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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天從陸小鳳開始 - 第一百章:天下字體大小: A+
     

    入夜。

    月色揮灑。

    北莽境內,一座繁華大城。

    即使已入夜,卻依舊喧囂熱鬧燈籠高掛,商旅往來不絕,其中亦不乏提刀帶劍的江湖人士。

    一位白髮白須仙氣飄飄的老者正在給一個富家翁算命,無非是家宅平安,長命百歲一類,幾句話下去,就那將富家翁哄的樂呵呵的,滿面笑容。掏出一錠碎銀子,遞給老者。

    「袁青山,你又在騙人了。」

    待富家翁離開后,一個小孩子從那算命先生身體中「走」了出來。

    小孩雙手抱胸,語氣老氣橫秋。仔細看去,這小孩的容貌竟似和算命先生有幾分相似。

    「算命不就是求個心安,我順着他的心意去說,他聽得高興,我收了錢也高興,這可是雙贏的買賣。」

    算命先生笑呵呵的說道,順便買了四個包子,遞了個一個給小孩:「要是沒錢,我就要餓肚子了。我餓肚子,你也跟着要餓肚子。」

    「騙人就是不對。」小孩啃著包子,含糊不清道:「再說了,你可是北莽國師,隨便在官府面前顯露一下,他們還不屁顛屁顛的奉上好酒好菜。」

    「錯了,我才是北莽國師,他只是個算命先生。」從算命先生體內又「飄蕩」出一個人影,是個仙風道骨的年邁道人。

    年邁道人面帶微笑,手持拂塵,下頜微須,他拿起另一個包子,塞入嘴裏。

    「不錯,算命先生就該算命占卜,維持生計。若胡亂說自己是北莽國師,那可是要被官府打板子的。」

    算命先生的身體中走出第四個人,拿起最後一個包子。

    第四人是個容貌俊美的年輕道人,約莫二十七八歲,背負一柄長劍。

    算命先生身上接連發生的這幾幕,可謂怪異到了頂點,但街上人群往來,卻沒有一個人主意道。

    否則,他們不但會驚奇,還會發現這四個傢伙容貌隱隱帶着一絲相似之處,彷彿四代同堂,又彷彿……是一個人的童年、青年、中年、老年四個階段。雖然容貌看似差異極大,卻只是彼此隔着十來二十年的光陰。

    「你們三個是一夥的,都欺負人。」那小孩生氣的噘著嘴,恨恨的瞪了另外三人一眼。

    那三人相視一笑,算命先生揉了揉他腦袋,呵呵道:「誰讓你年齡最小了,不欺負你欺負誰。」

    「不幹了,下次我不要當小孩,我要當劍客、當國師。」小孩很不滿的說道。

    昂!!

    四人正直談笑之際,忽隱隱約約聽到一聲悲嗆絕望的龍吟聲,不由向北涼方向瞧去。

    沉默半晌,算命先生先生搖了搖頭,嘆息道:「北莽真龍隕落了,看來拓跋菩薩計劃失敗了……」

    「慕容桐皇的確是個棘手人物,這次出手的人中有拓跋菩薩、銅人祖師、劍氣近……」小孩奶聲奶氣的數着手指。

    「呵,王老怪穩坐天下第二一甲子,連這樣的絕頂高手都輸在了慕容桐皇手中,他們幾個去截殺,不就是自投死路。」相貌俊美的負劍男子冷笑一聲。

    「偷雞不著蝕把米,女帝陛下只怕就要雷霆大怒了,可惹著了這樣一位絕頂武夫,又能拿他怎麼辦?只要他不作死,自陷千軍萬馬組成的軍陣之中,天下大可任意來去。」年邁道士捋了捋鬍鬚道。

    四人議論紛紛的討論了一陣,忽然同時呵呵一笑,蘊含笑意的目光看着彼此,異口同聲道:「可是,這與我又有何關係。」

    於是小孩、劍客、道士同時化作一道扭曲的光影,重新融入算命先生的身體之中。

    「讀書看逐鹿,書中得幾分,逐鹿失幾分。問道對青山,道外無一事,青山有一事……」

    長吟聲中,算命老道飄然而去。

    好一個灑脫的老道。

    當今天下,乃大爭之世,不遜春秋,才人輩出。北莽離陽兩座江山的風流人物,兩隻手加兩隻腳都數不過來。

    但若論風流灑脫,飄然塵世的,這四方道人袁青山可算是獨一份。

    此人天賦異稟,修成道門無上神通一起化三清。

    其中一尊赫然是道德宗麒麟真人,另外兩具分身也別有去處。

    本尊卻雲遊天下,笑看人間世事,飛升不過一念而已。

    世上唯一的牽掛,或許就只有昔年在離陽收的一個徒弟,有帝王之相,或許將來能夠成為中原共主也說不一定。

    都是順手而為,成與不成,皆看天命。

    說來,那以天下眾生為棋子的黃三甲似乎有些看重那小子,或許將來會為他留几子。

    ……

    …………

    黃三甲有些煩。

    特別是瞧見那騎騾子跨木劍的傢伙。

    明明落魄的不成樣子,可總是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自命不凡。

    尤其是當着漂亮女子,更時挺起胸膛裝闊少爺,還拿他黃三甲當僕人使喚。

    黃三甲當然不會慣着他,往往就是一腳朝那混小子屁股上踹過去。

    那混小子也不在意,拍起來拍拍屁股,長吁短嘆說家裏的僕人如何混賬無禮,讓人不要見怪,臉皮厚度實在罕見。

    能讓黃龍士厭煩無奈,這傢伙也算是獨一份了。

    騾子在屁下,就越發「木劍在手,天下我有」的溫華嬉皮笑臉道:「黃老頭,等到了京城,我找誰比劍去?雖說少爺我雖然只有兩劍,但怎麼着也算個高手,頭次挑戰,不能太丟分,怎麼也的挑個厲害人物。」

    「行啊,就慕容桐皇吧,老夫估計這次藩王循例入京,那傢伙也會跟着湊熱鬧。」黃龍士沒好氣道。

    溫華差點從騾子上跳起來,大叫道:「我溫華雖是天才劍客,可哪有一出江湖就挑戰天下第一的,黃老頭你是想讓我死啊?!」

    黃老頭呵呵一笑:「就像你說的,人家是天下第一。不管打不打的贏,只要你去挑戰他,就算被揍成豬頭,也是出盡風頭。你看當初挑戰王老怪的,不是鄧太阿就是劍九黃,那個名聲小了?」

    「說的也是這個道理,黃老頭你真是成精的老怪物。」

    溫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是一激靈,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王老怪不殺人,慕容桐皇要殺人,殺的很兇,甚至連皇子藩王都敢殺,要是一個心情不好,我溫華可就英年早逝了。」

    「你也就這點膽子。」黃老頭冷笑一聲:「東越劍池的白江山如何?」

    溫華再次搖頭道:「我雖不認識白江山是誰,但好歹知道東越劍池。黃老頭,再換一個,既有有一定名聲的,又不能武功太高。」

    「你這混小子……」

    黃老頭又有一腳踹在溫華屁股上的衝動。

    忽然,他好似聽到一聲龍吟悲鳴,不由轉頭向北莽方向看去,似乎瞧見了潰散的氣運。

    他的眉頭一皺,手指掐算一番,不由暗道:「這股潰散的氣運有些熟悉,好像是北莽養的那條真龍。可那條真龍盤踞在北莽王庭,高手如雲,再加上本身有入神境的實力,是誰能宰掉它,連逃跑都不能……」

    腦海中快速閃過當世頂尖高手的身影,王仙芝、鄧太阿、曹長卿……很快,就定格在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之上。

    「錯不了,是他。」

    「那傢伙入北莽,殺了拓跋菩薩的小兒子,又和北涼方面走得近,所以拓跋菩薩無論如何也要除掉他。布下殺陣,甚至請出北莽真龍也不足為奇,如今看來截殺多半是失敗了,連真龍都被人宰了。」

    轉念間,黃三甲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同時對慕容桐皇更為忌憚。

    只因他同樣猜得出,北莽為了對付武評第一的慕容雙魁,定然是全力以赴,高手盡出,可卻一敗塗地。

    當黃龍士的目光轉到溫華身上時,不知為何,又想起玉連城在相國巷的一掄盤,以及對他說過的話。

    「做人留一線,事後好相見。」

    「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黃三甲的,究竟該走向何方,也該天下人來做決斷。」

    但黃龍士的其中一個惡趣味,正是將人當做棋子使喚。

    而這一次他之所以入京,其中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逼這溫華做一個殘酷的選擇,看看這小子究竟舍不捨得拼去有望他成就陸地神仙的劍,捨去他心愛的女子,去換一份短短一年結下的兄弟情。

    「呵,若是旁人稍加威脅,就不敢落子,也未免太小瞧我黃龍士了。」黃三甲面色一冷,笑容竟有着說不錯的殘酷。

    身旁正欲找黃三甲說話的溫華看到這笑容,竟不由打了個寒顫。

    揉了揉眼,這才發現,黃三甲的笑意已消失不見,只是露出眉宇微皺,露出思索之色。

    「黃老頭,你在想什麼?」溫華忍不住問道。

    黃三甲似在自言自語道:「王仙芝閉關了,他雖敗在慕容桐皇手中,卻絕不是肯輕易認輸的主,當年也曾連輸給連輸給李淳罡六次,才在第七次贏過對方。這一次我推波助瀾,送了王仙芝一個消息。若他提前出關,看了那消息,說不定也要去京城,到時候就熱鬧了。」

    溫華撓了撓頭,顯然沒怎麼聽懂黃三甲的話。

    待黃三甲回過神后,又轉過頭看着溫華,繼續先前的話題:「你小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給你說給稍微次一點的高手,當代劍冠吳六鼎的侍女翠花,行不行?」

    溫華琢磨一番,覺得一位侍女能生猛到哪裏去,拍著胸脯豪氣萬千道:「行啊,怎麼不行,是老爺們就能說不行。」

    黃老頭斜眼一瞥,冷笑一聲,充滿了鄙視和不屑。

    溫華頓時明白這笑聲的寒意,氣的火冒三丈,怒道:「我就是個沒嘗過葷的雛兒,咋了!?看不起啊,你不是經常在我面前吹噓有多厲害么?倒是有本事給我弄個細腰大長腿大饅頭的姑娘來啊。」

    黃老頭平靜道:「好啊,我給你找一個,只盼你不要後悔。」

    溫華瞪大眼睛,試探道:「沒唬我?要是紙上話大餅,小心我記恨你一輩子,天天扎你小人。」

    黃老頭懶得理會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繼續思考王仙芝的事。

    要對付慕容桐皇,還得靠王仙芝啊。

    武夫對武夫。

    只是不知道,王仙芝出關沒有?

    ……

    「嗯,我出關了。」

    武帝城,閣樓頂層。

    麻衣麻鞋的王老怪站在窗口,微微回應了下身後的唯一的女徒弟林鴉。接着又轉過頭,將目光望向遼闊東海。

    月光之下,東海上波光粼粼,泛起氤氳霧氣,平添了幾分縹緲仙氣。

    王仙芝不由回想起與慕容桐皇在東海之上的一戰。

    那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物。

    一身修為之強悍,近乎無懈可擊。

    在東海一戰後,他不斷對那一站進行復盤。

    可無論怎麼復盤,都沒有必勝的可能,甚至察覺到更多可怕的細節。

    ——那傢伙只怕還留有餘力。

    他王仙芝自詡近身之下,不輸當年呂祖。但那傢伙的實力,只怕已在呂祖之上。而且還僅僅是個少年,修為遠未到巔峰。

    每次生出這個想法時,王仙芝都有一種無力感。

    不過東海一戰,他亦是受益匪淺,故而閉關至今日才出。

    如今,王仙芝實力亦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一個強大的對手,的確能夠促進武道的不停進步。

    但即使如此,依舊沒有能夠勝過慕容桐皇的把握。

    心中微微帶着不甘。

    他雖然自稱天下第二,卻未必甘心只當天下第二。

    「對了,師父,前段時間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送信的是個普通人,但他說叫他送信來的人叫黃龍士。」林鴉脆聲打斷了王仙芝的思考。

    「黃龍士?!」王仙芝眉頭一皺:「黃三甲黃龍士?」

    「我們詢問了送信人,外貌似乎就是黃龍士。因此我們將信封收起來,待師父處理。」林鴉道。

    「將信封那過來吧。」王仙芝道。

    「是。」

    很快,一封極為普通的信封就送到了黃龍士手中。

    王仙芝信手拆開,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世上已沒有所謂的的暗器或毒藥能夠對他不利。

    信中只有一張宣紙,宣紙上有寥寥十數字,但王老怪的臉色卻凝重起來。

    林鴉瞧見師父的臉色暗暗有些好奇,不過懾與師父的威嚴,也不敢偷瞧。

    「這的確是黃龍士所書,我要出武帝城一趟了。」王仙芝緩緩放下宣紙,掌中勁氣微微一吐,頓時化作齏粉。

    「若這一趟能如願以償,我便要向慕容桐皇邀戰。」

    王仙芝抬頭仰望翻新遍佈的蒼穹,一輪明月高懸,星辰遍佈:「不知道那傢伙又在做什麼,修鍊么?」

    ……

    月光同樣灑在慕容桐皇身上。

    慕容桐皇正在吸納北莽真龍遺下的氣運。

    那條天龍身上蘊含了磅礴氣運,在被玉連城轟殺后,渾身氣運潰散。玉連城攝住了其中大部分,依舊有小部分散溢出去了。

    過了半晌后,玉連城將氣運盡數吞納,一睜開眼,就瞧見俏臉帶着複雜神色的六珠菩薩,問道:「對了,我先前轟殺北莽那條真龍時,你說什麼來着?」

    六珠菩薩冷著臉,重複了一遍:「等等,已經可以了。」

    玉連城道:「可以什麼?」

    「當然可以將北莽真龍徹底收服了。」六珠菩薩峨眉微蹙,疑惑道:「你難道不是為了收服它,才沒有一拳就把它徹底殺死么?」

    「啊?不是啊,好不容易有個沙袋,我就想多揍幾拳。」玉連城很誠懇的說道。

    六珠菩薩默默無言,過了半晌,才緩緩道:「那條真龍主動吐出龍珠,已對你表示臣服。你只需在龍珠上鐫刻符文,便能操控它的生死,任由驅使。」說罷,一聲輕嘆,

    一條已臻至入神境巔峰,足以與天象高手抗衡的真龍,就被如此轟殺,怎能不叫人感到惋惜。

    「原來是這樣。」玉連城若有所思:「原來我和一條龍服務擦肩而過,的確有些可惜。」

    話雖如此,不過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惋惜之意。

    在追逐天龍時,玉連城就給過它不止一次機會,可惜對方冥頑不靈。

    既然那傢伙如此作死,玉連城那就只能送它一程。

    更何況,一條真龍就算生死被他操控與手,只怕以其驕傲心性,也沒那麼容易臣服。

    一條堪比天象境的天龍一旦反水,對他本身未必能夠造成什麼傷害,但對於他周圍的人,可就是毀滅性打擊了。

    「幸好,這還剩一顆龍珠,我能自己養出來一條天龍也說不一定。」

    玉連城手掌攤開,掌中的龍珠隨着北莽真龍的死去,越發黯淡。

    不過當他將氣運灌注其中時,龍珠再次大放光彩,其中的裂縫也漸漸彌合。

    把玩著龍珠,玉連城再次將目光投向六珠菩薩,微笑道:「這次你幫了我,所以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只要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六珠菩薩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一雙滄桑的美眸綻放出熠熠光輝:「我要你與我雙修。」

    玉連城一怔,上下打量了六珠菩薩好一番。

    這尊爛陀山的女法王全身好似自九天之上降臨而下,一塵不染。那一張絕美的面龐沐浴在月光下,更顯得聖潔高貴。玉足輕輕點在地面,未著鞋襪,卻顯得晶瑩剔透,好似用美玉雕琢而成。

    於是,玉連城沒有絲毫猶豫的道:「好啊,我答應你。我這人最樂意助人為樂了,不過……」

    「不過?」六珠菩薩峨眉微蹙。

    玉連城上前一步,伸手牽住六珠菩薩纖纖玉手。

    六珠菩薩嬌軀一顫,這位女菩薩雖左一個雙修,右一個雙修,實際上活了幾十年,卻幾乎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不過一想到眼前這位是她選定的雙修對象,輕輕呼吸幾口,很快鎮定下來。

    然後就感覺一股磅礴的生機湧入體內,但卻十分輕柔,而且暖洋洋的,讓人甚是舒服,就宛如情人輕撫的手。

    這一股生機將她受的輕傷快速癒合,然後湧上她光潔的頭上。

    於是……一蓬如雲的秀髮迅速生長出來,垂泄雙肩,烏黑可鑒,直至長發及腰,那一股磅礴生機這才消散。

    「你不喜歡我先前的模樣么?」

    六珠菩薩素手輕撫著秀髮,眸光微微閃動,似乎神情與先前沒有兩樣,卻又彷彿冰冷了幾分。

    「不,很喜歡。」玉連城伸手撫上六珠菩薩白皙光滑的臉蛋,聲音也似變得輕柔起來,輕柔如仲夏夜的涼風:「那樣很美,但太聖潔了,叫我不敢親近褻瀆,又如何能與之雙修?」

    「你……」六珠菩薩的俏臉依舊沒有任何神情變化,卻又彷彿春風拂過,冰河解凍。

    玉連城的手輕輕封按在了那柔然嬌嫩的嘴唇上,微微一笑道:「雙修這種事,怎麼也需要感情基礎。我們這才是第二次見面,若現在雙修,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走火入魔。」

    六珠菩薩峨眉微蹙,推開玉連城的手,淡漠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委屈:「我又沒說現在雙修。」

    「現在雖不能雙修,不過我們不妨可以先培養一下感情基礎……」玉連城微微一笑,俯身向對方臉頰探去。

    他雖然才經歷了一場苦戰,無論身心都有些疲憊。

    但作為一個勇猛精進的武夫,已隨時可以投入下一場戰鬥了。

    就在這場戰鬥越發激烈時,六珠菩薩推開了玉連城,原本白皙如玉的俏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

    「有人來了,應該是來找你的,我先離開了。」說罷,白衣身影一展,飄然離去,完全不給玉連城挽留的機會。

    轟隆隆!!

    馬蹄轟隆如滾雷,月光的照耀下,有鐵騎從遠處奔赴而來。

    馬背上騎士全副武裝,氣息彪悍,殺機引而不發,動作整齊,顯然是一支極為強悍的騎軍,廣陵江上的背魁軍也遠遠不如。

    而群騎士的最前方,赫然就是世子徐鳳年。

    徐鳳年遠遠瞧見玉連城,眼睛就是一亮,策馬狂奔,脫離身後的騎兵,衝到玉連城面前,翻身下馬。

    「慕容老哥,我聽到邊境有動靜,加上拂水房今日探聽到的消息,就猜是北莽的人要暗算你,立時就帶人趕了過來,怎麼樣,夠不夠兄弟?!」徐鳳年拍了拍胸口,豪氣干雲。

    「好,好兄弟!夠義氣!」

    玉連城豎起大拇指,又朝徐鳳年肩膀拍了兩下。

    不過似乎力氣用的稍微大了一點,第一下讓徐鳳年矮了身子,骨骼一陣作響,第二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彷彿要散架一般。

    「哎呀,抱歉抱歉,剛同人交完手,有些控制不住力氣。」玉連城連忙扶起徐鳳年,不過攙扶時似乎力氣又用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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