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簡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上還帶著紗布呢。
老先生愣了一下,有些緊張:「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看她傷口挺長的,要不怎麼不用創可貼反而用紗布了?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敢伸手耀武揚威的炫耀你的傷口?揍我?我不揍的你滿地找牙你就感恩吧!」雖然嘴硬,不過那刀子嘴豆腐心表現得淋漓盡致。
顧簡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茵茵小姐姐說得對,我最怕你了。」
「你……」
茵茵臉一紅,冷哼一聲轉身走開:「哼。我最討厭你了,我才不跟你扯那麼多。爺爺你趕緊和她說完了咱們就走,她在這裡,這空氣都不好了。」
「茵茵就這個性子,其實她挺喜歡你的。」老先生為孫女解釋。
顧簡點頭:「嗯,我看出來了。」
「你的手怎麼回事?」老先生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是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就算是後面交給她石頭他也是派人送過去的,可現在看到她受傷,心裡竟然莫名的緊張。
「沒什麼,一點小意外而已。」顧簡說著,再次真誠道謝:「上次的事情真的要謝謝您了,如果不是您的話,我還不知道從哪兒去弄那麼一堆石頭呢,不過您那麼便宜的價格吧,石頭讓給了我,可虧了不少,開出來的石頭都把我驚訝到了。」
「比起來你送我的,不值什麼。」老先生表情淡淡的,他親自挑選的東西自然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價值,顧簡竟然還能想到確實讓他感覺挺舒服挺意外的:「對了,我看你剛剛好像挺苦惱的,是在研究這個東西嗎?」
老先生看了一下顧簡旁邊的那個盒子裡面的精緻的花瓶。
顧簡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隨便看看,我想跟著家裡爺爺學考古呢,可技術不到家,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老先生呵呵一笑:「這東西不用太緊張,你若是感興趣可以慢慢來,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他想了一下,拿出來一張卡:「對了,這是我家裡的博物館,你拿著這個可以隨時去看看,裡面很多東西想必對你挺有幫助的。」
顧簡看那張卡挺貴重的,有點兒猶豫。
「這張卡只是一個入門劵沒什麼大的用處,究竟能學到什麼,看出來什麼,還要靠你自己。」
看他堅持,顧簡也不再推遲。
「那就多謝您了,我也沒什麼好送您的,這是我以後要工作的地方,您如果有需要拿著這個去找我就行,就算我沒在他們也會全力幫您的。」
那是顧簡在研究所的專屬名帖,外人看不出來什麼,可進入研究所之後在專門儀器上經過驗證後會顯示出個人信息。
等同於是一種另類的門禁卡只不過上面不顯示個人信息而已。
老先生可能誤以為顧簡是想交換,看都沒看就收了起來。
正在這時,顧簡手機響起。
傅宴拿到照片之後找不到人就打電話過來,顧簡這才想起來她都沒說自己跑這裡來,連忙和老先生打了招呼去找傅宴。仟韆仦哾
顧簡剛走,茵茵就追了上來。
「爺爺,你幹嘛對她那麼好,那張卡我都問你要好幾次了你不給我,結果你連她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直接把卡給了。」
老先生溫柔一笑:「緣分使然,這小姑娘挺討喜的。」
茵茵冷哼:「爺爺真的是這樣嗎?我看你是覺得她像小姑吧?」
老先生聞言,臉色變了一下卻沒否認。
「哼,我就知道。不過這女人雖然嘴巴厲害,不過行事作風確實還可以,尤其是真的和小姑長得像,我就決定不討厭她了,下次見面她態度要是好點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勉勉強強和她做個朋友。」
「你這丫頭,鬼精靈!喜歡就不能坦白?」
「沒辦法,誰讓我是爺爺你養大的,性子也最像你呢?」茵茵撒嬌,停頓了一下又恢復正經神色:「對了爺爺,我查到的關於小姑的消息你到底怎麼想的,我們要不要去雲城一趟。」
「不去!」
老先生擺了擺手,似乎不願意多說。
茵茵見狀也不著急:「這樣啊,那傅家的邀請也順帶拒絕?」
老先生冷哼一聲:「你別那麼多鬼心眼。我去雲城可不是為了那個人,我只是擔心這次運動會會出現意外而已。」
「是是是,爺爺您說什麼都是對的。」茵茵連續回答了三遍「是」,好像不這樣就會被懷疑一樣。
老先生冷哼一聲拿起顧簡剛剛落下來的東西神色略顯凝重。
這孩子說得對,他心裡確實是放不下,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才會如此難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她相似的人,就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全部拿出來。
只是……
嘆息一聲,老先生越發惆悵。
茵茵看他這樣,自然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更加重要的是她剛剛得來的另外一個消息。
「爺爺,其實還有一件事。」她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據說那個人回來了,而且也是沖著這次運動會來的,雖然傅家應對各種場面也算自如了,可這次的運動會傅爺爺好像一點兒都不參與,全部都交給傅宴來做。我在想……」
「不用擔心,那孩子可比我們這群老傢伙中用多了。不過你也多注意點兒,那個人在陰溝里生活慣了,難免會用一些不法的手段。」
茵茵點頭應下。
準備要離開,卻從旁邊的窗戶縫隙看到顧簡竟然衝出去挽住了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人。
不同於往日里的形象,那人竟然帶著小白兔發箍滿臉的溫柔。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眼花,拉著老先生朝外面看過去。
而這一次,正好和外面的男人對上目光。
男人眸中閃過一抹複雜,卻在瞬間冷靜下來,點頭朝著他們示意問好,然後帶著顧簡朝著另外的方向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