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子擰著眉思索著,想再看一眼,張屠戶媳婦已經走進了灶間。【Google搜索】琖
張屠戶咳嗽了一聲,高夫子轉過頭來問:「張屠戶,這位是?」
「她是我媳婦。」張屠戶臉色不好,說話有些生硬。
高夫子追問:「敢問她是哪裡的人?」
張屠戶警惕地道:「你問這個幹啥?」
翠香已經和小香把桌上收拾好了,見張屠戶遲遲不答夫子的話,便道:「我娘跟我們是一起的,都是從益縣坡底村來的。」
高夫子知道自己想多了,尷尬地道:「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她是益縣人,聽口音就知道應該不是那個人,世上長得相像的人並不一定就是母女。琖
高夫子收斂了心神,問張屠戶,「我來是想問問,今天女娃娃的班上到底發生了啥事?小毛怎麼說教不了她們了呢?」
張屠戶負責學堂的事務,雖然學堂還沒建好,但孩子們的事都交由他來操心了。
「這,我沒聽說有啥事呀。」
張屠戶被問得有些茫然,趕緊問一旁的翠香,「你們在課堂上搗啥亂了?怎麼把毛夫子給氣著了?」
翠香心虛地笑道:「我們……,沒……搗亂,課間,大家還跟毛夫子聊天來著,沒發生啥特別的事呀。」
「給我說實話。」張屠戶板著臉喝了一聲,看翠香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你們跟毛夫子都說了些啥?」
小香被張屠戶嚇得一哆嗦,帶了哭音道:「爹,俊妮姐……」琖
翠香瞪了小香一眼,趕緊截住她的話,「俊妮跟我們一塊兒,在課間跟毛夫子開玩笑來著,毛夫子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高夫子看了看小香,問:「你們跟小毛開的什麼玩笑?」
小香低了頭,翠香磨磨蹭蹭地不想說,見張屠戶又要變臉,才飛快地道:「有個同窗說,毛夫子昨天晚上肯定沒回茅草屋睡,毛夫子說他一直都在大院裡;另一個同窗就說,她聽人說晚上不回家睡在外邊胡逛的人,會被人在身上畫上一圈紅印跡。大家就這麼簡單聊了兩句,只是隨口說的幾句話,沒有人當真的,毛夫子當時也沒有當回事。」
毛夫子跟孩子們閒聊時,的確沒把她們的話當回事,等到了中午,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便抱著玩笑的心態,避了人脫衣服一看,驚得魂飛魄散,他身上真的有一圈紅色印跡。
所以才會羞慚地跑回茅草屋,連中午飯都沒有起來吃。
張屠戶道:「咳,我以為是啥事呢,不就是個玩笑嗎?什麼不回家會有紅印跡,就是小孩子胡扯的話,高夫子怎麼會為這個生氣呢,上午還發生別的啥事了?」
翠香似乎鬆了一口氣,道:「沒有了。」琖
高夫子想了想,只得再問一句:「不回家睡就會被人畫紅印跡?誰會去幹這麼無聊的事?誰有這麼大本事,能悄無聲息地就給人身上畫上紅印跡?」
翠香眼神閃了閃,使勁搖頭,「我可不知道,」
張屠戶道:「我也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想來不過是這些孩子隨口胡扯的,高夫子別當回事。」
從張屠戶家出來,高夫子心裡的疑惑更重了:小毛到底是為啥事鬧脾氣呢?難道真被人在身上畫了紅印跡了?
高夫子是知道的,小毛昨晚的確有段時間沒在茅草屋裡睡。
昨天晚上吃完飯,高夫子和毛夫子兩個人喝了兩杯,都喝得有些高。
也可能是受了涼,毛夫子半夜鬧了肚子,還專門去茅廁倒了一次尿盆,回來還沒走到茅草屋門口,就窩在地上睡了過去。琖
高夫子起夜找不到尿盆,出門發現了毛夫子,才把他叫回屋裡睡的,幸好現在天氣不算太冷,毛夫子沒被凍死在外邊。
難道是那會兒被人在身上畫了紅印跡?這院子夜裡不會有外人進來,要真被人留了印跡,那也是院子裡的人搞的惡作劇罷了。
就算小毛身上被人畫了紅印跡,又有啥關係呢?也不至於讓他不願意再教孩子們讀書吧?
高夫子想著,快步回到茅草屋,見毛夫子還窩在被子裡,厲喝了一聲,「小毛,你給我起來。」
毛夫子平日裡跟高夫子沒上沒下的,但高夫子要是嚴肅起來,他還是得乖乖聽話的。
停頓了一瞬,毛夫子慢慢揭開被子,垂著頭坐了起來。
高夫子試探地道:「不就是被人在身上畫了個紅印跡嗎,你也沒必要要死要活的吧?」琖
被高夫子說中了,毛夫子激憤地道:「不就是個紅印子?夫子你說得輕巧,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被那些女娃娃塗了紅印跡,我還有什麼臉再教她們。」
毛夫子可以肯定,他身上的紅印跡就是那幫女孩子給畫的,真是要羞死他了。
高夫子斥道:「你何時變得這麼矯情了?一個大小伙子,又不是女子,一個紅印跡竟然都能讓你扯上清白?再過兩年就要娶妻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靠譜?」
毛夫子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有未婚妻,卻還沒有成親。
早些年他為求學一直跟著高夫子,後來又因母親去世,守了三年孝,他還沒出孝期,未婚妻又開始守孝,兩個人的婚期就一直拖到現在。
不提還好,高夫子說到娶妻,毛夫子就更是羞臊了,一激動把褲子褪了下來,背過身去給高夫子看。
「你看她們給我畫的,我都被那些女娃娃看光了,以後還怎麼有臉娶妻?」琖
毛夫子的屁股上有一圈圓圓的紅印子,恰好把某關鍵部位圍在圓圈裡。
高夫子忍住笑道:「這是誰呀,畫印跡就畫印跡唄,怎麼還給人畫到屁股上了,不過,這畫功還可以,畫得真夠圓的。」
「夫子,你還說。」毛夫子氣急敗壞地喊,差點都要掉下淚來。
看到毛夫子惱羞成怒的神情,高夫子趕緊住了嘴,投降般地道:「我不說了,不說了好不好?」
毛夫子擁著被子倒在床上,羞慚地道:「夫子,你說她們這樣,我怎麼有臉再去給她們上課嘛?!」
一個大小伙子,被人看了怕個啥?清純的小毛夫子臉皮也太薄了,也許成過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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