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坤面露威容，一臉嚴肅。對此，何志軍秦川也十分認真。

何志軍認真地說道：“確實如此秦司令，狼牙遇到了些麻煩的事情。”

“要我出手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於公戰狼狼牙是我金陵軍區下屬王牌特種部隊，於私小川是我親孫子，志軍你是小川大舅，也是我多年老部下。”秦孝坤頓了頓，接着說：“不過，事情的原委你們務必如實講給我。”

秦川與何志軍對視一眼。秦孝坤司令既然來了，那肯定不會說馬上就走，也就是說時間是比較充裕的。既然如此那不如將事情仔細講給老人家聽，反正這樣的事情他老人家遲早都會知道，就像莫里哀事件那樣。所以現在就講清楚，也省的以後老人家道聽途說發起脾氣再來興師問罪。

想到這裡，秦川開口道：“爺爺，事情是這樣的。”

何志軍起身爲秦孝坤換了一杯茶。

“如您所聞，我和狼牙還有大舅，我們都參與了莫里哀事件。在莫里哀事件結束後，我和大舅回了金陵，回了趟秦家。在家的時候，我與蘇家那個女孩約定一起出門，我便去租了輛車，也租了個司機。就是這個司機，從他那裡我得知，我，還有狼牙的大部分事情，在金陵城裡的上層交際圈中流傳。包括我的軍銜，我身處戰狼。因爲戰狼比較有名，所以這些信息也就算了。但是，連狼牙的存在，我是狼牙的隊長，甚至是狼牙執行過的部分任務，都被流傳開來。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此歸隊後就與大舅展開了一系列的調查。”秦川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調查內容是什麼當然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其中大多是秦川的猜測，雖然只是猜測，但每一種的後果都是非常嚴重的。秦川不想引起自己爺爺以及軍方上層不必要的緊張。至少現在還不能。

秦孝坤從頭到尾全神貫注地聽着，也沒有打斷秦川。秦川停下來後，他才道：“好，情況我瞭解了，那需要我出手是怎麼回事。”

秦川沒有再開口，而是換何志軍說道：“司令，這就是關鍵了。我和小川爲所有可能的情況都預定了相應對策，但是有些地方是我和小川沒有辦法觸及的……”“你是說上層？”

秦孝坤打斷了何志軍，他已經明白了何志軍的意思。

“對，就是這個。”秦川點了點頭，認真地看着秦孝坤。“這些地方我和大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觸及得到，所以想請爺爺你來出手。”

“你想怎樣？”

“小川想請爺爺對上層的人進行調查。”

“你是認真的嗎小川。”秦孝坤臉色更加嚴肅。

“爺爺，請聽我說。狼牙的信息泄露，在我的猜測中與上層也難以完全脫開干係。我不是說一定認爲上層裡存在內奸間諜，也有可能只是某些人一時疏忽隨口泄露。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到底與上層有沒有關係。猜測需要驗證。這種可能性也需要徹底排查。到底，有沒有呢？”秦川非常非常認真，認真到臉色有些可怕地說道。

秦孝坤同樣面色沉重。或者說就根本沒有變過。

秦川又補充道：“對了，爺爺，我也找過宋老司令了，就是之前的那個已經退休了的宋老司令，他老人家也答應幫助我們。”

“你去找他了？”聽語氣，秦孝坤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宋秦兩家過去都是軍界大家，但兩家一直沒有來往，一點交際也沒有。世家聯手，沒有哪個政府不忌憚這種事。所以宋秦兩家也一直在刻意地相互避讓。

“事關重大，小川只是考慮了一切可行的辦法。還請爺爺息怒。”看情況不對，秦川連忙認錯。

“罷了，這件事也怨不得你。”秦孝坤擺了擺手。他思索起來。

之前對付張家，宋秦兩家就相當於是聯合了一次。雖然表明上什麼也沒有，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宋秦兩家站在了一起。國家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眼下的事情，如果真的做了，還是與宋家一起，搞不好會引起國家反感。畢竟秦川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有些擦邊的。

“爺爺。”秦川又道：“宋老司令的意思是，可以與他過去的老部下商量，配合我們這邊。”

“沒用的。”秦孝坤突然道。“既然是他的老部下，別人也會很快明白的。”

“爺爺可能誤會小川的意思了。”

“說下去。”

“小川只是想請爺爺調查一下與戰狼狼牙相關的人，其他無關人員自然是不驚動爲好。還有，調查務必是在暗中進行的。秘密調查，儘量不被任何人發現。宋老司令那邊是，我們這邊也是。而且。”秦川看了眼何志軍。

何志軍向他點了點頭。

秦川繼續道：“我和大舅剛剛決定了，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爺爺，希望您能將狼牙的情況上報給國家。”

上報國家，請國家方面來做決斷。那麼，是明面展開大範圍的調查，還是否決秦川的猜測勒令停手。這條路會帶來兩個極端的結果，要不要選擇，這也是秦川想了很久的問題。

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秦川也不想自己的爺爺上報國家。這樣對整個秦家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會帶着秦家捲入風口。

秦川說完，緊緊盯着秦孝坤。那眼神，彷彿是將要親赴戰場的年輕將軍，又似乎是將赴大義的最終之將。

秦孝坤沒有說話，秦川也沒有再說什麼。祖孫二人就那樣對視。

良久，秦孝坤突然笑了。僅僅那麼一絲笑容，在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是那麼的難得可貴。也說明秦孝坤是真的心情不錯了。他道：“好小子，眼神可以。像我秦家出來的將軍。”

“爺爺，那……”秦川也笑了。

“聽你的小川，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說到底都是爲了狼牙，爲了國家。”秦孝坤正色道。

“好的爺爺，就等您老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