的。

以後發展會很快。

全省那麼多公司，那麼多施工單位，到時候不說是這個系統維護賺錢，單單是攝像頭的採購，都是一筆巨大的數額。

絕不能隨隨便便，給他們搞砸了。

「你先擬一個合同過來吧，我看看，如果合適我再聯繫你。」

林錚現在不是吳下阿蒙了，自己也沒說拒絕，先穩住他，不讓他去找胡董胡攪蠻纏。

「好勒，林部長，我一會讓人發你郵箱，當然合同只是合同，還有另外的一部分，我會私下給你再溝通的，請一定放心，包你滿意。」

這個吳經理笑着掛了電話，他以為是勝券在握了。

林錚坐在椅子上，心煩得很。

他說的這個，當然就是回扣了。

其實跟每一個公司談的時候，他們都會談論這個東西。

好像給回扣，是必須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這一行的潛規則吧。

以前林錚看不上那點小小的回扣，現在卻有點心動。

主要的原因，還是自己身處的位置不一樣了。

看了奶雯的房子，小琴的車。

呵呵，說實話，自己的那一千多萬，有點不夠看了。

這實實在在的東西，真的會毒害着你。

而且看着部門的馬波明。

家裏幾棟樓在出租，天天瀟灑的，那才叫自由，那才叫做鹹魚。

自己算個屁啊。

不過林錚是不可能要這個東西的。

自己就是膽小。

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正想着，電話又響起了。

這個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林錚問道。

「你好，是林部長吧，我是鴻威公司的小雨，我聽說貴公司在研究一個線上監督的項目，我打算向你推薦一下我們公司，我們公司對於這個很有經驗。」

對面的女孩的聲音，林錚感覺有些熟悉。

「行吧，那你帶齊你們的公司的資料，還有這個項目你們的方案來我辦公室談吧。」林錚給她報了一個位置。

半個小時后，

這個人就出現在林錚的辦公室的門口。

看到她。

林錚差點尿出來。

她看到林錚，同樣的，驚訝得張開了大嘴，同時身體不對稱的糰子猛烈地顫抖。

是的。

眼前的女人，就是林錚的前大學校花女友，雷雨同學，這個世界，就這麼的小，就是這麼的造化弄人，弄的還不是別人，是自己。

「林錚，你..林部長？」

雷雨真的不敢相信在這裏看到林錚，她只是知道自己要找一個林部長的人談項目，但是並不知道是林錚，這一瞬間，真讓她有種頓足捶胸的挫敗感。

這個男人，已經這麼優秀的嗎？

想起上次招投標，林錚是幫了自己的公司的，最後給十萬竟然都不要。

可惡。

兩人對視良久。

空氣氧離子好像在減少，雷雨呼吸都有點困難。

林錚看到她，腦子終於慢慢地清晰了，馬上就想起了這個鴻威公司，也就是當初的招投標的八號標，雷雨的公司。

「雷小姐，請坐吧。」

林錚冷靜下來了，就當她是普通人了。

雷雨聽林錚這陌生的話語，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冷靜，邁出大長腿，身體扭動着，走了過來，終於坐在了林錚的對面。

「林錚，你怎麼...」雷雨還想問一下其他的問題，但是被林錚打斷了：「直接說項目吧，你說你們公司對這個有經驗？」

林錚不打算跟她廢話，但是對她公司還是感興趣的。

有經驗和沒經驗，那還是很大的差距的。

「嗯，我們鴻威公司以前就是搞監控視頻的，後來才開始做工程，你這個線上監督，不也一樣的原理嘛，我們公司有這方面的人才，我們完全是可以合作的。」

雷雨終於想到自己來是幹嘛的了，先幹事再干別的。

「行了，把你的資料留下，你可以走了。」

林錚言語冷淡，下了一個逐客令，面對雷雨，林錚始終不能淡定。

「林錚，不是林部長，你可以看看我們公司的資料，我們絕對是有誠意和貴公司的合作的。你幫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雷雨眼神曖昧，還主動起身關了門。

「雷雨，你想怎麼樣，又要脫褲子賣燒餅嗎？」

林錚冷冷地說道，這個女人為何如此不知廉恥？

「林錚，你...」雷雨有點抓狂，但是又坦然一笑：算了，林錚，我和你畢竟相愛過，什麼東西都有慣例，你們愛爾家公司辦事的慣例我也知道，這是我們褚總交代的。」

雷雨隱蔽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張卡，就這樣慢慢地挪了過來。

卧槽！！

這是傻逼嗎？

這可是在公司。

「你是什麼意思？」

林錚真的要罵人了。

「沒什麼意思，是我們公司的誠意，裏面的數，應該能夠讓你滿意。」

雷雨笑道，笑得很刻意

「雷雨，你挺狠毒啊，你是想我死？」

林錚盯住她。

雷雨臉紅：「這裏慣例，我們公司跟其他水利公司也是這樣合作的。」

「呵呵，拿起你的東西，滾蛋，我不說第二遍。」

林錚很氣，能不能懂點事，給卡，你他們給現金也好吧，有沒有公德心啊。

「林錚，那我們公司是不是沒有希望了？」雷雨問道。

林錚平靜地回答：「我沒說過這話，這個我還要先看過你公司材料再說，回去等電話吧。」

雷雨盯住林錚好看的側顏，看秒。

終於拿起桌上的那張卡。

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