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問題，丁寧眼神閃爍，就是不肯去看玉江卿。

玉江卿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鎖定了她的眼神兒，好到她有點心虛。

因為小時候跟著奶奶，奶奶身體也不好，所以她只能靠自己養活自己和奶奶，然後她就開始偷東西，那時候和她一起的小混混，其中一個比他們年紀大一些，就說在這種旅館里，有些人根本不會用這些東西，旅館的人就會留給下一次的人用，但是他們可以收兩次錢，既然這樣，他們偷出來在轉手賣了也不算偷東西。

那時候年紀小，又真的是因為沒有錢吃飯，沒有錢給奶奶買葯，丁寧就加入了他們的小分隊，每個月也能賣不少錢呢。

那一年，她應該還不到十歲，身子小，所以爬窗子不會被發現。

「我就是負責偷東西的，賣東西的是虎哥，真的。」丁寧認真的開口說道，好像怕他不相信自己似的。

虎哥這個人，玉江卿有些印象，就是當初和丁寧混在一起的那個人，不過那小子太胖，不然玉江卿也會把他給收了。

「對了對了。」丁寧說著，直接推開玉江卿，起身之後拽著玉江卿去了浴室，然後從浴室鏡子下面的柜子裡面找到了不少的情趣用品。

玉江卿：「……」

看來這小旅館十幾年都沒有改變，她才記得這麼清楚。

「還真的有啊。」丁寧蹲下身子從裡面找了不少出來，「這家老闆一直以為是客人自己拿走的，反正人家出了錢，她也沒辦法。」

玉江卿靠在門口看著略帶興奮的丁寧，這個她一直排斥的地方，其實有她的童年在。

不管是好的，不好的，都是屬於她的。

玉江卿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伸手拿過她手中的一個包裝盒，「哪裡淘來的？你賣多少錢一個？」

「不知道啊，虎哥給我多少錢就拿多少錢，那段時間我和我奶奶過的很好，真的。」丁寧說著，回頭看向了玉江卿，「是不是覺得我偷東西人品很差。」

「不會。」玉江卿伸手摸著丁寧的腦袋，然後在她身邊的地板上坐下，「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丁寧搖頭，玉江卿卻笑了出來，他們這對夫妻還真是奇怪，到現在誰都不了解誰的過去。

他甚至懷疑，過去那七年，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到底有多少。

而他們了解對方，又有多少。

「我六歲之前，我爸媽很恩愛，爸爸有個不錯的公司，可是後來，我媽出了車禍，我爸娶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害死我媽媽的兇手。」玉江卿說著，看向丁寧，「有的時候，有錢也不代表幸福，其實你小時候至少還有一個能為之努力的目標，我的目標，就是恨，恨我爸，恨那個女人。」

丁寧跟著玉江卿坐下，浴室的地板有些潮濕，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現在想要靠近玉江卿的心情。

「當年奶奶臨終前，握著我的手和我說把你交給我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媽媽甚至還沒來得及把我交給一個她放心的人。」玉江卿說著，看著丁寧歪頭靠在了自己的肩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當時真的很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