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被抱在溫暖的懷抱中,內心卻是一片冰涼。
直至今日,他才知道真相,而那枚戒指,早就找不回來了。
宋郁的雙手垂在兩邊,並未回應他的擁抱。
「顧承,你應該從來沒有發現過吧,從那之後,我也再沒有戴過我們的結婚戒指。」
宋郁掙脫了顧承的懷抱,從玻璃櫃里拿出一個白色小盒子,她打開盒子,裏面放着一枚鑽石戒指,這是個雙戒盒,卻只有一枚戒指。
「你還記得嗎?這是你陪我去買的,我自己挑的。」
戒指的鑽石不大,至少和顧氏集團掌權人該有的大手筆相差很多,但宋郁很喜歡他們的婚戒。
那個時候,顧承剛哄着她領了結婚證,準備帶她回去正式見家長,她都沒想到結婚戒指,他卻帶着她來到了商場。
她很感動,甚至自作多情的想,興許顧承多多少少是喜歡她的,要不然怎麼會偏偏選中她呢?
要知道,他們是真結婚,那份協議中可沒有寫假結婚這樣的字眼,而且就算被人發現,頂多認為是有錢人怕女方貪慕虛榮,因此才簽了一份婚前協議。
是她錯了,顧承不是喜歡她,而是結婚對象如果不是沈清歡,那就是誰都無所謂了。
所以啊,沈清歡一回來,他就讓她簽了離婚協議。
顧承的心從來不屬於她,他又怎麼會費盡心思的記得,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是什麼時候,他更不會虛情假意的珍惜他們的結婚戒指。
宋郁將盒子放回了原位,這枚婚戒,在顧承把戒指丟了之後,她就再沒有戴過,她也是從那個時候徹底的明白,自己在他心裏,根本沒有任何位置。
可她依然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顧承。
她愛了顧承整整三年,到如今才發現,她的愛太過卑微,所以…不被珍惜。
顧承看着宋郁把結婚戒指重新鎖起來了,他內心很不是滋味,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宋郁,改天我陪你再去挑一個吧?你想什麼時候去挑都可以,我隨時有空。」
宋郁搖了搖頭:「不必了,就算再去買一對一模一樣的,也不是原來那一對了,而且我已經習慣了不戴戒指。」
無愛婚姻,戴什麼戒指啊!
「宋郁……」
「你看看你,把我這裏弄得這麼亂!」宋郁蹲下身子整理起來,一邊收拾一邊抱怨:「顧承,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也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顧承幫着她收拾,聽了這番話,皺着眉反問:「宋郁,你想跟我分房一輩子嗎?」
一輩子?
宋郁停下動作,茫然的看着他。
他們哪來的一輩子?他難道不是暫時沒有跟她離婚的打算而已嗎?
宋郁搖頭失笑,並未將他的話當真。
「怎麼不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
「我在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搬回來?」
宋郁又是一陣茫然,剛才他可不是這麼問的!
「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
宋郁把抽屜關上,起身雙手叉腰,一本正經的說:「顧承,你不要以為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跟我都很清楚,那一次是意外。」
顧承好笑的看着她,宋郁現在這副模樣,莫名有點…可愛!
「你笑什麼!我現在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知道,那一次是意外,可我們都已經睡了三年了,而且我們在那方面很契合不是嗎?」
宋郁嘴角抽了抽,神他喵的契合!
這廝要不要臉?
「宋郁,你不能不講道理啊。」
「不講道理?這話從何說起啊?」不讓他睡,還成她不講道理了?她是有這個責任或義務嗎?
「宋郁,我是個正常男人。」
她就呵呵了,他怕不是個禽獸吧!
「我理解你,沒錯,你是個正常男人,可我也是個正常女人,我接受不了讓出軌的丈夫繼續享受夫妻生活,你能理解我嗎?」
顧承反駁:「我沒有出軌!」
「哦,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宋郁懶得在這件事情上跟他爭辯,淡淡說:「可我就是不肯讓你搬回來,你有意見……就憋著吧。」
「宋郁!」
「不想憋著那離婚啊,離了婚,你一天睡八個女人我都不管。」
顧承被氣得臉都綠了。
「我要休息了,煩請你出去。」
顧承站在原地,沒動。
宋郁推了他一下:「出去啊!」
顧承深呼吸一口氣,忍着怒火出去了,他剛走出宋郁的房門,她就把門關上了,緊接着上了鎖。
他人還沒走呢,上鎖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顧承咬了咬牙,要不是因為結婚戒指被他弄丟了,他自知理虧,不然的話,憑她說的那番話,今天他非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不可!
——
李青沅說過,結婚戒指是關鍵,現在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該怎麼解決他一頭霧水,完全沒主意。
思來想去,顧承給李青沅打了個電話。
李青沅聽完,表示佩服:「可真有你的,結婚戒指你都能弄丟?嫂子人也太好了,這都忍了你整整兩年了。」
「別說廢話,快想想我該怎麼補救?」
「補救是不可能了,你可以試試再買一對婚戒。」
「我說了,她不要!」
「嫂子當然說不要啊,你別問她,悄悄準備好了,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最好是在結婚紀念日的那天給她。」
「結婚紀念日?」
「你不會連你們什麼時候登記的都忘了吧?」
顧承擰眉,他確實不記得是哪一天了,但大概記得是在冬天,好像是一月份!
「一月份。」
「那不就是下個月?」
「嗯。」
「這就好辦了,你先把戒指準備好,然後在那天安排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在吃飯的時候你把戒指拿出來,真誠的道歉,相信我,是個女人都受不住!」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顧承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嗯了一聲:「掛了。」
「啊?」李青沅在電話那端叫囂:「這就掛了?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你可真是個渣……」
不等他說完,顧承就把電話掛了,當真是過河拆橋的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