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的心撲通撲通的,顧承的話讓她終於露出了笑容。
看到她笑了,顧承也笑了,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身上:「這樣才對嘛,你笑起來那麼好看,以後多笑笑。」
宋郁點了點頭,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疤時,忍不住心疼了。
「你當初怎麼對自己這麼狠,這道疤也太深了。」
手臂上的疤痕,就像是一條肥大的蠕蟲,爬在顧承身上,真的不算美觀,可在宋郁看來也並不醜陋。
這道疤是為了救她留下的,她怎麼會覺得丑!
顧承笑了笑:「當時哪兒想那麼多,而且我斷了腿,疼痛都聚集在腿上,划傷自己的時候壓根都不覺得疼。」
事實上很疼,他怕宋郁喝不到血,所以對自己下了狠手。
那個時候的他,完全顧忌不到自己,他只希望宋郁能好好的活下來。
機場的這次也是一樣,他真的為宋郁死了又怎麼樣,他相信家裡人的素質,他們哪怕會埋怨她,也不會為難她,甚至會繼續照顧她,不讓她受到傷害,所以他無所顧忌。
如今不是很好嗎?宋郁沒事,他也活著,顧承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他無法想象,若是槍傷的疤痕留在宋郁身上,他得多心疼啊!
「現在好些了嗎?」
宋郁抬眸看著他:「你早就看出來了?」
「你是我老婆,你心裡在想什麼,我能看不出來?」
宋郁被他逗笑:「現在我又是你老婆了?剛才不是宋郁宋郁的叫嗎?」
「宋郁就是我老婆,老婆,你喜歡我這麼叫你嗎?」
宋郁臉紅的別過臉:「又沒結婚,別亂叫。」
「哪裡亂叫了,老婆,你只管回答我喜不喜歡,不要扯開話題。」
宋郁臉紅到了脖子,終是在顧承的追問下輕輕點了點頭。
顧承眉開眼笑,拉著她的手把玩,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老婆,想要親親。」
宋郁下意識地要抽回自己的手:「你怎麼…你怎麼天天都想,你還沒好呢,就不能悠著點?」
顧承微微用力,將她拉向自己:「我已經很悠著點了,畢竟現在也只能親親。」
要是還能做點別的,他的胃口是親親能解決的?
要知道,他已經餓了一年多了!
不怪他滿腦子黃色廢料,心了不行嗎?」
「不行!現在就想抱!」顧承像是知道宋郁最終會對他心軟,態度格外堅決。
宋郁嘆了口氣:「顧承,你是不是吃定我了?」
「我哪有?」
「那你總提出一些讓我為難的要求,這次真不行,我不會答應你的。」
顧承嘆了口氣,宋郁都這麼說了,肯定是不會讓他得逞了,看來他還是太過自信了。
於是他退而求其次:「那能不能讓我抱一會兒,你再到陪護床上去睡?」
宋郁無奈地看了他一會兒,這次沒拒絕他。
——
夜色朦朧,病房裡的燈已經暗了,窗帘還沒拉上,窗外的霓虹燈光照在病床上,兩道身影緊緊相擁在一起。
宋郁總怕弄痛了顧承,兩人嘗試了幾次,才找到最合適的姿勢。
顧承心滿意足地將她抱在懷裡,忍不住緊了緊手臂,又緊了緊手臂。
「你別這麼用力,小心刀疤。」宋郁在他懷裡輕輕扭了扭,以示抗議。
顧承嘶了一聲,音調暗啞:「老婆,別動了。」
宋郁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身體僵硬:「你!你真是!」
顧承無奈地嘆息:「老婆,理解一下吧,我都多久沒見你了。」
「不是天天都在見面嗎?」
「我說的是你在國外的時候。」
聞言,宋郁又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他才聽到她的聲音:「顧承,你不怨我嗎?」
「為什麼要怨你?」溫香軟玉在懷,顧承滿足得不得了,哪裡有怨。
「我在國外整整一年,從未聯繫過你,你只能通過知夢了解我的近況,你不覺得委屈嗎?」
顧承似是很詫異她會這麼想,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從未覺得委屈,我的確很想你,每天都想跟你說說話,或者是給你打個視頻看看你,但我知道你在異國他鄉非常努力地配合治療,你也想早點回來的,對不對?」
宋郁迎上他的視線,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我為什麼要怨你,我應該心疼你才是,老婆,之前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確定,當我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想給我一個驚喜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宋郁好奇地問:「明白什麼?」
「明白你我之間,不是我在一頭熱,我們是雙向奔赴,對不對,老婆?」
宋郁莞爾輕笑:「對吧。」
「什麼叫對吧?明明就是。」
顧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一寸一寸地靠近他。
宋郁知道他想幹什麼,下意識地去推他的手臂,卻恰好碰到了他手臂上的疤痕。
她輕聲細氣地開口:「不是說抱一抱就好嗎?」
顧承想了想,理直氣壯:「沒說不親親。」
宋郁的手放在他的疤痕上,顧承當然能感覺得到,他生怕她會多想,湊過去啄吻她,啞聲道:「老婆,你知道你現在碰到的對我來說是什麼嗎?」
「是什麼?」
莫名的,宋郁覺得手底下的疤痕在發熱發燙,灼燒著她的掌心。
顧承又啄吻了幾下她的唇瓣,低聲說:「這是我愛的勳章。」
宋郁微微張嘴,來不及說點什麼,就被他侵佔唇舌,勾著她與之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