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沉迷美色，雖然讓顧淼很生氣，覺得他有異性沒人性，但這並不影響過年的氣氛。

今年算是熱鬧了！

往年的時候，家裏就只有顧淼和老顧大眼對小眼，連一頓年夜飯都做不好。

但在今年，有陳阿姨和她女兒女婿，以及江可可的加入，顧家過年總算沒那麼冷清了。最起碼解決了，年夜飯該由誰來「掌勺」的問題。

「你倆這是什麼情況？」

老顧瞥了眼廚房裏，系著豬豬俠圍裙正在切土豆的江可可，捅了捅兒子的胳膊問道。

「我咋知道？」

顧淼翻起白眼，不是很想搭理老顧，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和江可可……

要說沒點曖昧吧，那肯定沒人信。畢竟孤男寡女老處在一起，總得擦出一點火花。

但要說在一起了吧，好像也沒到那種程度。

起初是他不懷好意，藉著《月色真美》與老顧催婚的名義，想讓江可可配合自己找一找戀愛的酸臭感。

結果嘛！

戀愛的酸臭感沒找到，反倒是他倆的關係徹底理不清了。

平時在公司，一個是江副總一個是顧總，大家有什麼就談什麼，溝通交流上面並未發現什麼問題。

可一到私底下，那兩人就真是「寡言少語」，你說一句我答一句，你不說話裝高冷，那我也不說話……

時間一久，連老顧也察覺不對勁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兒子騙了，可可這丫頭多半不是他女朋友。但要說這丫頭跟兒子沒關係，他看着也不太像。

總之就是特別奇怪！

「你別替我操心了，多管管你自己吧！陳阿姨那邊，我怎麼聽說你惹她生氣了？」顧淼詢問道。

「這個嘛……」

老顧點了根煙，嘆氣道：「你陳阿姨以前不知道，咱們家裏這麼有錢。她只知道你自己創業，沒想到公司開這麼大。」

「後來知道了，倒是也沒什麼，畢竟我跟她相處，跟你這個晚輩也沒什麼關聯。主要是周圍人那些閑言碎語，聽着很刺耳難聽。」

什麼閑言碎語？

雖然老顧沒有明說，但顧淼也能猜到，多半是什麼「傍大款」「拜金」之類的話。

「那怎麼辦？」

顧淼沒想到，自己太有錢，反而成了老顧「追求幸福」的最大阻礙。

「走一步看一步唄。」

老顧倒是灑脫，聳了聳肩道：「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只要你陳阿姨不多心，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您心裏有數就行。」

顧淼思索片刻，才說道：「這樣吧，我回頭找陳阿姨單獨聊聊。把話說開，有時候問題就迎刃而解……」

「開飯咯！」

「你們爺倆擱角落說什麼悄悄話呢？我跟可可在廚房忙活這麼半天，端菜還得我們自己來是吧？」

「來了來了！」

聽到陳阿姨的呼喊，顧淼趕緊住嘴，拉着老顧一起去廚房端菜拿碗筷。

「新年快樂！」

酒杯碰撞的叮叮聲中，電視里傳出央視名嘴的報幕詞，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終於要開始了。

不過顧淼掃了一眼，對這無聊透頂的春晚，絲毫不感興趣，反手就換到了紅鶴卡通。

時間正好！

大年三十，晚上八點整。

紅鶴卡通頻道，即將為全體觀眾送上一份「特殊」的新年禮物，來自萬寶（霓虹）分部出品的動畫《南家三姐妹》。

「欸？上電視播出了？」

剛站起身，給陳阿姨倒了一杯果汁的江可可，看到片頭的《南家三姐妹》標題，忍不住問道：「怎麼會選在這個時間點？」

今天是過年誒！

大過年的，雖然大夥都會開着電視，充當麻將、撲克對局的背景音樂。

可十戶人家有九戶都會切到央視春晚的直播畫面，哪怕自己不看，也會聽個熱鬧，誰會閑着無聊看紅鶴卡通啊？

這個時間點只能說……

不管是動畫也好、綜藝節目也罷，甚至是大熱電視劇，只要你敢播，那就等著被春晚獻祭吧。

江可可想不明白。

好端端的，怎麼把《南家三姐妹》弄到這個檔期播出了。

還想不想要收視率了？

「這是汪台長提的建議，他認為大過年的，家長們基本都在應酬或者聚餐打牌，根本沒空看電視。」

「掌控電視機遙控器的，十有八九是家裏的小祖宗。這些孩子對春晚的興趣，估計不是很大。」

顧淼解釋道：「如果這個時候，有一部沒看過的動畫播出，估計會很感興趣吧？」

「那也不能挑大年三十啊！」

江可可皺眉道：「你挑初一初二，甚至是臘月二十九二十八都沒問題，硬碰春晚那不是找死嗎？」

春晚是什麼？

收視率平均20%起步，最高可達30%，甚至是40%，收視份額驚爆一地眼球，論實際觀看人數比「超級碗」、「世界盃決賽」更多，堪稱全球獨一檔的電視節目。

這玩意能硬碰硬么？

別看春晚近些年，實在是有些拉跨，大夥全都在吐槽，春晚真是越來越無聊了。

可一看收視率……

好嘛！這幾年都還能穩定在30%左右，那是尋常節目能碰瓷的存在么？

《南家三姐妹》真不行！

別說南家三姐妹了，哪怕將萬寶旗下收視率最能打的兩部動畫，也就是《喜羊羊與灰太狼》與《美少女戰士》加在一起，也是一碰就碎。

正因如此。

江可可很不滿，覺得這個檔期完全就是在胡鬧。顧淼發癲也就算了，怎麼紅鶴卡通也跟着發癲？

不會真有人覺得，動畫《南家三姐妹》能碰得過央視春晚吧？

「確實打不過！」

顧淼坦然承認道：「但我也沒說要贏啊？選這個檔期，那就是為了擺爛，有沒有人看都無所謂。」

「啊？！」

這下換老顧等人納悶了。

擺爛是什麼說法？哪有動畫公司，對收視率不屑一顧，甚至說出「有沒有人看都無所謂」這種話？

「你們不懂……」

顧淼搖了搖頭，懶得跟老顧這幫外行人解釋，什麼叫慢熱型動畫，什麼又叫「後半程」發力。

這才哪到哪啊？

首播不過是熱熱身，讓大家知道萬寶推出了一部新作。至於收視率，二三輪重播才是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