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怕，光棍一個，大不了就這條命唄。」紅米素來做事都豁的出去，也正是這份膽識，才活到今天。

蔡氏搖了搖頭，「小紅，你早不是一個人了。你領養的那些孩子，還有子午，誰能少得了你？」

紅米猶豫了下，但很快又拋之腦後，「如果命該如此，那就接受。反正我這個人，只要做出來就絕不後悔。再說，你不心疼庄庄嗎？剛生下來就被種下母子同命蠱，那麼小的人，喝口奶一半多都要分給大嫂，維持她的生命。明明六歲了，卻跟四歲小孩子一樣的身高，你不心疼這個孩子嗎？」

蔡氏：「我當然也心疼了。」

紅米：「我不能生孩子，但是庄庄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等於我的孩子，我絕不能看著他被不公平的對待。放學時間到了，我去接庄庄他們回來。」

蔡氏嘆了口氣，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嘆道：「算了，回頭幫她求求情，看能不能責罰的輕些。」

暮潤猶如雷劈了一樣，她和庄庄種了同命蠱？

就為了讓她這個軀殼活著？

……

龍慊在頂替傅雲辰的時候，除了人樣在，至於國事公務，一概不碰，實在是緊急不過的，就讓三省自己掂量著辦，出了事他們自己頂著。

連續六年都是如此後，文武百官就明白了，這七天丞相大人怕是累了，想要休息休息，所以這幾天基本上都沒有公務上奏。只等七天一過，就一股腦的送過來，差不多也就堆積如山了。

傅雲辰依然埋頭在奏章公文中，夠他不吃不喝乾兩天的。

「女皇陛下駕到——」

傅雲辰竟然抬頭，還不等他回應，就看到暮潤進了門。

暮潤先是看了一眼那些堆積了幾桌子的奏章，然後又看看傅雲辰，沉默了一瞬，拿起一份公文，上面奏請的是某地州官貪污受賄，通姦殺人，違犯法紀且證據確鑿。傅雲辰直接批了一個字，秋後問斬！

傅雲辰見暮潤拿著那份公文看，問道：「是不是有問題？」

暮潤把公文遞給他，「改成斬立決！」

傅雲辰接過，看了一眼后，提筆改了。

暮潤又看其他的，眼神微微一頓，合上了奏章目露思索。

傅雲辰看向她手裡的奏章，眉梢微抬，知道裡面是什麼了，「念縣的女縣令孫似錦娶了一夫三個男妾，被人彈劾了。」

「你沒批？」暮潤又翻開了奏章。

傅雲辰道：「陛下覺得呢？」

稱呼她陛下，就是把她當女皇，而非是妻子。

暮潤抬眼看他，「男人能娶妻納妾，女人娶夫養男侍，有何不可？只要是你情我願。」

傅雲辰看著她，「嗯，臣知道了。」

「有能力的男人能三妻四妾，那女人自然也可以三夫四侍。或者，我下一道聖旨，天下男女無論身份地位尊卑，皆一夫一妻。」

「也可。」傅雲辰拿起一道空白聖旨，提筆蘸墨遞給她。

暮潤看著空白的聖旨，回想著一夫一妻制的法律條文……最後接過筆，並沒有在聖旨上寫，而是寫在了一張空白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