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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文聖 - 第56章:盤武至尊功,江寧郡再生變故【萬字大章】字體大小: A+
     

    房內。

    顧錦年靜坐。

    江寧郡洪災。

    若是放在平日裏,顧錦年還真不會多想,畢竟說句不太好聽的話,那個王朝不發生點災難?

    可問題是,自己差點出事,結果活過來了,馬上江寧郡又出大事。

    莫名之間,顧錦年有些聯想。

    只是想了一會,卻沒有任何線索,因為硬把這兩件事情串聯在一起,有些困難。

    缺少很多關鍵點。

    主要原因還是洪災這種東西吧,歷代歷朝都發生過。

    拋開這些雜念。

    六叔說的一點沒錯,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的頂。

    自己的確沒必要想太多。

    再者,顧錦年心裏清楚,自己落水的事情,老爺子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只不過還沒有線索罷了。

    如今自己待在大夏書院,有準半聖坐鎮,還真不怕什麼陰謀詭計。

    既然不去想這個,顧錦年將目光看向木盒中的丹藥了。

    龍虎寶丹。

    這玩意是好東西。

    「武道一脈,不可鬆懈,有了這龍虎寶丹,算得上雪中送炭了。」

    顧錦年心中自語。

    生在顧家,多多少少會學習武道,只不過因為太懶了,再加上族人一直讓自己習文,所以武道方面沒有抓緊。

    但從小到大的基礎沒有落下,吃藥膳泡獸血,這些基礎項目沒有少。

    如今看到這龍虎寶丹,顧錦年也明白為啥對自己武道不怎麼抓緊了。

    有這玩意還真不需要每日打樁練功,可謂是一步到位。

    拿起一個玉瓶,顧錦年也不廢話,直接張嘴,抖動玉瓶,剎那間一顆血紅色的丹藥落下。

    入口微酸,顧錦年沒有嚼,任何丹藥都是苦的,真要嚼就是受罪。

    下一刻。

    隨着丹藥入體,一股熱量瞬間從胃部傳了出來,僅僅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便擴散四肢,讓人只覺渾身酸爽。

    轟。

    還不等顧錦年反應過來,更猛烈的熱浪襲來。

    剎那間,顧錦年面色漲紅,頭都有些暈乎乎的。

    丹藥開始發力,顧錦年盤腿而坐,剛準備吸收藥力時。

    滾滾熱浪,卻瞬間沒入了古樹之中。

    轟。

    第三重熱浪襲來,直接被古樹無情吞噬,沒有任何一點波瀾。

    這下子顧錦年愣了。

    「丹藥都吸收?」

    「要不要這麼絕?」

    顧錦年還真是有點小愣。

    龍虎寶丹釋放的藥效是根據身體吸收能力來自我判斷,古樹吸收乾淨,寶丹再次釋放藥效。

    如此反覆九次。

    顧錦年愣是一下功都沒練,這丹藥瞬間就沒了。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枚即將純金色武道果實。

    但並沒有徹底成熟。

    好傢夥,一顆龍虎寶丹居然成不了一枚武道果實。

    這要是按照每日打樁練功的進度,豈不是十年都凝聚不出一顆?

    顧錦年心頭震顫。

    卻沒有浪費時間。

    直接拿出第二瓶龍虎寶丹,張口就吞。

    他倒要看看,這武道果實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隨着第二顆龍虎寶丹吞服下。

    金色璀璨的武道果實終於成熟,而且是完美成熟。

    兩顆龍虎寶丹等於一顆成熟的武道果實,這成本還真是誇張。

    「摘取。」

    沒有任何廢話,投入這麼大的成本,

    顧錦年倒要看看武道果實有多珍貴。

    隨着念頭一落。

    武道果實瞬間墜下,很快金色光芒炸開,取而代之的便是大量文字。

    【盤武至尊功】

    文字出現,湧入腦海之中,如醍醐灌頂一般。

    剎那間,讓顧錦年愣在原地。

    武道第一枚果實,給予的是一篇功法。

    準確點來說,是武道至尊術。

    大量信息湧入腦海之中,顧錦年瞬間消化完畢。

    再度醒來時,整個人都傻了。

    「竟是至尊術?」

    顧錦年是徹底震撼,大夏王朝都沒有至尊術啊。

    何為至尊術?

    八境強者獨創的功法,才能稱之為至尊術。

    憑藉這種功法,只要掌握天命,便一定可踏入第八境。

    武道前七大境界,劃分肉身境,寶體境,人龍境,神通境,武王境,武皇境,武道至尊。

    肉身境,主要還是在培元固本。

    寶體境,則是錘鍊肉身,刀槍不入。

    人龍境,則水火不侵,身如凶獸,似人龍一般,是精銳中的精銳。

    神通境,則真氣演化神通,百丈殺人,易如反掌。

    武王境,武道王者,一人可斬三千甲。

    武皇境,武道皇者,為世間絕世高手,傲視人間。

    武道至尊,一指斷江,崩山開河,一人當抵百萬師,來去自由,俯瞰天下高手,無敵之姿。

    至於第八境,就無法形容,因為世間只有一位。

    而武道至尊,大夏王朝都沒有一位,至少明面上一位都沒有,甚至放眼天下可能最多就一兩位。

    到了第七境,徹徹底底脫離紅塵,有更高的追求,不過也有傳聞,任何體系抵達第七境,都必須要清算因果,否則即便有天命加持,也無法證第八境。

    至尊術的強大,就在於修行此法,必可抵達第七境。

    前提是這種功法有對方的武道烙印,沒有這道烙印無法稱之為至尊術。

    而眼前這篇功法,便是擁有武道烙印的至尊術。

    盤武至尊功。

    劃分八重。

    第一重為肉身極力,通過修行,凝聚極道力量,熬煉無敵體魄。

    而後每一重都在上一重基礎上翻倍增強。

    也就是說,基礎越強,往後就越恐怖。

    而且這篇功法最大的特色便是,不需要什麼頓悟,只需要能量,便可增強自我。

    完美符合自己現在的情勢。

    顧家還真不缺這點丹藥。

    這簡直是寶貝。

    天大的寶貝啊。

    對比一下顧家的正陽大心功,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深吸一口氣。

    顧錦年努力遏制住自己的興奮。

    這次顧錦年對古樹是相當滿意。

    深吸一口氣后。

    顧錦年繼續開始吞服龍虎寶丹,他期盼著下一顆果實。

    隨着第二枚,第三枚龍虎寶丹吞下。

    新的武道果實再次成熟結果。

    顧錦年並不着急,而是繼續吞服剩下的龍虎寶丹。

    八顆龍虎寶丹,被顧錦年一顆顆吞下。

    再次孕育出五顆果實。

    算上之前的,一共五顆果實。

    想也不想,顧錦年直接摘取。

    第二枚武道果實落下,不過這一次不是至尊功,而是一顆龍眼大小的黑色丹藥。

    丹藥呈現黑色,上面有細小紋路,顯得精美無比。

    【蛟龍血丹】

    信息再度出現。

    是一種丹藥,強大體魄,培元固本,增強武道修為的血丹。

    而且通過信息湧入,顧錦年知曉,這種丹藥沒有任何副作用,以蛟龍真血熬煉而成。

    對比龍虎寶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龍虎寶丹,雖然帶一個龍字,可主藥材不是龍血,而是一種類蛟的血,並且用料極少,主藥材還是赤金虎王血。

    但這個則是實實在在的蛟龍血熬煉而成,沒有一點其他藥材。

    所以副作用為零。

    第三枚武道果實,還是蛟龍血丹。

    第四枚武道果實,依舊是蛟龍血丹。

    後面三枚清一色是蛟龍血丹,沒有顧錦年想要的武道神通。

    但也不錯。

    兩枚龍虎寶丹換一枚蛟龍寶丹絕對不虧。

    「這次賺麻了。」

    顧錦年長長吐出一口氣。

    被古樹坑了這麼多回,如今總算是有些收回,自然而然有些喜悅興奮。

    看着六枚蛟龍血丹。

    顧錦年掃了一眼天色。

    還不算晚。

    索性直接回到床榻上,開始練功。

    隨着意念一動。

    蛟龍血丹根本無需吞服,直接化作滾滾血氣,在體內擴散。

    恐怖的氣血,如同一條蛟龍在體內怒吼,使得顧錦年渾身發出震鳴之聲。

    筋骨得到熬煉,顧錦年運轉盤武至尊功,煉化這恐怖的血氣。

    剎那間,一口烘爐凝聚在丹田之中,將蛟龍氣血全部煉化乾淨,而後給予反哺,使得肉身蛻變。

    足足一個時辰整。

    顧錦年將六枚蛟龍寶丹全部煉化完。

    而體魄也發生了質的變化。

    身軀如鐵,筋骨如剛,氣血滾動洶湧,呼吸之間都充滿着力量。

    「僅僅只是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有如此之大的變化。」

    「我現在的實力,只怕要強於肉身境大圓滿。」

    「而對盤武至尊功來說,這僅僅只是剛剛起步,要是將第一重大圓滿,光是力量上應當不弱於寶體境武者。」

    「甚至只強不弱。」

    顧錦年細細感悟自身的力量,從而做出判斷。

    過了一會,他繼續呢喃。

    「武道實力還是有必要隱藏,天下人都知道我武道境界一般,需要高手保護。」

    「真有賊子想謀害我,只能讓境界不高之人親近於我,從而突襲。」

    「真有這一日,倒要給他一個驚喜。」

    顧錦年心中暗道。

    當然,也不排除真派出頂尖高手來刺殺自己,只不過可能性不大。

    畢竟吃飽沒事幹殺自己做什麼?

    要殺就殺太子啊,搬倒一個顧家沒啥意義啊。

    吐出一口濁氣。

    顧錦年如此想到。

    不過看了看自己周身,沒有什麼雜質被逼出,也沒有經典惡臭味,讓顧錦年有些不太滿意。

    但想想也是,自己從小浸泡在獸血之中,動輒來一大碗葯膳,也逼不出什麼雜質。

    也就在此時。

    腳步聲緩緩靠近。

    距離十丈左右,正朝着自己走來。

    這就是體魄蛻變的好處,六識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放在之前,除非人在門口,不然顧錦年根本聽不見。

    砰砰。

    「顧兄,是我。」

    下一刻,聲音響起。

    是王富貴的聲音。

    「進。」

    顧錦年出聲,同時也從床榻上走了下來,穿好了鞋子。

    很快,王富貴推開房門,看向顧錦年道。

    「顧兄,新生都去聽聖閣了,咱們要不要去啊?好像有幾個夫子也在。」

    王富貴開口,邀請顧錦年去聽聖閣。

    所謂的聽聖閣,就是院子中心地帶。

    是給大家聚集論學用的地方,一些夫子大儒偶爾也會過去,闡述一些讀書道理。

    「都去了嗎?」

    顧錦年問道。

    「恩,都去了,蘇兄問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話,他就不去。」

    王富貴開口,點了點頭。

    「行。」

    「過去瞧瞧吧。」

    顧錦年也沒多想,直接答應下來了。

    當下王富貴笑了笑,立刻帶路。

    走出房內,直接去找蘇懷玉,待蘇懷玉出來后,三人并行,朝着內部走去。

    不得不說,有一種上學讀書的感覺,剛來大學,認識幾個朋友,大家一起結伴去玩。

    顧錦年實在沒想到,有一天又能重溫這種書院生活。

    只是走了幾步,便遇到幾個熟人。

    是許涯四人。

    身邊還有佛門的三個弟子。

    「世子。」

    「蘇兄,王兄。」

    見到顧錦年三人,許涯十分熱情,招呼著眾人,而後快速走來道。

    「諸位也是去聽聖閣的?」

    許涯很熱情,性子外向,與王富貴一般。

    「恩。」

    顧錦年點了點頭,目光不由看了一眼這三個和尚,畢竟這三人還是比較惹眼。

    「那正好一同結伴而去。」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兩人是小緣寺的高僧,覺心,覺明,這位是小緣寺俗家弟子,安然姑娘。」

    許涯很熱情,順帶着介紹這三人的身份。

    「南無阿彌陀佛。」

    「小僧見過三位施主。」

    三人開口雙手合十,顯得十分誠懇。

    聲音響起。

    王富貴也雙手合十,但顧錦年只是以儒道之禮回應,至於蘇懷玉卻僅僅只是點了點頭。

    高冷范十足。

    只不過這三位和尚並沒有任何一絲置氣,相反平靜自若。

    「顧施主,前些日子得知顧施主寫下千古文章,小僧心中極為佩服,不知可否借閱文章。」

    此時,覺明的聲音響起。

    他是三人當中最為年長的,目光略顯木訥,看向顧錦年。

    此話一說,還不等顧錦年開口,蘇懷玉的聲音不由響起。

    「文章與大夏國策有關,不得借閱,聖上有令。」

    他淡淡然的開口,似乎對佛門有些意見,直接幫顧錦年回絕。

    此話一說,顧錦年只是溫和點了點頭,不用蘇懷玉說他也不會拿出來。

    這文章早已經呈現給自己舅舅,別說小緣寺的高僧了,就算是小緣寺的主持來了,也別想看。

    六部尚書都沒資格看。

    不是別的,這種東西只能給少部分人觀看,涉及到國家大事,豈能亂來?

    「明白。」

    「是小僧僭越了。」

    後者點了點頭,也沒有生氣,依舊是木訥。

    「世子見諒,我這位師兄性子就是這般,極喜儒學。」

    覺心開口,打了個圓場。

    「放心,顧兄性子闊達,不會置氣。」

    「諸位走吧,莫要錯失夫子講經。」

    此時,王富貴也跟着出來笑呵呵的打了圓場。

    眾人紛紛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一同前行。

    只不過三方人看似一團和氣,可彼此都是有距離。

    徐長歌四人,顧錦年三人,小緣寺三人。

    剛認識,並不可能一下子就熟絡起來,若不是有王富貴和許涯二人,正常情況會更加平淡。

    這也很正常。

    能來大夏書院的人,那個不是天之驕子,誰會服氣誰?誰會覺得自己比對方低人一等?

    哪怕是王富貴也有傲氣,只不過王富貴出身商賈,在為人處世上更圓滑罷了。

    幾人前行,十分平靜。

    一道人影卻快速掠過眾人。

    眾人看去。

    是夜衣侯之子。

    看到對方,顧錦年不由好奇。

    「堂堂夜衣侯之子,為何穿着這般寒苦?」

    這是實話,大夏境內夜衣侯這三個字可是如雷貫耳,國公當中,鎮國公第一,而侯爺之中,這夜衣侯可是實打實的第一。

    是自己舅舅的親信,甚至是親信中的親信。

    位極人臣的存在,按理說就算是夜衣侯家的狗,都應該是穿金戴玉,怎麼自己兒子會這般?

    聽着顧錦年的疑惑,蘇懷玉立刻解答。

    「他是夜衣侯的長子,但是庶出,丫鬟生的,而且生性軟弱,不被夜衣侯所喜。」

    「在族內待遇極差,不受任何人喜歡,不過此人讀書上有些才華,能入大夏書院,侯府上下都頗為震驚。」

    「若不是世子太過於耀眼,按理說這次大夏書院入學,他的聲望應當第一。」

    蘇懷玉緩緩開口,把江葉舟的所有信息全部道出。

    引來眾人咂舌。

    不知道為什麼,蘇懷玉怎麼什麼都知道一樣。

    不過眾人還是略微惋惜地看着對方。

    侯府深似海。

    這種地方,得寵者高高在上,哪怕是一個奴才,要是被侯爺欣賞,完全可以橫著走。

    但要是被侯爺厭惡,就算是親兒子也會遭到冷眼對待。

    沒有半點誇張。

    只是對比其他人的惋惜,顧錦年眼神當中卻閃爍一絲亮光。

    「丫鬟之子,庶出,不受待見,書院揚名?」

    「這不是妥妥大反派模板?」

    顧錦年咂舌。

    這種設定,如果不是主角,以後肯定是大反派。

    墮入魔道的那種。

    「可以拉攏下。」

    「不管以後怎樣,能入大夏書院肯定非同一般,當真成了反派,這份恩情也可保我,要是沒成反派,那也不虧。」

    顧錦年心中有諸多思緒。

    而一旁的王富貴,察覺到顧錦年眼中閃過的光芒,不由好奇道。

    「顧兄,您覺得這人如何?」

    王富貴好奇問道。

    「未來可期。」

    顧錦年淡淡開口,也不隱晦。

    「未來可期?」

    「顧兄,你還會望氣術?」

    王富貴好奇,不僅僅是他,其餘幾人都有些好奇。

    雖然說江葉舟一鳴驚人,可用未來可期來形容,還是有些莫名誇大吧?

    「倒不是望氣術。」

    「只是顧某看過一些書籍,當中記載,命越苦的人,未來越有可能飛黃騰達。」

    顧錦年淡淡開口。

    這話一說,眾人還是有些不解。

    但覺明的聲音卻響起。

    「如因果輪迴一般,前世受苦,後世正覺。」

    覺明附和,顯得更加高大上了。

    「錦年哥,那我命也苦,我未來可期嗎?」

    此時,趙思青又蹦出來了。

    詢問顧錦年。

    「你不行。」

    顧錦年直接搖了搖頭。

    「為什麼啊?」

    趙思青好奇了,都沒問自己那裏苦,就直接說不行?

    別說趙思青了,眾人也好奇。

    顧錦年很平靜,望着江葉舟的身影,緩緩開口道。

    「這是男頻小說。」

    他出聲,平靜無比。

    而眾人卻一個個愣住。

    完全聽不懂顧錦年這番話。

    啥意思啊?

    顧言顧語?

    也就在趙思青準備繼續追問時,眾人已經來到聽聖閣。

    喧鬧的聲音在此時也已經響起。

    聽聖閣內。

    數百人聚集在此,而爭吵之聲卻絡繹不絕。

    「江寧郡洪災爆發,應當先救民為主,鎮壓水妖,應當放置其後,不能做為主事,否則一但民變,將引來軒然大波。」

    「救民賑災的確應當放在首位,可江寧郡地勢複雜,有諸多水道通路,倘若不遏制水妖,任它發威,毀其水道,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故而,鎮妖為主,賑災為輔。」

    爭議聲極為激烈。

    聽着眾人議論,顧錦年等人站在外圈,並沒有深入,純粹就是看熱鬧。

    「鎮妖賑災不可以同時一起嗎?這個為何要爭?」

    一旁的王富貴開口,充滿著疑惑。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賑災不是棘手的問題,但自古以來洪災最為要命,朝廷能派的人不多。」

    「更多的是依靠當地官兵軍隊,倘若先鎮妖,那麼當地官兵必須要配合圍剿,倘若賑災,就必須維護秩序,開倉放糧,還要注意各種突變情況。」

    「這兩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同去做,他們爭的是以誰為主。」

    有人開口,在一旁解答。

    王富貴聽后,不由點了點頭,算是明悟。

    「顧兄,你覺得應當是賑災還是鎮妖啊?」

    他詢問,有些好奇。

    「擒賊先擒王,若是能在最快速度鎮殺妖物,自然最好,但如若不能在最快時間鎮壓妖物,賑災更好。」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的見解。

    百姓重要,但先解決禍患更好,抗洪救災是首要的事情,可架不住有人一直破壞。

    「蘇兄伱覺得呢?」

    王富貴出聲問道。

    「都行。」

    蘇懷玉平靜道。

    依舊是高冷范。

    而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這妖怪可惡,興風作浪,罪該萬死。」

    「只不過,朝廷已經派大儒和懸燈司精銳前去抓妖,據說半個月前就派人去了,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抓住妖物?」

    有人出聲,打斷爭議,而是將矛頭指向懸燈司精銳。

    此言一出。

    的確引來不少人附和。

    畢竟爭來爭去,源頭並不在這上面,若是正常的洪災,那是天災,沒辦法的事情。

    可妖物作亂,這就不一樣了。

    而聽到此話。

    蘇懷玉的聲音卻不由響起。

    「愚昧。」

    他聲音不大,但卻能傳入所有人耳中。

    一時之間,數百雙目光全部落在蘇懷玉身上。

    有疑惑也有皺眉,還有一些不悅。

    「妖物天生,強大無比,能如此興風作浪的,已經算得上是大妖。」

    「這種妖物,軀長百丈,神力無匹,又藏於大江之中,即便是武王強者,也不敢為之爭鋒。」

    「哪怕請來武皇,妖物在大江之中來去自由,有天然庇護,當真遇到危險,深入大海,能找到嗎?」

    「朝廷武者,冒着生命危險,斬妖除魔,在爾等嘴裏,卻成這般模樣。」

    「若爾等不服,大可自己前往江寧郡,莫說斬妖除魔,只怕見到妖物,就嚇得渾身顫抖。」

    蘇懷玉開口。

    這是顧錦年第一次看他說這麼多話,而且還帶有一絲怒氣。

    此言一出。

    大部分人沉默,方才那一小部分略帶指責的學子,此時此刻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我還未入大儒境,若我成了大儒,區區妖魔,又有何懼?」

    對方犟嘴,倒不是不服,就是覺得被人這樣當眾訓斥很不爽。

    「你也配?」

    蘇懷玉聲音平靜,眼神也沒有不屑,依舊是平靜。

    「你。」

    後者有些難受了,想怒斥一句時,旁邊有人拉着他。

    「這傢伙是刑部的人,武力高強,不要招惹。」

    聲音響起。

    讓後者瞬間冷靜下來了。

    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好了。」

    「莫要爭吵什麼。」

    「今日老夫道出此題,也只是希望爾等能關心國家之事。」

    也就在此時,一位夫子開口。

    制止了爭吵。

    隨後,夫子站起身來,望着顧錦年道。

    「顧小友,可還記得老夫嗎?」

    老者起身笑道。

    「學生顧錦年,見過陳夫子。」

    看到對方,顧錦年瞬間明白,這是之前入學考核第一關的夫子。

    「未曾想到顧小友還記得老夫。」

    「當真是老夫之幸。」

    「不過小友也莫要高呼夫子,老夫也只是年長一二,若論才華,小友著出千古文章,實在是令人欽佩。」

    陳夫子有些榮幸,畢竟顧錦年還記得他。

    說實話,顧錦年身為國公之孫,又寫出千古文章,這樣的人即便是狂傲一些,也合情合理。

    如此親和謙禮,讓人更加心生好感。

    「哦?這是顧錦年?」

    「久仰久仰。」

    「果然一表人才啊。」

    「小友快來坐,你有資格與我等落座。」

    聽到顧錦年這名字,其餘幾位夫子紛紛起身,眼神當中充滿著驚喜和好奇。

    「諸位夫子客氣。」

    「陳夫子更是眼中,學生文章雖好,可入了大夏書院,便是學生。」

    「既是學生,諸位夫子便是先生,錦年不得僭越。」

    顧錦年出聲。

    對方惜才,可顧錦年更加明白禮道,說白了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

    的確。

    這番話一說,幾位夫子更是眼中閃出亮光,對顧錦年更加喜愛了。

    「錦年小友,果然非同小可,如今京都謠言四起,當真是令人厭惡,今日見到錦年小友,老夫也深感慚愧,差點被謠言所騙。」

    「是啊,未曾想到錦年小友如此謙虛,大夏境內最近當真是多了一些胡言亂語之人,看樣子有必要請陛下嚴查一二。」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好在錦年小友不理是非,當真可貴啊。」

    幾位夫子紛紛開口,把顧錦年誇上天去了。

    畢竟顧錦年的行為舉止,完完全全就是好學生啊,之前被誣陷,沒有大吵大鬧,反而是刻苦學習,最終一鳴驚人。

    身為權貴,卻沒有一點橫行霸道,恭謙有禮,這簡直是完美學生的模板。

    至於以前的鬧騰,在他們眼中看來,都是孩童玩鬧罷了。

    周圍眾人,也紛紛露出酸溜溜的眼神。

    尤其是一些方才爭論不休的學子。

    他們為什麼爭吵激烈?不就是想在夫子面前表現?

    可結果呢?

    顧錦年啥話不說,上來就被一頓猛誇。

    憑啥?

    長得帥嗎?

    「諸位夫子誇讚了。」

    顧錦年笑了笑,也不覺得尷尬,因為說的挺在理啊。

    「錦年小友,你覺得此次江寧郡洪災之事,應當看重那方?」

    此時,有夫子開口,恰好詢問顧錦年,也算是考一考顧錦年了。

    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看向顧錦年。

    也很期待這位大才能說出什麼道理。

    「回夫子。」

    「學生認為,洪災之禍,其關鍵還是在人。」

    「朝廷既已派人鎮壓水妖,即便這妖怪再詭計多端,也會收斂一二。」

    「所以重點還是在百姓身上,而對於百姓來說,糧食永遠排在第一。」

    「與其說看重那方,倒不如說什麼最為重要。」

    「只要糧食管夠,問題不會太大。」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的見解,沒什麼很大的建樹性,不過卻點出了核心。

    幾位夫子紛紛點了點頭。

    的確,無論是救災還是鎮妖,關鍵還是在人身上,只要不引起民變,不讓事態愈發嚴重,其實咬咬牙,災禍便能渡過。

    而民變的根本,就是糧食。

    吃飽了,啥事沒有,重建家園。

    吃不飽,命都沒了,誰還有閑情聽你這個那個?

    「江寧郡糧草充實,號稱魚米之鄉,學生有幸去過江寧郡,米商極多,即便是官府存糧不足,光靠這些商販囤糧,也能撐過。」

    「按顧兄之意,是否是說,這次洪災,只不過是虛驚一場?」

    此時,又有聲音響起,只不過看似是提問,但本質上卻有點爭論的意思。

    這麼大的事情,從顧錦年嘴巴里說出來感覺好像問題不大,這如何不讓人爭議?

    「差不多如此。」

    「只不過,就怕有人奇貨可居。」

    顧錦年回答的很淡然,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糧食夠了,一切好說。

    封建社會的人很容易滿足,吃飽了就沒事。

    細數歷史,基本上所有王朝崩塌不就是因為民不聊生。

    當然這跟朝廷沒有很大關係,主要還是因為天氣問題。

    是的,天氣問題。

    溫度上升,降雨量小,沒有豐收,糧食減產,但稅收不會降低,那麼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匯聚在一起,就成了王朝崩塌的主要原因。

    否則的話,憑藉個人實力,什麼大貪官,大奸臣,想要搞垮一個王朝?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嚴嵩和珅魏忠賢貪不貪?王朝也沒有毀在他們身上啊。

    當然這個邏輯,顧錦年肯定不能詳細解釋,主要是這幫人理解不了。

    懂得都懂就行。

    「奇貨可居?」

    「顧兄的意思是說,怕當地商販囤糧高賣?」

    有人出聲,直接詢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

    顧錦年依舊語氣平靜。

    「誰有這個膽子?當真有人敢這樣,直接砍了。」

    聲音響起,來自一名武將之後,脾氣也異常火爆。

    而這些文臣之後卻皺了皺眉,顯然是對這種處理方式感到不滿。

    「這種時候,這幫商人敢這般?」

    「在下覺得顧兄所言有些不符常理。」

    對方繼續開口,認為這個節骨眼誰敢亂來?

    「啊對對對。」

    顧錦年微微一笑,直接點頭。

    能說出這話就證明這傢伙是讀死書的人。

    從小穿金戴銀,過慣了好日子。

    商人逐利,只要回報率高,別說什麼這個節骨眼了。

    碰到膽子大的,御林軍早上去的,下午全軍覆沒。

    皇帝白天去的,晚上就成了太上皇。

    要知道,如果當真發生這種事情,絕不可能是一兩家商販,而是所有商販都會漲價,抱成一團,在利益的驅動下,形成巨大的關係網。

    讓上面人閉嘴,讓下面人傳不出話。

    除非皇帝敢得罪這群世家門閥,不然的話,也別想討到一分錢好處。

    畢竟買賣自由。

    你真要較真,人家就來一句我也要糧食,我不想賣,我自己吃可不可以?

    就硬杠,再花點銀子,讓這些讀書人去抨擊朝堂,罵你暴政,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全殺光也不是不行。

    你這樣一殺,問題是解決了,可帶來的麻煩是什麼麻煩?

    這些商人一個個人心惶惶,不聽話就殺?

    誰敢做生意?

    世家門閥絕對第一個站出來罵街。

    這種勢力,要是抱成一團,皇帝又如何?大不了換一個,咋了?太祖起義有他們的背影,你永盛皇帝能造反成功,難道就沒他們在後面支持?

    今天我們能支持你上位,明天我就能扶持另外一個藩王奪你的皇位。

    話雖然難聽點。

    但這就是事實。

    而且這是表面化,細緻一點來,那更簡單了。

    商販漲價,永盛皇帝馬上讓人去鎮壓。

    旨意是一個時辰前說的。

    保證一個時辰后,什麼六部尚書,什麼皇后,什麼某個愛妃就跑過來了,要麼就是給予諫言,畢竟這些商販頭頭每年進貢不少銀子給這幫人,要麼就是告訴你,陛下,殺不得啊,你還記得那個誰誰誰不,也是你外甥啊。

    最終結果很簡單。

    旨意撤回,然後找幾個倒霉鬼砍了,威懾一下,緊接着朝廷撥款,讓這幫商販稍稍降點價,朝廷補貼,救災為主。

    最後世家把銀子賺了,朝廷虧了,頑強的災民活下來了。

    可能還會心生怨氣。

    這就是皇權與世家的本質問題,可以投射任何一件事情上面。

    絕對不會有半點違和。

    所以,當這傢伙能說出不可能如此時。

    顧錦年就知道,這種人還年輕。

    不過也是,十七八歲,的確還處於中二熱血懵懂期,總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顧兄你這話何意?」

    對方繼續看向顧錦年,雖然顧錦年回答對對對,可他感覺很敷衍。

    「沒啥意思啊。」

    「就是覺得你對啊。」

    「你很棒。」

    「大夏的未來,就靠你了。」

    顧錦年一臉認真。

    他沒覺得對方說錯了啊。

    對就完事。

    這也不行?

    「你。」

    後者攥緊拳頭,就莫名很不舒服。

    「周兄不要生氣,蘇懷玉與他關係極好,小心點。」

    有人出聲,拉住對方,善意提醒了一句。

    後者心中不悅,可看了看蘇懷玉平靜的面容,最終還是低着頭不語,將怨氣吞下。

    看着這一縷縷的怨氣湧來。

    顧錦年不想太得罪人。

    所以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只是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飛快走來,是一位夫子,他越過眾人,在陳夫子耳邊低語。

    「江寧郡發生大事。」

    「所有主要水道全部破裂,山路崩塌,出大事了。」

    「李儒讓我等速去大殿商議。」

    他聲音響起。

    陳夫子臉色瞬間大變。

    緊接着起身,給其餘夫子一個眼神。

    「爾等可繼續談論,老夫有要事,先行告退。」

    陳夫子出聲,也不在乎眾人目光,直接帶着人離開。

    「夫子慢走。」

    眾人齊齊開口,但一個個眼神充滿好奇,不知發生什麼。

    至於顧錦年,他如今體魄蛻變,完全聽清楚說了什麼。

    神色不由微微一變。

    所有水道全部破裂,山路崩塌,這可不是小事啊。

    只是待夫子等人離開后。

    眾人也紛紛散去。

    顧錦年在一旁沉默,過了一會,也隨着眾人回去休息。

    「蘇兄,你有江寧郡輿圖嗎?」

    回去的路上,顧錦年看向蘇懷玉,詢問道。

    「沒有。」

    然而蘇懷玉搖了搖頭。

    「不過我知道那裏有。」

    但蘇懷玉又給予另一個回答。

    「那裏?」

    「刑部。」

    後者緩緩出聲。

    「刑部?」

    「能拿來嗎?」

    顧錦年繼續問道。

    「他們不會讓我去。」

    「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去偷。」

    蘇懷玉平靜道。

    剎那間,眾人沉默。

    好傢夥。

    去刑部偷東西?

    你可真刑。

    「算了。」

    顧錦年搖了搖頭,雖然蘇懷玉行事古怪,可去刑部偷東西,這真是找死。

    只是過了一會。

    顧錦年忽然想到什麼,他不由看向蘇懷玉道。

    「那你見過嗎?」

    他繼續問道。

    「見過。」

    蘇懷玉回答道。

    「能畫出來嗎?」

    顧錦年有些好奇。

    「能。」

    此話一說,眾人再度沉默。

    顧錦年更沉默了。

    這傢伙有病是吧。

    能畫出來為什麼第一個辦法想着是偷?

    你直接說能畫不就行了?

    不過似乎是已經習慣蘇懷玉這種蘇言蘇語。

    顧錦年沒有糾結。

    「幫我畫出來。」

    「有事。」

    顧錦年出聲。

    雖說江寧郡與自己無關,朝堂上人才輩出,可國家大事還是得研究研究,如果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解決,可以給自己父親。

    正好幫自己老爹刷刷政績。

    當然,顧錦年心頭是沒底的。

    只能說試一試。

    「子時給你。」

    蘇懷玉點了點頭,給了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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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你再闖禍,哥哥我就要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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