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秦川又道：“那是我爺爺，注意一下你的措辭。”

“道歉。並且，回答。系統大致贊同秦-孝-坤，司令的意見。”

“原因呢。”

“因爲，符合邏輯。”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合邏輯？”秦川稍稍提高了音量。

“肯定。”

“……”秦川沉默了。

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樣反駁，然後他又想到，爲何要反駁，要與計算機程序反駁。而且，以邏輯性著稱的電腦計算機判定自己不合邏輯，那，似乎沒有問詢理由的必要。

秦川沒有再說什麼，薇的聲音也沒有再響起。

夜，繼續這樣安靜而詳和。

不知過了多久，秦川再次開口：“薇，時間。”

“凌晨4時26分。”

“知道了。”秦川霍地起身。他向門口走去。

“告誡，監測到宿主體內消化系統略微異常，建議宿主及時攝入能量物質。”

“知道了……”

秦川拉開了房門，不過他又走回到書桌前，打開抽屜取出了那把六四手槍。秦川將手槍塞進上衣口袋，拉上拉鍊，隨後走出門去。

秦川快步走到車庫。見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他又趕到營房，叫醒了趙陽。趙陽迷迷糊糊地起來，見秦川面色凝重，知道事情不簡單。他迅速整理完畢，跟着秦川來到車庫。不多時，那輛軍用吉普再次駛出了狼牙營地。

另一邊，何志軍正趴在辦公室裡的桌子上迷糊着。昨晚他在辦公室裡待到了一兩點。突然他聽到門外有些動靜，便沉沉地擡起頭來。

“秦隊長，何首長他還……”“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秦川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何志軍的秘書。

“首長，我……”秘書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你先去忙吧。”

秘書離開了，帶上了辦公室的門。何志軍看着風風火火闖進來的秦川，微微一笑：“怎麼，終於想明白了？看你這樣子，一宿沒睡吧。”

秦川兩隻眼睛裡已經爬上了幾條血絲。他也微微一笑，道：“無妨。大舅，你昨晚是說過要開會成立專組吧，就那樣做吧。”

“好，我會馬上着手安排。”何志軍笑着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還有，大舅，我想回趟金陵，把那個司機帶過來。你能給我安排一下飛機嗎？來回都要。”秦川又道。他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嚴肅的認真的神情。一瞬間讓人覺得不像是個一宿沒睡的人。

“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給機場。”何志軍說着拿起了桌上幾部電話中的一部。

一分鐘後，何志軍放下了話筒。

“小川，很不巧，有架往金陵去的飛機剛起飛。短時間內沒有可以再出發的……”“那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出發。”秦川反常地打斷了何志軍。

何志軍看了眼秦川，又拿起了話筒：“最快什麼時候可以走？”

辦公室裡沉默了幾秒。

“小川，最快大概在中下午那會。”何志軍放下話筒，扣到了電話機座上。

“我知道了。”秦川點點頭。他又道：“大舅，借我輛車，我走公路回金陵。”

秦川指的是滿狀態的車，從這裡回金陵走高速也得飆不少時候。

何志軍看了看時間：“也好，現在出發，走高速大概下午就能到。你先去，我會給那邊機場打電話，讓他們爲你準備一架飛機。”

“嗯。對了大舅，替我向狼牙隊員打個招呼，告訴他們一切照常。”

“好。要不要派兩個人跟你一起。”

“可以。”

何志軍叫來了秘書：“通知警衛連選兩個人跟着秦隊長走一趟。再通知夏司機把那輛路虎開出來。”

“好的首長。”秘書走出辦公室。

“小川，接着。”一陣摸索後何志軍又向秦川扔過去兩個塊狀物。

秦川一把接過，一看是兩包壓縮餅乾。

“路上墊一墊。事不宜遲，快出發吧。”何志軍衝他擺擺手。

秦川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秦川跟趙陽打過招呼，讓他先回去了。接着，秦川與警衛連的兩名士兵一起坐上路虎，夏姓司機開車。四人匆匆離開，前往金陵。

汽車駛上高速的時候，秦川在後座睡着了。然後他醒來，汽車已經離開了高速，即將進入金陵市區。此時太陽已經將要開始西墜。

回到秦家，鄭許安正好也在。

“鄭先生，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好的。”

秦川帶着兩名士兵走了進去，又帶着鄭許安走了出來。他帶着鄭許安匆匆離開秦家，甚至沒有跟何雨紀韻兒多講幾句話。一行人來到機場，登上機場方面應何志軍要求爲他們準備的飛機。在這一天結束的2個多小時前，他們終究是回到了何志軍的面前。

“大舅，我建議，讓專組所有人員參與對鄭許安的審問。當然我也會在場。”

“沒問題。專組馬上就會成立。”

鄭許安交由何志軍這邊負責，而秦川則是在這邊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何志軍差人將他送了回去。

回到狼牙營地，秦川立刻召集小隊長們開了個會，還破例讓小光參加。

“從明天起，夜間派隊員輪番執勤。楊恆瑞，你們小隊停止夜訓。三八，你們小隊也暫時不要出去了，過些時候所有人一起去。俞飛，你們小隊不做變動。楊銳王猛，抓緊時間將線路檢查完畢。”

對於秦川突然做出的任務調整，小隊長們雖有疑惑，但都照行不誤。他們知道秦川的命令不會沒有意義，因此沒有誰跑來問這問那。

接下來幾天裡，狼牙營地因爲秦川的命令變動而稍微熱鬧了起來，夜間執勤一項讓不少隊員心中起疑，但秦川對此只是宣稱訓練警戒性，時間長了隊員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何志軍那邊，圍繞這件事匯聚起來的人們也漸漸到位，何志軍親自監督，一場秘密專項會議被積極地準備着。

秦川會時不時地往何志軍那裡去，參與對鄭許安的審問，參與專項會議的準備工作，還有將自己在房間裡潛心準備的申請報告遞給何志軍審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因秦孝坤的到來而變動了的所有的一切，都繼續緊張而神秘地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