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控制變量法（4000字）

  有這個能耐你還去個錘子的太無界，直接在道則亂流里修煉不就好了？！

  水天明狂汗，這一次他沒有繼續睡覺，而是默默地來到了世界邊界，欣賞起了周玄煉體的過程。

  伴隨著不斷地洗禮，周玄的如意身以一種飛快地速度進步著。

  「水兄這不來試試？」周玄熱情地邀請道。

  水天明看著逐漸如魚得水的周玄，在看著他那肉眼可見地變得強悍的神軀，忍不住躍躍欲試了起來。

  「那我來試試。」他也動了小試牛刀的念頭，「那啥，迦道友，你可得給我兜著點，別讓我被世界碎片沖走了。」

  周玄笑道：「交給我好了。」

  「那我就來了。」水天明一個瀟灑的魚躍，切入了世界碎片之中。

  「誒誒誒誒……我靠靠靠靠靠……」強大的世界碎片直接像洪流一樣扭曲了水天明的形體，兩隻腳直接被不受控制地沖成了一字馬，整個人像在阿魯巴一樣不斷地接受著世界碎片碎蛋式洗禮，整個人像紙片一樣在世界碎片裡顛簸來顛簸去。

  「要死要死要死……快快快……迦道友！」

  周玄趕緊抓住他，將他送回了世界邊界。

  「你沒事吧？水道友？」周玄關切地問道。

  水天明捂著襠部，嘴角嘶嘶地抽著涼氣：「還能沒事？差點伱水哥變成你水姐了！」

  「呃……」周玄尷尬道，「我見水道友根基深厚，沒想到……」

  「根雞？我根雞都快被磨滅了！」水天明齜牙咧嘴，「你小子真不是人，我想不明白你這種怪物還去太無界歷練什麼。」

  周玄笑了笑：「隨便練練。」

  水天明擺手道：「行吧行吧，你小子繼續練，哥哥我休息會兒，養養跟雞。」

  「根基還能養？」周玄詫異道。

  「不是你那個根基。」水天明鄙夷道，「不與你說了，你先練著吧！」

  「行。」周玄應了一聲，繼續煉體。

  一年之後，他開始嘗試著將法天象地的力量濃縮在人形大小的神軀之中。

  他不斷催谷法天象地，但卻以道身如意遏制形體的變化，從而將力量幾何倍數地壓縮在體內，形成了一種恐怖的增幅。

  最終，他能夠在法天象地的情況下，不改變形態大小，將自身的力量增幅至二十倍。

  超過二十倍力，他就無法維持人形，形體會開始膨脹，化為法天象地那青面獠牙的魔神之相。

  他將這種源自於法天象地與道身如意的增幅之法，命名為「如意變」。

  而僅當他使用出十倍如意變時，便已經能夠承受住最強大到的那一股世界碎片的沖刷。

  而到那一刻，過去了正好了一年十個月。

  周玄從世界碎片之中離開，輕描淡寫地進入到了世界邊界。

  「我回來了。」周玄笑吟吟地看著水天明。

  水天明嘴角抽了抽，惡狠狠地說道：「迦道友，我還不懷疑你小子連跟雞都比尋常的仙棍堅硬，你這個樣子以後是沒有正常的道侶能夠接受的。」

  周玄嘴角一抽，無奈道：「怎麼就扯到道侶了？」

  水天明老神在在道：「常言道法財侶地，道侶也是極其重要的……」

  「水道友你的道侶呢？」周玄問道。

  水天明眼角一跳，嚴肅道：「不要說這種悲傷的問題了！」

  周玄笑吟吟道：「水道友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咯？」

  水天明冷笑一聲：「老夫赤塵上幽境小單純，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誒，太無界要到了！」

  「喔？這麼快？」周玄詫異道，本以為這是水天明在轉移話題，沒想到道則亂流的下方，果真是出現了一方混沌不清的神秘世界。

  「不是說還有十一年嗎？」周玄看了一眼水天明身後的鐵鍬。

  水天明冷笑連連：「小破鏟的話你也信？」

  鐵鍬弱弱地說道：「主人，原本是十一年的，但是這位迦猛男一直在瘋狂消耗世界碎片，從而加劇了明海太無元的沉降速度，這才讓我們提前抵達了太無界。」

  水天明眉梢微挑：「迦猛男？那老夫呢？」

  「主人是男人，迦道友是猛男。」鐵鍬一本正經道。

  「小破鏟懂個錘子男人！」水天明取下鐵鍬，狠狠地將它踩到了地下。

  「主人，我說的都是咕嚕咕嚕咕嚕……」鐵鍬滿嘴泥，暫時說不出話來。

  水天明忽然目光凝重地看向了太無解，喃喃道：「二百六十年了，終於要到了……」

  周玄神色一凜，也跟著將目光投了過去，緊接著他邊在那神秘的太無界外，發現了一片扭曲的界域。

  「那是什麼？」周玄詫異道。

  「你果然是第一次來。」水天明道，「那是沉淪海。」

  「那就是沉淪海？！」周玄大吃一驚。

  當初他因觀想《山海圖》而知道了四海七山的演化過程，其中沉淪海就是有九幽黃泉演化而來的。

  水天明道：「肉身橫渡道則亂流進入太無界，將要遇到最大困難就是沉淪海。」

  「沉淪海沉淪海，顧名思義，任何生靈一旦進入其中，就將因此而沉淪，永世不得翻身……」

  「因此，想要進入太無界，最好就是尋找到沉淪海的缺口，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借沉降的太無元渡過沉淪海，從而進入其中。」

  「跟我來。」水天明向周玄招了招手，同時飛身前往明海太無元的深處。

  周玄並未提出疑問，而是果斷選擇跟上。

  水天明欣賞地看了一眼周玄，接著解釋道i：「當太無元經過沉淪海時，會被沉淪海快速地分解，真正能夠通過沉淪海的區域只有少部分。」

  「再加上我們兩個人都藏在這裡，氣機一定會被沉淪海鎖定，到時候這個太無元分解的速度還會更快。」

  「再加上原本這裡只有我一個，但現在多了一個你，我一開始的時候可沒有將你計算在內。」

  周玄問道：「如果有兩個人會怎麼樣？」

  水天明環顧四周，道：「這個世界已經『死』了，但我們卻是『活』的。對於沉淪海來說，我們兩個人就想白紙上的黑點那麼明顯。」

  「它會不顧一切地吞噬太無元的邊界，然後找到我們的位置，將我們殺死。」

  「也就是說，原本勻速消磨的世界邊界，會因為我們的位置而實時改變。」

  「這麼離譜？」周玄驚訝道。

  水天明道：「我花了二百年埋葬自己，以求將自身的氣機儘量與這個死去的太無元靠近，但現在多出一個你，自然得改變策略了。」

  周玄恍然大悟：「原來你睡覺就是為了這個！」

  水天明飛了飛眉毛：「不然你以為我喜歡睡覺？」

  周玄道：「你不是說你一夢觀三界嗎？」

  水天明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心說大哥你不要什麼話都信啊，出門在外這麼實誠是很危險滴呀！

  「呃……那個那個，我是順帶觀一下，主要還是掩蓋氣機。」水天明盡力解釋道。

  周玄有些慚愧：「那你現在特地帶著我，豈不是讓自己掩蓋的氣機白費了？」

  水天明拍了拍胸脯，大義凜然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輩修士孤身在外，自然的互相扶持！區區小事不用客氣。」

  周玄大為感動。

  「總之，你到時候跟緊我，千萬不要亂跑，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水天明認真地叮囑道。

  「好！」周玄也是第一次搭便車，沒有什麼經驗，有個如此熱心的老司機帶路，自然開心得很。

  水天明內心之中惡狠狠地呸了呸，心說我他媽是怕你到時候亂跑害慘我，才將你帶在身邊的……

  這就叫控制變量法！

  時間流逝，轉眼間沉淪海就已經近在眼前。

  「來了！準備好了嗎？！」水天明的臉上浮現起了凝重之色。

  「準備好了！」周玄正色道。

  「不是問你！」水天明踹了兩腳手裡的鐵鍬。

  鐵鍬嬌軀一震，忙道：「啊？噢！噢噢噢，準備好了，準備好了！」

  水天明適才握緊了鐵鍬，旋即將鋤頭摘下丟給周玄，道：「等等跟著我，有什麼阻攔你的，就用鋤頭將它破開！」

  周玄接過鋤頭，那鋤頭上頓時浮現起一張笑嘻嘻的賤臉：「迦道友，等等輕一點喔，人家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緊緊把握……」

  周玄：「……」

  周玄瞬間一陣惡寒，你只是一把鋤頭，第一次你妹啊！

  「我注意我注意……」周玄連忙道。

  正在這時，明海太無元穿破道則亂流，重重地砸落到了沉淪海中。

  「嘭——」

  沉淪海掀起了狂潮，水浪遮天蔽日，將道則亂流都衝散了一些。

  明海太無元就像一塊巨石砸開了沉淪海的水面，然後向著海底沉去，當海浪平息，無邊無際的冰冷感瞬間將明海太無元包裹。

  「嘩嘩嘩……」

  水浪一片接一片的怕打在了明海太無元的世界邊界上，原本不斷崩潰的世界碎片，就像決堤的泥沙一樣被海浪拍散吞噬，世界崩潰的速度大幅度提升。

  於此同時，沉淪海咆哮了起來，水浪宛如觸手一樣瘋狂地刺探到世界中來，向著周玄與水天明的位置抓去。

  「走！」水天明低吼一聲，祭起鐵鍬挖在了腳下的大地上，直接掏出來了一個大坑，整個人縱身而下。

  接著他雙臂揮舞，一雙鐵鍬便在他的手中宛如盾構機一般不可思議，哐哧哐哧地挖出了一條地道。

  「趕緊跟上！」水天明急促的催促聲從地脈之下傳來。

  周玄趕緊握起鋤頭跟了上去。

  只見水天明一邊掘地，一邊演化出一尊羅盤，不斷在大地之下刨進，仿佛地鼠成精。

  挖了一通之後，水天明驟然停下身形，後方的周玄一個不慎，差點抄著鋤頭懟到他的屁股。

  「哎呦我的小嬌臀！我靠迦道友你小心點，不要誤傷友軍！」水天明忽然怪叫一聲。

  「……」周玄沉默幾息，接著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水天明看著手中的羅盤虛像，道：「不急不急，先看看沉淪海怎麼抓我們。」

  周玄勉強跟上了他的速度，詢問道：「所以你才現挖？」

  水天明點頭道：「沉淪海追我們的時候是沒有規律的，所以我必須帶著你儘可能遠離它的浪潮。」

  「這是其一。」

  周玄問道：「還有別的原因？」

  水天明道：「另外一點就是現挖比較刺激，沉睡了二百多年，總得活絡活絡筋骨，不然去了太無界也不好開挖……啊不是，不好考古……」

  「誒，又來了！跟上跟上！」水天明看著羅盤大叫一聲，繼續刨進。

  周玄堪堪跟上。

  忽然，前方飛過來一大團世界碎片——那是水天明用力過猛挖過來的……

  周玄趕緊用鋤頭將其擊碎。

  「哎呦我英俊的小臉……」鋤頭不合時宜地怪叫一聲。

  周玄眉梢微挑，下意識地咬緊了牙。

  他有些受不了這把破鋤頭了。

  於是他緊跟水天明，默默地等待著水天明挖出第二塊較大的世界碎片，然後使盡全力把鋤頭掄了上去。

  「哎呀！」鋤頭叫道，「輕點輕點輕點……要死要死要死……」

  周玄額角浮現青筋，這叼鋤頭好煩啊，難怪水天明不背著它了，誰受得了一件屁話這麼多的法寶啊！

  挖了好長一段時間，水天明忽然停了下來。

  「好像差不多了。」他喃喃道。

  「避開沉淪海了？」周玄關切地問道。

  水天明嚴肅道：「那倒不是，只是在挖下去，只怕要把這個太無元挖穿了……」

  周玄兩眼一翻，扶額無語道：「我看出來了，你們各個身懷絕技。」

  水天明抱拳道：「承讓承讓。」

  大哥，我這是在誇你們嗎？周玄心中瘋狂吐槽。

  水天明一邊觀察著羅盤，一邊不斷地掐算著，然後沉吟道：「理論上來講，我們這裡應該是安全的，明海太無元應該快要歸入太無界了。」

  周玄仰望上方，陰陽道瞳緩緩轉動，見到了沉淪海的海潮。

  水天明雖然操作花里胡哨，但不得不說，這些操作的實用性也是拉滿的。

  如今的明海太無元比起一開始的那個已經收縮了一半不止，如果他們胡亂逃竄，說不一定已經被沉淪海淹沒，但如今的他們卻依然還在這個殘破世界的核心處。

  這一切都得益於水天明的計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