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將宋郁的想法告訴了穆槿柔。
穆槿柔重重的嘆息了聲:「她有放不下的事情,跟我去京城治療,效果也不會很大,讓她留下吧,我會給她開一些葯,讓她先吃著,會有穩定病情的效果,但還是希望她能儘早接受治療。」
顧承沒仔細說什麼事情,只說那件事情對宋郁來說非常重要,甚至比她自己還要重要。
作為心理醫生,穆槿柔了解到宋郁的決心后,也就沒有刨根問底,她尊重每一位病人,更何況心理治療需要病患的配合。
「穆醫生,辛苦你了,今天不早了,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送你去機場,還是你有別的安排?」
「沒有,有勞顧總了。」
穆槿柔長了一張與性格不符的臉,明明看著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女大學生,可她的一言一行,都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童顏與知性,融合得渾然天成,這樣的女人,竟然一直單身。
穆槿柔是宋郁的心理醫生,顧承對此非常嚴謹,可以說將穆槿柔調查得清清楚楚,她身邊的朋友,家裡人都是做什麼的,近期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有沒有大額資金流入她的賬號,細枝末節,無一遺漏。
顧承之所以感慨,是穆槿柔的資料中,明確寫明她在大學時期談過男朋友,兩人濃情蜜意,幾乎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可還是不了了之了。
穆槿柔回國之後專註事業,從不與任何男人玩曖昧,也不知是舊情難忘,還是無心風月。
奇怪的是,關於她前男友的資料,周浩什麼都沒查到,大概對方身份了得,有意抹除了。
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又是對方的私事,顧承也就沒讓周浩深入調查,要不然非要查的話,總能查到蛛絲馬跡。
——
顧承知道宋郁的情況有多嚴重之後,對她更是無微不至了,也更不放心她一個人了。
當天晚上,他就死皮賴臉地非要留宿在她房裡。
「顧承,你這算不算趁人之危?」
「哪有?」顧承一臉無辜:「我這是要貼身照顧你,再說都睡過那麼多次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誰害羞了?」
「不害羞你趕我幹嘛?」
宋郁扶額:「這是害不害羞的問題嗎?」
「那是什麼問題?」
「這是合不合理的問題,我們倆現在處於你關著我,我想逃離的狀態,那我肯定不會讓你跟我睡在一張床上,我一定會抗拒你啊!」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
宋郁斜了他一眼:「那你還不快出去?」
「可是我都把你關起來了,為什麼還要做正人君子?我不該趁熱打鐵,讓你從身到心,都接受我嗎?哪怕是強制性的。」
宋郁哭笑不得:「你強制愛玩上癮了是嗎?」
顧承坐在床沿:「反正我不走。」
他要是走了,哪天宋郁情緒失控,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怎麼辦?他上哪兒後悔去?
這就想搬回主卧了?他瞞著她那些事,他覺得過去了?哪兒這麼容易!
宋郁雙手叉腰:「你不走是吧?行!那我走!」
她話說完就轉身欲走,顧承連忙追了上去,從她身後,將她抱了個滿懷。
宋郁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去扯他的手臂,顧承微微用力,將她抱得更緊。
「你…你鬆開我。」
「不想鬆開。」顧承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將她擁入懷中了,他眷戀地低頭蹭了蹭她的秀髮,在她耳尖輕輕啄吻。
宋郁渾身像是過了電一般,縮了縮脖子。
「顧承……」
「嗯?」
「你別這樣。」
「好。」顧承聽話地鬆開了她,拉著她轉過身來,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他低頭看著她,與她四目相對:「那你答應我,別再跟我生氣了,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就當可憐我,讓我留下吧。」
「可憐你?你哪裡可憐了?」
顧承委屈地嘆了口氣:「客房太冷了,我睡不著。」
宋郁嘴角抽了抽:「冷?都快入夏了!」
「那就是床墊太軟了,睡得我腰疼。」
宋郁忍不住笑了:「主卧和客卧的床墊是一模一樣的。」
顧承又是嘆了口氣:「看來我只能實話實說了。」
宋郁眉眼一挑,等著他的實話。
他低沉笑著,吻了吻她的秀髮:「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宋郁白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毛病了?」
「一直都有,是我發現得太晚了,宋郁,可憐可憐我吧,好幾天沒睡好了。」
宋郁到底是心軟了,推了他一下說道:「這是你家,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用得著問我嗎?」
她的力道太小,根本沒推開他,宋郁依舊被他擁在懷裡,兩人緊密貼著,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笑得連胸腔都在震動。
「笑什麼!」
「你不是說這是我家嗎?沒錯,是我家,可我是屬於你的,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說到底,在這個家裡,還是你做主。」
宋郁嗯了一聲:「是嗎?」
顧承立即明白她的弦外之音,連忙表態:「雖然是你做主,但我這人向來沒臉沒皮的,你可趕不走我。」
宋郁搖頭失笑,推了推他:「那你還不去洗澡?」
顧承的眼睛倏地一亮,低頭在她臉頰偷了個香,臉上洋溢著笑:「這就去。」
他到底是如願以償的搬回主卧了,剛躺下去的時候,宋郁死活不讓他抱,他只能委屈的收回手。
後來宋郁睡著了,自己主動往他懷裡鑽。
這可不能怪他啊!
為了自證清白,他特意拿起手機,將這一畫面錄了下來,錄好之後,他心安理得的將宋郁擁入懷中,美美地進入夢鄉。
這一晚顧承睡得格外好,一覺睡到大天亮,平常醒來會伴有頭疼的癥狀,今日神清氣爽,感覺自己去跑個馬拉松都沒問題。
宋郁果然是他的良藥。
顧承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覺得不夠,又緩緩下移。
趁她還沒醒,偷香一口沒什麼大問題吧。
顧承這麼想著,一寸一寸的靠近她的唇瓣,眼看就要親到了,宋郁抬手推開了他的嘴。
他只能眼看著即將到嘴的蜜糖,離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