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藥丸,看著安臨月遠去的背影,有些懵。
方才,臨月拍她肩膀時的眼神時什麼意思?
何清在原地站著,久久沒有回神。
而就在這時,從角落裡,出現一抹藍色的身影。
下意識的,何清朝著那個方向看去,頓時,整個人都驚住了。
「無……無……」何清瞪大眼睛,坑坑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一想到方才她跟臨月說的話,何清的一張臉就漲得通紅。
而那個藍色的身影,便是季無風。
此時,季無風看著何清的眼神透著複雜,顯然,他已經來了許久了。
「你不該來!」
季無風看著何清,面無表情,許久才生硬的說出這句話來。
何清聞言,一愣,隨即抓握住了手上的藥丸,低垂著腦袋,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見何清這般,季無風在想,自己的態度是不是有些過分的時候,何清抬頭了。
「我來不來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何清看著季無風,一臉的崛強。
季無風看著何清,抿唇未語,只是那雙好看的眉毛,卻是緊緊地皺起。
「同樣的!」何清的手握著更緊了,手心的汗幾乎要將手裡的藥丸給融化,可是看著季無風的眼神卻是透著堅定。
「我愛不愛你,也是我的事情。」
這是何清第一次,勇敢的在季無風面前說出愛。
此時的何清看起來是無比的堅定,一雙眼睛也似乎帶著璀璨的光芒,讓季無風看的恍惚。
「所以,季無風。」何清其實心很慌,但是卻還是努力剋制住自己的心慌。
她想,她連死都不怕了。
為了進來陪季無風,她都能跟人打架了,又為什麼不能勇敢的去愛?
「我何清,愛你,那便就愛了,我會努力愛你,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愛不愛,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季無風覺得,自己的心跳從來都沒有跳的這樣快過。
快的,就好像要衝出他的身體。
為什麼,這一刻,他覺得眼前的何清就好像在發光,讓他有些移不開視線?
「不過。」何清在季無風恍惚的時候,再次開口。
「我也不會一直愛你。」何清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燙的不行了。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勇敢的說出這些話來。
但是,前面那些都說出口了,她又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只有我愛你,還是太累了,等回京了,我就會找個人嫁了……」
這個,她也想通了。
如果季無風一直不能給她回應,她想,她還是會嫁人的。
只不過現在,她再讓自己放肆一次罷了。
反正,等回京了,爹爹也肯定也找到了不少適合成親的男人,她從中間隨便的挑選一個就行了。
然而,何清這話,卻是讓季無風面露凶光。
「你敢!」季無風惡狠狠的看著何清。
何清被季無風的凶樣給嚇得愣了一下,可很快的,何清昂起下巴。
「我說過,你管不著。」
說著,何清也不看季無風,轉身就跑了。
她怕自己再不跑,就連路都走不動了。
畢竟,今日的她,真的太過大膽了些。
季無風看著何清的背影,卻是沒有追,而此時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雙手也下意識的撫在胸口……
安臨月回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天已完全黑了。
原本準備洗漱就睡下,可是安臨月卻突然敏感的覺得,房中似乎有人。
安臨月蹙眉,準確的朝著自己的床上看去。
果然,一襲紫衣,戴著面具的元辰,此時此刻就半躺在她的床上。
「你回來啦!」元辰開口,語氣慵懶。
而這個場景,就彷彿是夫君在等自己的妻子回家,久等了。
腦海中一出現這樣的鏡頭,安臨月就立馬將這樣的想法給拍飛。
她肯定是太累了,所以才會被元辰影響,將元辰帶入了的夫君的角色。
要知道,她可是有夫君的。
「你怎麼又來了。」安臨月看著元辰,一臉的嫌棄,卻是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
顯然,對於元辰這樣的厚臉皮動不動就上她的床這件事,她真的是習慣了,習慣的不想追究。
元辰聞言,聲音卻突然委屈了幾分,「月月就這樣不歡迎為夫?」
自安臨月成親后。元辰就再也沒有自稱為夫了。
甚至,安臨月都已經很少想起來,自己其實拜過元辰,將元辰當成師父這件事來著。
所以一聽元辰又自稱為夫,安臨月一時間有些愣住,但是很快的,安臨月又是滿頭黑線。
「元辰,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安臨月怒吼。
她都是已婚婦人了,這元辰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占她便宜?
此時的安臨月,奶凶奶凶的,在元辰眼中,那當真是可愛的緊。
好想抱在懷中安撫啊!
元辰在心中可惜的想著。
可惜,他不能。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此時的月兒是真的生氣了,要是再玩火,最後受罪的人還是自己。
有些可惜的嘖嘖嘴,元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想不想去軍營看看?」元辰看著安臨月,說出他此刻的來意。
安臨月聞言,怒火當即散去了些。
「想!」安臨月毫不猶豫的回答。
軍中感染人數比城裡的人還要多,她心中有諸多懷疑,而這些懷疑,必須要去了軍營才能夠得到答案。
可是如今她人在城內,想要出去沒有那麼容易。
再者,那軍中戒備深嚴,她也不熟知軍中情況,她自己貿然前去怕是會打草驚蛇,可是若是有元辰在,那麼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元辰看著安臨月上一刻還是滿臉的怒火,下一刻就眼中滿是亮光,不由得覺得好笑。
不過時間不早了,元辰也沒想著要耽擱。
直接起身,身形一晃,便到了安臨月跟前。
還沒等安臨月反應過來,元辰就攬起了安臨月的腰,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房間。
唐元縣的夜很是寂靜,在這個寂靜的夜色里,兩道身影化為一道,踩著屋頂,越過城牆,朝著城外的軍營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