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老陳私房菜館。

顧淼特意定了一個包間，點了一大桌菜，帶著馬奎黃昆等人，熱情招待「遠道而來」的杜浩。

「喲！全是江川菜啊？」

看著這一大桌菜，杜浩眼前一亮道：「還是顧總你懂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忙電影，快有大半年沒回江川，吃到正宗江川菜了。」

「那今天必須多吃點！」

顧淼笑了笑，主動舉起酒杯道：「說起來，我們上次見面是你請我吃飯，這次換我請你，還挺公平。」

確實公平！

杜浩也被他這句話逗笑了，碰了碰杯道：「不過下一次見面時，我可不會再請你吃飯了！」

「沒事，下次還是我請。」

顧淼擺了擺手，見杜浩似乎走出了《恆星隕落》帶來的陰影，滿臉好奇地問道：「票房結算了嗎？」

「結算了。」

悶了一口酒，杜浩嘆息道：「算上其他版權收益，總共回了大概七百多萬吧。」

那挺慘的……

聽他這麼一說，顧淼頓時明白，為什麼杜浩前段時間，一直不願意主動談及這件事了。

虧得太慘了呀！

傾家蕩產投了四五千萬，結果只回了七百萬。短短几個月內，縮水了接近80%的身家，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心疼。

「以後有什麼打算？」

顧淼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裡后問道：「如果還沒決定的話，來我這裡拍電視劇怎麼樣？」

「我這不是來了嘛！」

開了個玩笑，杜浩旋即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想拍電影？動畫大電影？」

「是的！怎麼了？」

「那你覺得，我可以轉型成為動畫導演，執導你們公司的動畫電影嗎？」杜浩期待地看著顧淼。

顧淼：「……」

好傢夥！

這是對電影還不死心啊！剛在真人電影上碰了壁，又打起了動畫電影的主意？

「你不行的。」

顧淼果斷拒絕，並拷問道：「你懂動畫嗎？你了解動畫製作流程嗎？你知道關鍵幀與中間幀的區別嗎？」

杜浩沉默不語。

見他被問得說不出話來，顧淼又補充道：「你什麼都不懂，憑什麼談轉型，執導一部動畫電影？」

做人得腳踏實地！

在顧淼看來，杜浩徹底糊塗了，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拎不清，大白天就開始說夢話。

還轉型……

連基礎的photoshop都不會用，還好意思談轉型呢？寧配嗎？

「你說的對。」

被狠狠罵了一頓后，杜浩長嘆一聲道：「可我始終放不下電影，還是想拍電影。」

「那好辦啊！」

顧淼眼珠一轉，蠱惑道：「先來萬寶拍幾部電視劇，積攢一下經驗，保持拍戲的手感。」

「等以後萬寶發達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投資拍攝一部真人電影，比如《恆星隕落2》怎麼樣？」

恆星隕落2？

聽到這個詞，杜浩眼前一亮道：「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投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顧淼拍著胸脯保證道：「我這人說話算數，只要你肯簽約萬寶，我一定會幫你實現願望。」

「好，我加入！」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真人版《美少女戰士》是吧？你放心，交給我一定沒問題！」杜浩斬釘截鐵道。

「那可太好了！」

顧淼舉起酒杯道：「為慶祝我們達成共識，今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

說是不醉不歸，但顧淼偷奸耍滑，不僅提前買通了服務員，還有一旁的幫凶馬奎打掩護。

他喝的酒，只是有「酒味」的白開水罷了。

所以喝到最後，反而是杜浩最先頂不住，在一聲聲「顧水水厲害」、「酒神在世」、「以後你就是我爹」的呢喃中，醉得不省人事。

「顧總！」

戳了戳醉倒的杜浩，確定他已經睡著之後，馬奎忍不住問道：「您不會真給他投資，拍什麼《恆星隕落2》電影吧？」

「拍啊！怎麼不拍？」

顧淼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忍不住解釋道：「但我可沒說什麼時候拍這玩意，興許是十年後，或者二十年後呢？」

馬奎：「……」

敢情是一張空頭支票啊？

十年二十年後，杜浩這個人還有利用價值嗎？那時候重提舊事，顧總還會履行約定嗎？

越想越心驚的馬奎，充滿同情地看了眼杜浩。

小夥子，太年輕了呀！

連這麼明顯的「畫餅充饑」都沒能看出來，一看小時候就沒認真讀書，大腦轉不過彎來。

這下上賊船了……

調侃歸調侃，杜浩簽約萬寶這件事，光憑酒桌上的三言兩語，還是不作數的。

酒醒后，還有一場談話。

只不過這一場談話，顧淼就不用參與了。讓主管人事的江可可去跟他談薪資待遇，再簽字畫押，辦理入職手續就行了。

他只負責挖人！

至於人挖來后，給什麼待遇，享受什麼福利，那就不歸他管了。

順帶一提……

在杜浩決定投奔顧淼，擔任真人版《美少女戰士》導演時，遠在霓虹的tbs也派出了一支10人工作組，抵達了江川。

這10個人全是精英！

據顧淼初步了解，這其中不僅有專業的特攝劇服裝師、化妝師與道具師，還有一位「動作指導」與「特技指導」。

「tbs經驗豐富啊。」

這支團隊的專業性，讓顧淼由衷地感慨道：「有這樣的班底，難怪他們有底氣搞動畫真人化改編。」

「確實專業。」

得知tbs支援的人手抵達江川，特意過來見一面的杜浩點頭道：「不過這裡面，沒有搞皮套設計的嗎？」

皮套？！

顧淼撓頭想了想。

好像還真沒有，但這玩意貌似不重要吧？

真人版美少女戰士又不是《奧特曼》或《假面騎士》那種，怪人怪獸遍地走，一集一件新皮套的特攝劇。

劇中的反派，大多是化個煙熏妝，套幾件「奇裝異服」就能客串登場的角色。

偶爾有幾個怪物，也是「人形怪」居多，在皮套設計這一塊，真沒什麼難度可言。

「不行，必須得有。」

杜浩雖然是第一次執導這種電視劇，但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不容反駁道：「作為特攝劇，怎麼能輕視皮套設計呢？」

你怎麼這麼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