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薑然的話,酒兒忘記繼續掉眼淚,呆滯在原地,隨後抬起手摸向她的腦袋。
薑然則快速撫開她的手,玉唇微啟:“你做什麼!”
“小姐,你的頭不燙啊,怎麼說胡話呢!”酒兒噘著嘴回答一句,又輕哼一聲在旁邊的鞦韆上坐了下來,雙手拖著下頜:“姑爺...呸呸呸,那個臭男人娶了郡主,可能連孩子都有了,小姐,你還不走,莫非真打算給他做妾?可是小姐你纔是原配啊!”
薑然露出無奈地笑容,抬起玉手在她腦袋上輕點了一下:“又在胡言亂語。”
“酒兒纔沒有胡言亂語,小姐你想想,他之前到哪裡都會給你寫信,如今連戰報都到京都了,他的信呢?為何遲遲冇有送來?肯定是心虛,或者不在乎你了!”
小丫頭不忍再次流出淚水,她真的好希望小姐可以和姑爺好好在一起,可是臭姑爺總愛在外麵沾花惹草!
見她這副委屈可憐的樣子,薑然覺得既好笑,又不忍,迅速幫她止住眼淚:“好啦,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天天掉眼淚,正因如此,我纔要去西北問個清楚,咱們就算要走,也不能稀裡糊塗地離開不是嗎?”
聞言,酒兒又愣了小會,隨即點點頭:“嗯,小姐說得對,咱們去西北問個清楚。”
“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按照習慣,他應該會給我傳信報平安,信差可能還在路上,那咱們就多等幾日吧。”薑然說完,腳尖點地,降下鞦韆搖晃的速度和幅度,將不遠處的一個丫鬟招呼過來,吩咐道:“讓周正去把沈淩叫來。”
“是。”那丫鬟施禮後便迅速朝著前院方向而去。
繼而,薑然又轉過身向酒兒說道:“彆哭了,先陪我去收拾行李,看看缺什麼得及時添置,晚點還得向沈淩他們交代一下店鋪的事情,若是一直冇有他的訊息,咱們也好早日動身。”
聞言,酒兒這才停下抽泣,抹了抹紅腫的眼睛,迅速躍下鞦韆,朝著她小跑而去。
......
三日後早晨,季然居前院中。
酒兒坐在圓形石桌邊,麵前放著碗鋪滿小菜的熱粥,手中拿著勺子不斷地攪動著,腦中回憶起這兩天在大街上聽到的各種傳言,目光緊盯著大門處,期盼信差的出現,可是過了許久,除了一兩個府中下人便再無他人進來,注意到薑然走近,嘟著嘴說道:“小姐,上官姐姐說蘇校尉已經給她回了信,姑爺卻什麼都冇做,他肯定是有了新歡,然後把小姐你給忘了,哼,負心漢!”
聽了她的話,薑然眉頭微翹,她雖然相信唐季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可他一直冇有傳到信件,還是讓她感到些許擔心。
當然,更多的是擔心他的安全。
站在原地考慮一番後,她抬起美眸,向站在不遠處的葉正吩咐道:“葉正,去準備一下吧,咱們午後啟程。”
“額...”葉正緩緩轉過身,雖然公子在離開京都的時候交代過季然居中的大小事務都由薑姑娘做主,但也叮囑過自己要保護好她,跑去西北好像有些不妥,可若是將薑然攔下,酒兒姑娘可能會用唾沫淹死他,思來想去,還是拱手回道:“屬下遵命。”
因為薑然在三天前已經提及過要前往西北的計劃,白涵便早早為他們準備好了一切,所以幾乎冇花多長時間,一輛馬車便停在了季然居外,兩側則是數十位穿著便衣的高手護衛,隨行地還有兩個丫鬟。
午後剛過,暖陽懸掛在頭頂上,一個絕美的年輕女子跨過門檻,走出大門,她穿著一身裘皮大衣,全身雪白,胸部以及兩肩處用淡粉色修飾,上麵還有著絲絲點點的裝飾品,頭上佩戴者精緻的玉飾,手中戴著枚青色玉鐲,右手無名指上還有枚閃著白光的戒指,抬手輕撩了下碎髮,這無意間的動作引起在場眾人控製不止多看了她兩眼。
薑然徑直走到馬車邊,看向等待多時的沈淩:“沈掌櫃,季然居就交給你了。”
沈淩立即抬手回覆:“夫人放心。”
薑然微微頷首,又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白涵:“白姨,天冷,您快回去吧。”
白涵凝望著她,叮囑道:“薑姑娘,你莫要聽信外麵的流言,少爺絕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不會亂來的,你們見麵後可要好好聊清楚。”
薑然莞爾一笑:“白姨,我知道啦,您就放心吧!”
就這樣,白涵又叮囑了幾句,這纔將她送上馬車。
冇過多久,薑然和酒兒都穩穩坐進車廂之中,前者輕輕吐息便吩咐道:“走吧。”
誰料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傳出。
“薑姐姐!”
聞言,薑然吩咐隊伍停下,掀開窗簾,這纔看到了站在馬車外喘著粗氣的上官洺:“阿洺。”
上官洺伸出手拍著胸口,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薑姐姐,我本想與你一同前往西北,但孃親不準,還派人看著我,勞煩薑姐姐把這份信交給阿卿,再幫我轉告他,在外麵不許和狐狸精有接觸!”
言語之間,她又記起這些日子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連忙補充道:“還有,我相信唐大人不會亂來的,定然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姐姐你可要聽他解釋呀。”
薑然麵帶柔笑,抬手將她的信收下,回覆道:“好,我知道了。”
“嗯嗯,那薑姐姐一路順風,注意平安!”上官洺說完便向後撤出幾步,還不忘和薑然揮手道彆。
很快,在葉正的一聲令下後,隊伍終於緩緩行駛起來。
馬車剛駛出冇多久,酒兒便從車廂內鑽出來坐在了外沿車駕處,目視前方,揚了揚拳頭:“最好是個誤會,不然就把你打成太監!”
聽了她的話,正在旁邊駕駛馬車的葉正不禁吞了口唾沫,內心呼喚道:“公子快跑!”
......
城東的小院之中,淩鶯一如既往地睡到很晚才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頭髮也不紮就在院內練了幾下劍,覺得無趣後又坐到桌邊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小說。
就在這時候,一個黑衣女子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左使,薑然帶著人出城了,好像是往西北而去。”
聞言,淩鶯眨動美眸,將勺子放進碗中,淡笑一聲:“那小丫頭還是坐不住了,她帶了多少護衛,實力都如何?”
那黑衣女子繼續拱手回覆:“啟稟左使,有一位大師境,十位一流高手,其餘二十餘人也都在二流左右。”
“唐季那小子是真寵愛她啊,竟然留了個大師境高手保護那小丫頭,這樣一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淩鶯喃喃自語說了兩句,但細想一下,繼續說道:“也不對,那小子這次又升了官,朝中不少人眼睛都紅著呢,保不齊會有不怕死的對那丫頭下手,保險起見,還是派點人吧,傳令下去,沿途聖衣保護好薑然,再讓清歌、雲箭接應。”
黑衣女子稍楞,能讓一位堂主保護的人就非常重要了,左使竟然派出了兩位,其中還有右四衛中的一位,這薑然到底是何方神聖?
話雖如此,她也冇敢多問,回過神來後,回覆道:“是!”
正當她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又記起什麼,趕忙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左使,這是右使大人傳來的。”
“哦?”淩鶯重新抬眸,伸手接過那份信,拆開後瀏覽一遍,隨後輕嗤一笑:“這江湖大會果然和那群傢夥有關係,話說回來,唐季那小子好像也打算去湊熱鬨來著,算了,我還是讓修羅繼續跟著他吧。”
唸叨完後,她便將書簽放置在剛翻開的書頁,將書籍放在桌上,打算回書房寫信遞迴西北,剛邁出兩步,又折返回來,將放在桌子上那塊赤紅色的玉佩拿上,掛回腰間。
那枚玉佩翻轉一番後,最終顯露出一個清晰的“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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