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叫齊玉的孩子呢？”宋老司令接着問。

“齊玉的話，有一手祖傳的化妝巧活兒，在我之前執行的那個任務中幫了大忙。而且，張柳能落網也是歸功於齊玉，這孩子在監控前守了幾天，終是認出了化了妝的張柳，然後我跟王猛處境將張柳抓獲。”

提起張柳，宋老爺子臉色頓時嚴峻起來。他張家就是害的安安如此的罪魁禍首。

“都是好孩子啊。安安能獲救也有他們一份功勞，我該見見這兩個孩子。”宋老司令道。

“對，所以我是想，日後有機會，帶齊玉和小光來您這裡，順便讓他們跟安安接觸試試，也許會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效果。都是一個年齡段的人，又都經歷了那樣的地獄，比起我們，或許安安更願意向他們敞開心扉。”秦川認真地說道。

“唉秦隊長，我又欠你個大人情啊！”宋老司令笑道。

“老司令言重了，晚輩分內之事。而且，能幫助到安安，我也能釋然一些。畢竟，還有那麼多的孩子我沒能拯救。”

“秦隊長太勉強自己了。世上惡毒之人難以計數，秦隊長憑一己之力如何將其盡數剿滅。我們首先需要做到的是將暴露於我們視線之下的敵人消滅乾淨，然後再去發掘那些深藏不露但仍禍害人民的歹徒。秦隊長不要太苛求自己纔是。”

“晚輩受教了。”秦川站起身抱拳一禮。

“秦隊長無須多禮。”宋老司令擺擺手。他又道：“你我聊的有些時候了，秦隊長留下來一起用頓便飯吧。”

“恕晚輩難以奉陪，軍情緊急，我還是早些趕回去吧。”秦川忙推辭。涉及到安安，他與宋老司令聊了許多，在這裡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本來他是打算談完事情就馬上動身往回返的。

“真的要馬上回去嗎？我是還想讓安安與你多接觸接觸。”宋老司令有些懇摯地問道。

秦川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老司令，便飯就不必了，可否讓我與安安單獨聊幾句。”

“也好，我這就叫她過來。”

“我去吧老司令，您告訴我她在哪。”

“她在……”

秦川離開大廳，來到了宋安安的房門前。這是宋老司令告訴他的。宋老司令說，只要沒有別的事情，安安就只會待在自己的房間。

秦川叩響了房門。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啊？你是……秦隊長？”看到門外是秦川，安安有些意外。

“對，是我。”秦川笑道。他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平和無害。“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

“爺爺他……”安安的聲音並不大，而且她一直用門擋着自己的身體，門也是隻開了一條不寬的縫。看樣子不太想讓秦川進去。

“我正是得到了宋老司令的允許，纔過來的。”秦川依舊笑着說道。

這時，宋老司令渾厚的聲音從走廊那邊傳來：“安安，不要害怕，秦隊長他只是想和你聊聊。”

或許是想起了秦川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安安一點點後退，讓開了房門。“秦隊長，請進……”她的聲音一直都不大。沒有蚊子哼那麼誇張但真的是如果不仔細聽就聽不清她說了些什麼。與剛纔在爺爺面前時判若兩人。這難道也與她遭受了的經歷有關嗎？

秦川點點頭：“謝謝。”他等安安完全退後讓出房門，這才走了進去。

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特色。一張能睡得下兩個成年人的大牀，上面放着高級軟牀墊。牀上方還吊着簾子，現在是收起來的。一個大衣櫃，放在牆角，櫃門內嵌着面鏡子。一張長桌，放在門對面的窗戶下；上面擺着一些鮮花，看樣子是每天都有換水的。桌子旁邊放着一把椅子。可能是因爲東西少的緣故，整個房間看上去比較寬敞，或者說，空曠？

秦川注意到，牀雖大，但除了一個角上，其他地方都很是整齊，牀單褥子什麼就像剛放上去的一樣。估計安安睡覺的時候就只待在那一個角上。

再看別的地方，衣櫃門的接合處完全沒有磨損的痕跡，很顯然並沒有被打開過；桌子上有一層細微的灰塵，有幾處是乾淨的，應該是來給花換水的人將那裡的灰塵蹭去了。那麼細小的灰塵，不仔細觀察還真的發現不了。不過這個家裡又有誰會去在乎一層灰塵呢？

秦川心想果然如此。安安雖人在宋家，環境待遇條件都好起來了，但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沒有完全接受這個地方。可能她也在努力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但只怕她那非人遭遇已經使她的身體嚴重對環境敏感了。從那個地方出來，來到宋家，對她來說可能就只是換了個囚禁自己的地方，不會再對自己做各種實驗，飲食條件也變好了。僅此而已。大概……

宋老司令進入不了安安的內心，安安也不懂得也不會也不可能去主動跟別人接觸。秦川不禁爲這祖孫倆着急，這樣下去情況會變得很複雜的。日子久了安安一點點長大，就更不好改變了。

“安安。”秦川笑着招呼她。自從秦川進來，安安就一直站在那裡。她想看秦川，但又怕秦川發現，所以就時不時偷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來轉去，就像一隻小老鼠一樣……好吧這樣的比喻不太恰當。

聽到秦川喊自己，安安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渾身一顫，接着她一點點將目光落在秦川臉上，看到秦川眼睛的那一瞬間又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不用緊張。”秦川笑道。一定要先讓安安放鬆下來才能進行後面的談話。“我只是想和你聊聊。真的。”

“嗯嗯……”安安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仍舊是在秦川周圍遊走。

“我們坐下說吧。”秦川衝安安指了指牀，自己則是走到桌子旁邊，拉開椅子坐下。

安安也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於是秦川問道：“安安，你還記得小光和齊玉嗎？就是和你一起逃出來的那兩個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