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潤：「……孝安公主為什麼這麼對你和他的孩子？」

傅雲辰道：「那個孩子算算日子，應該是我作為巡察御史，前往吳國秘密調查晝親王的前一天懷上的。那天夜裡，她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而我和她曾經約法三章，怕她生氣，所以臨走也沒能見她一面。」

暮潤整個人都麻了……不是春夢，那一夜是真的，她當時甚至還懷上了孩子！

她曾經是一個媽媽？！

暮潤傻了，眼睛里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完全控制不住，甚至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模樣！

傅雲辰看著她，起身出了雅間，並關上了雅間的門。

酒樓夥計在雅間附近等著客人招呼，見傅雲辰出來了，忙過來伺候，「爺，需要什麼？」

傅雲辰指了下旁邊的雅間兒，「空的嗎？」

「是的爺。」夥計回道。此刻並非是吃飯的點兒，人不多，大半的雅間兒都還空著。

傅雲辰掏出一塊碎銀子給夥計，「我在那裡暫時休息一會兒，大約盞茶的功夫，不要打擾。」

「爺放心。」夥計得了賞銀，滿口應道。

傅雲辰進了雅間里，側耳聽著隔壁暮潤的動靜。

暮潤在他離開后，就放開哭了，雙手掩面，嗚咽出聲……雖然不大，但是聽起來格外的令人心碎。

傅雲辰閉上眼睛，臉色也比剛才更白了些！

「怎麼辦……」暮潤眼眶紅紅的，完全不知道能做什麼？為那個無緣的孩子。她當時如果知道有孩子，絕對不會同意移魂術的。

還有孝安公主，她為什麼不要他？那孩子生下來不也是她的嗎？

傅雲辰敲門進了雅間兒，手裡還提著一隻烤鴨，彷彿他剛才出去買烤鴨去了。

「為什麼孝安不要你的孩子？」暮潤赤紅的眼睛，帶著質問。

傅雲辰回道：「她自己的意思。即便太醫告訴了她，如果選擇打胎，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

「不能再有孩子？」

「嗯。她中了寒宮散，行院里常用的陰毒東西，又叫無憂散，吃多了會不孕。雖然孝安公主體內的寒宮散不多，不至於讓她絕子，但打胎很傷根底，兩者相合，便再難有孕。」

「那她更應該把孩子生下來啊。」暮潤兩隻手無措的絞擰在一起，「當然，願不願意生，是她的自由。」

傅雲辰看了她一眼，「自由？誰給她的自由。」

暮潤：「……抱歉，我對此好像並沒置喙之地。」

傅雲辰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頭，「無妨，我只是發發牢騷。你聽過後便忘了吧。」

「怎麼可能忘得了。」

那是她的孩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失去的東西，猶如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收的回來。

仰頭看著傅雲辰，這一刻，她沒有掩飾眼中的脆弱還有感情，雖然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如此暴露，但是她想要知道，「你對那個孩子，有過期待嗎？」

傅雲辰沒有回答。

只是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