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鬧鐘功能已關閉。”薇的聲音響起。蓓華的聲音嘎然而止。

“喂喂，爲什麼又是蓓華的聲音啊！”秦川叫道。

一般人起牀是會發起牀氣，秦川這都別說發起牀氣了，簡直是起牀災了。

“回答，宿主確定過要薇來喚醒宿主。薇判定使用蓓華音色會起到最佳效果。”薇的聲音毫無感情。但秦川越聽越來氣。

“你是不是成心搞我啊！”

“否定，系統任意程序都不可能執行鍼對宿主不利的行爲。”

“我...我...”秦川在心裡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和一個程序計較。

計較又能怎樣，動手嗎？那他打什麼，打自己腦袋？動口嗎？人腦的邏輯反應速度是不可能超過電腦的。動粗口嗎？不好吧，以後還要靠系統做不少事，萬一惹下了就不好了。再說秦川也不是那麼沒素質的人。

“好，我不跟你個程序計較。”秦川氣呼呼地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做。”

“贊同，宿主的確不應該與區區一個音色程序計較。”

“唔......”這就是計算機的可怕之處。人類的冷嘲熱諷話裡有話在它們這裡統統不管事的。

“行吧，我還是先忙正事吧。”秦川拍拍腦袋。

他起身下牀，從牆上取下外套。“把那也帶上吧。”秦川又取下牆上的匕首與皮套。

他先將皮套連同匕首一起別到胸前，又將外套穿在外面，拉上了拉鍊。

“洗把臉清醒一下。”

洗完臉，秦川拿過對講機，打開：“趙師傅？趙師傅你在嗎？我這邊準備好了。”

“好的秦隊長，我馬上過去。”對講機裡傳來趙陽的聲音。

“好的。”

秦川關掉對講機，隨手放到桌上。他又一拍腦袋：“差點把那個忘了。”

秦川回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了那沓牛皮紙袋。“到了那裡也能看。”他理理衣着，將牛皮紙袋攜在懷裡，推門走了出去。

車庫裡，趙陽接到秦川通訊後，立刻打開車庫大門，將車開了出去。

天還沒怎麼亮，只能隱約看到東方的天邊一抹魚肚白。秦川從房間出來直奔營地出口。值班的警衛看到他，敬了個禮後隨即移開了路障。不遠處可以看到趙陽正開着吉普緩緩駛來。

秦川向警衛回禮。他走出營地。等着趙陽開車出來。

趙陽也很快將車開出了營地。他停下了車。

“秦隊長，你怎麼不在你房間那塊等着啊。”趙陽道。

“在哪裡等都一樣，我往出走一走，熱熱身，也省的趙師傅你多停那次車了。”秦川說着鑽進車裡。那沓牛皮紙袋被他放在旁邊的座位上。

“哈哈，好吧。”趙陽笑笑。“做好了秦隊長，我們走！”

“走哇。”

趙陽熟練的掛擋加速，吉普汽車很快駛離狼牙營地。

這邊，何志軍也剛剛起牀。他洗漱完畢，將正裝穿在身上，眼下正仔細整理衣領和袖口衣襟。今天畢竟是秦司令要來。秦孝坤怎麼也是他老上司，秦川是老司令親孫子，講究不講究也就算了，他何志軍得正式一些。於公於私都不能失了禮節。

外面，士兵們已經開始準備訓練了。何志軍整理好衣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向辦公室走去。

秦川與趙陽在路上飆着。本來就是軍用的道路，大早上的又沒什麼車輛。趙陽將他數十年老司機的本事發揮地淋漓盡致。秦川呢，雖然相信趙陽的本事，但從心底裡還是免不了飄飄然，不好徹底踏實。

很快，他們來到了何志軍所在的地方。到了入口處，趙陽將車停了下來。

“趙師傅，就到這裡吧，你先回去吧。晚些時候我會打電話通知你來接我。到時候就麻煩你再跑一趟了。”秦川邊說邊鑽出吉普車。他回身拿起放在座位上的那沓牛皮紙袋，將其攜在懷裡。

“好嘞秦隊長，老趙隨時等候你的差遣。”趙陽開玩笑道。

“哈哈，這可不敢。”秦川也笑道。“趙師傅，路上當心啊。”

“秦隊長放心去吧。”

秦川向入口走去。後邊趙陽將汽車掉頭，很快又逮蝦去了。

“趙師傅不會飄了吧......”秦川這樣想着。他走到了入口。

“秦隊長對嗎？”入口的警衛向秦川敬禮，同時笑着問道。

“對，是我。我來找何首長。”秦川也向他回禮。

警衛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秦川大步走了進去。士兵們已經開始訓練了，迎面走來一隊正要出去早訓的士兵。秦川走到一旁，爲他們讓開了道路。領隊向秦川敬了個禮。秦川也向他回禮。

何志軍正在辦公室裡翻閱文件，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

“進來！”何志軍擡起了頭。他猜到了來人。

“大舅。”秦川推門走了進來，他看到辦公室裡沒有別人，就管何志軍叫大舅了。

“小川，你來的挺早啊。”何志軍笑道。他起身，向秦川走去。兩人一起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秦川坐下，將牛皮紙袋放到了沙發上。見狀，何志軍問：“怎麼樣小川，這檔案你看完了嗎？”

“還沒有。”秦川搖搖頭。“只看了一部分，剩下的我想在這裡繼續看。同時也再問問大舅你的意見。”

“也好。你我在這裡是等你爺爺到來。有這時間閒着也是閒着。”何志軍說着拿起一個牛皮紙袋，抽出了其中的檔案。

“對了大舅，警衛的檔案我沒有看。”秦川道。“你說要爲我們營地換一批人，我就跳過了他們。”

“那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將新調過去的警衛的檔案給你？”何志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舅。”秦川笑道。“我是說，警衛既然換新了，就沒必要再考慮了。”

“將重點放在剩下的人嗎？”

“也不完全是。我回去好好想了想，這些人既然大舅已經考察過了，並且都還是大舅的老部下。或許我們沒必要再分心在他們身上了。雖然有些出爾反爾，不過現在我是這樣想的。”

“無妨，你能這樣想，說明你也不再那麼緊張了。對吧？”何志軍笑着拍了拍秦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