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吃着呢，這是小嬛的拿手菜之一。」暮潤拿起一個肉餡兒炸糕遞給雲如寄。

雲如寄接過，先是撥開外面炸的金黃的酥皮，然後對暮潤道：「你認為死亡是什麼？」

「死亡？」暮潤輕蹙了下眉，因為她確實有些不太明白死亡了，「以前我曾經一度認為，世界上所謂的輪迴與來世都只是人的美好假想，並不存在。唯有當下是真實。甚至連明天都不確定。人生就像是一支射出去得箭矢，開始是生，終點就是死亡。」

「哦？」雲如寄有些詫異，「那現在呢？」

暮潤回道：「我迷惘了。雍州城內的屍人，你說它死了，可它又好像活了，一種非常的生存。」

其實她迷茫的是她自己，幾次死，最後都又活了下來。

雲如寄道：「先不說屍人的事。單說死亡，這天地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你覺得是結束？它其實是開始。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存在。你可能還會轉變成一個人，也可能成一捧土一棵草，唯一消失的只是記憶，你自己的那段記憶。

巫族若是在進化后，就擁有了靈化的能力，脫離肉體以靈魂狀態繼續活着。四百年前，巫族內不限於紅黑之分，很多人同一時間進化了，他們想要離開次大陸，去往更高境界的主大陸。」

「所以，當時死的巫族，無論是紅巫還是黑巫，他們只是離開了次大陸，並非是真的死了。」

「是。之所以紅巫和黑巫表現出那種敵對的狀態，也是為了讓人族安心。在進化之前，巫族和常人無異，還需要在人族內生存。」

「可是人類好像並不知道什麼次大陸。」

「不需要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他們的肉體無法進化，反而會阻礙我們巫族。得不到的就毀掉！這種教訓，已經得到的夠多了。」

暮潤和雲如寄聊了很多，也知道了巫族內很多辛秘，以及巫族最後進化后，回到奧樞大陸，成為靈族。

巫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差不多就只剩下次大陸的這些。

而靈族和靈族相結合後生的孩子，也是靈族，和巫族完全不同，可隨心所欲的操縱天地元素，完全不需以蠱為媒介。

如同這片次大陸的名字——孑遺。巫族，其實也是靈族所拋棄的古老品種。

……

夜幕降臨時，崇陽軍又回到了船上。

對於昨夜為什麼不讓他們在城內，都深刻的明白了，王上也是為了他們好。和活人打，他們尚有生機，但是和死人，而且還是帶毒的死人，那真說不準，極有可能殺敵不成還白給敵軍增添實力。

所以，不等天黑，所有的崇陽軍又都上了船，完全不着急佔領雍州城了。

甚至有人提出，要不直接往前面的瓊州，暫時先把雍州擱置。

傅雲辰卻並不往前走。

甚至還讓大多數崇陽軍回撤至順城，只留下兩萬甲兵，還有一名副將，繼續清掃雍州城，直到雍州城內再無屍人，並把城門再重建完，再回順城，與大軍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