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很無辜,因為兩個人吵著吵著,就把她拉下水了。
「宋郁,你說,我跟他到底誰跟你更親近?」
「師妹,你告訴他,好讓顧總徹底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到底在哪兒!」
宋郁:「……」
她正為難之際,許小雅很懂事地開口了:「宋郁姐,我…我疼。」
宋郁如釋重負,連忙來到病床邊,緊張地詢問:「肩膀疼嗎?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去叫醫生?」
「不用了,我想喝水。」
許小雅費力地朝她眨了下眼睛,宋郁這才明白,她是故意在給她找理由脫身呢,她回以微笑,偷偷給許小雅豎起了大拇指。
「好,我給你倒水。」
宋郁向來很會照顧人,早就倒好了半杯水冷著,這會兒加點熱水就能喝了。
「來,喝水。」
宋郁將杯子遞到了許小雅嘴邊,許小雅小口小口地喝着,喝了小半杯,總算稍微清醒了一些。
許小雅朝秦文瀚微微頷首:「秦老師,謝謝您來看我。」
秦文瀚不再跟顧承鬥嘴,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了兩部手機:「你這麼勇敢,我肯定要來看你的,這是你們的手機,工作人員交給我的,說是你放在桌子上沒帶走,剛才光顧著說話了,差點給忘了。」
許小雅當時把她和宋郁的手機都放在桌子上,她受傷后,宋郁在工作人員的提醒下,趁著救護車還沒來,急急忙忙去把劇組的衣服和飾品給換下來,換好救護車就到了,她哪裏顧得上拿手機。
畫中仙的服裝道具用的都是極好的材料,她身上常穿的兩套衣服,造價都要上萬,工作人員當然不能讓她穿着出來,宋郁也不想引人注目,便去換了。
宋郁從秦文瀚手中接過手機:「謝謝師哥。」
「不用這麼客氣,好像有未接電話,你看一看。」
宋郁應了一聲,發現顧承和周浩都給她打過電話,還有就是白栩。
顧承在得知宋郁有可能出事了之後,立馬嘗試聯繫宋郁,但她沒接電話,這讓他更加着急,以為受傷的就是宋郁,從江城到影視城這一路,天知道他是懷着怎樣的心情趕到的。
宋郁給白栩打了個電話,白栩接聽后便急聲說:「劇組的工作人員聯繫過我了,我已經到影視城了,把你們的具體位置給我。」
宋郁愕然:「你過來了?」
白栩又急又怒:「我能不過來嗎?我收到消息后就給你打電話了,你電話不接,許小雅也不接,我不知道她傷得有多嚴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直接過來了,反正她身邊也需要人照顧,你還得拍戲,總要有個人過來。」
「那我把病房號發你微信上。」
「嗯,其他的等我過來再說。」
宋郁應了一聲,沒過半小時,白栩就到了,她氣喘吁吁的,可想而知一路有多着急。
看到病房裏的人,白栩先是一愣,隨即朝秦文瀚和顧承打了聲招呼,她來到病床前,看着臉色蒼白的許小雅,深深嘆了口氣。
「咱們怎麼這麼多災多難啊。」說着,她又看向宋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傷勢養好之後,可以做除疤手術,能恢復個七八成,我在想,到底能恢復到什麼程度,還得多問幾家美容醫院才能確定。」
聞言,白栩鬆了一口氣:「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定把整個江城,不,我把全國知名的美容醫院都問一遍,哪裏能恢復的更多,我們就在哪裏做手術,實在不行,還可以去國外,小雅你放心,我們一定治好你,不會讓你留疤的。」
許小雅對此倒是不甚在意:「能恢復七八成已經很不錯了,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不用那麼費心了白姐,我這是在肩膀上,又不是在臉上,誰看啊?」
白栩嘖了一聲:「你以後不找老公了?」
許小雅義正言辭地反駁:「那正好用我身上的傷疤試探他呀,要是真心愛我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我身上有疤就不要我,對吧宋郁姐。」
宋郁動容不已:「小雅,我想治好你,最好一點疤痕都沒有,我們就算不在乎身上有沒有疤,夏天還得穿裙子呢,無袖緊身裙,還有抹胸裙,多好看啊,不能有疤。」
宋郁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
顧承攬着她的肩膀:「放心,我會幫忙的。」
難得的,宋郁沒有拒絕他,或許是因為事關許小雅,她內心並沒有抗拒。
秦文瀚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在這病房裏,他們像是一起的,顧承說得對,到底是他跟她更親近些,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那就多謝顧總了。」白栩客客氣氣地跟顧承道了謝,緊接着又詢問宋郁:「兇手呢?我聽說被警方帶走了,有什麼消息嗎?」
顧承代為回答:「應該還沒有確切消息,周浩已經過去了,有什麼事兒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白栩點了點頭,憤怒道:「真是什麼人都有,我們宋郁又沒得罪她,是她自己先說我們壞話的嘛,說的還難聽,什麼朝三暮四不知檢點的,我們都沒找她麻煩,她倒恨上我們了,莫名其妙!」
宋郁要是有什麼事情,許小雅都會彙報給白栩,白栩自然知道王洛洛和宋郁之間的過節,她是真沒想到,這王洛洛竟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件事情怪我,是我太仁慈了,我就該告她誹謗!」
許小雅連忙說:「宋郁姐,這事兒怎麼能是你的錯呢?當時的情況,你那樣做沒有任何問題的。」
白栩緊接着點頭:「對對對,我們不可能因為別人說我們兩句就告對方,這要是鬧大了,指不定又要醜聞上身了,你得饒人處且饒人沒什麼問題,在娛樂圈,本來就該做人留一線。」
「對啊,當時李導都誇你做得很對,宋郁姐,你千萬別自責。」
顧承在聽到朝三暮四不知檢點的時候,臉色就非常難看了,他冷冽開口:「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他這話一出,病房裏的人都看向了他。
秦文瀚質問:「你什麼意思?你覺得這事兒有陰謀?」
顧承沒有擠兌秦文瀚,而是神情凝重地嗯了一聲:「一個十八線女演員,只為了點口角之爭,有必要鬧到潑人硫酸嗎?她難道不知道,當眾這麼做,等待她的就是牢獄之災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走投無路,就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