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沒跟我們一起回來。」蔡氏回道。

「是嗎？那，既然夫人不在，我就先把燕窩放鍋里溫著，免得冷了不好吃。」莫小婉端著燕窩又匆匆走了。

蔡氏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轉性了？

……

暮潤跟著傅雲辰進了河神酒樓。

從外面看，還以為這是一個類似高檔會館那樣燈紅酒綠的地方。沒想到裡面倒是雅緻的很。

文人墨客高賢雅士居多，他們三五一桌，六七一群的飲酒作賦，談論著當下的朝政局勢。特別孝治皇帝病重這件事，他們也都有所耳聞。

「感覺在這艘船上，可以知道很多事。」暮潤在比較靠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坐下，聽著那些人談論時事。

「河神酒樓的客人和其他酒樓沒有什麼不同，三教九流什麼都有。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裡需要請帖或者熟客才能進。而這些人，非富即貴，所知的自然也與只顧眼前苟且的底層人有所不同。」

「但能開這種地方的人，應該也非一般人。」

「嗯。」傅雲辰沒有再說河神酒樓的東家是誰。

暮潤也不在意，反正這種地方若非傅雲辰帶她，她絕對不會來這裡吃飯。

傅雲辰叫了夥計來，點了一個全鹿宴，然後問暮潤，「你還想吃什麼？」

暮潤回道：「不用了。咱們隨便吃點兒就行，明天我還要查看一下作坊，事情且多著呢，想回去早點兒休息。」

傅雲辰又點了兩道甜品，便讓夥計先下去備菜，「別太累著自己了，府里又不缺你那點銀子。」

「跟缺不缺銀子無關……不，也不能說沒關係。自己腰包鼓鼓的，跟從別人手裡要，完全不一樣。」

暮潤現在花的都是傅雲辰的銀子，花在哪兒花了多少，她都有入賬。看著那日益增多的賬本，她迫切的想要賺錢。

「我給你的，就是你的，不用再還給我。」

「你是不是有讀心術啊？怎麼我想什麼，你都能知道。」暮潤不喜歡這種沒有隱私的感覺。

傅雲辰回道：「是你不隱藏自己的心思，什麼都擺在臉上。」

「絕對不是，是你太能洞察人心了。」暮潤嘆道：「和你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說不得是一場災難。」

「嫂子是個明白人，和他在一起生活，絕對是天災人禍，每天慘兮兮。」一個相貌酷帥的細瘦少年男子，手裡捧著一對硃紅色的妝奩盒，在他們的桌子上坐下。

暮潤不認識他，問道：「你是？」

少年男子沖暮潤戲謔一笑，「剛剛嫂子可還非禮了我呢。」

「……」暮潤瞬間懂了，滿臉尷尬：是那個女裝大佬！

傅雲辰給暮潤介紹道：「叫他心隨就行。」

暮潤聽著這個名字好像不是大名吧，「我叫暮潤。暮色的暮，溫潤的潤。」

「嫂子好，這是見面禮。」心隨把妝奩盒推倒暮潤面前，「看看喜不喜歡？」

「不不，不用送我禮物。」暮潤忙推拒，「再說，從來只有大的送小的，你喊我嫂子，我該給你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