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天和何清兩人先是一怔,隨即一同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們是真擔心軒轅夜宸出事,但近來關注攝政王府的太多,他們就算擔心,也一開始無法前來探虛實。
安臨月笑了笑,「這個還請你們保密。」
「這個是自然。」何清一臉的理所當然,隨即看着安臨月的眼神又充滿了擔心,「臨月,唐元縣你真的非去不可么?」
看到攝政王相安無事,何清就知道,若是臨月不想去,哪怕是皇帝下了聖旨,那也沒轍。
誰讓皇帝比不上攝政王呢?
可是方才在外面,臨月卻絲毫沒有提及不去的話,這就說明,臨月是打定了要去的主意的。
安臨月點頭,「我若不去,便無人能去了。」
何清聞言,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而就在這時,楚凌天突然朝着安臨月單膝跪下。
楚凌天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皆是一驚,誰都沒有想到楚凌天會這般。
安臨月在短暫的驚愣后迅速的反應過來,伸手便去拉扶楚凌天。
「乾爹,你這是做什麼?」
哪有乾爹向乾女兒下跪的道理。
「月兒,你別扶。」楚凌天一臉的嚴肅,「我現在不是以乾爹的身份像你下跪,而是以將軍的身份向你下跪。」
安臨月一怔,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撒了手。
「月兒,乾爹知道,這次是乾爹連累了你,但乾爹相信你的醫術,乾爹便將那萬千將士的性命託付給你了。」
安臨月一聽,還是伸手將楚凌天給扶了起來。
「乾爹,這事情又不是因你而起,怎麼是你給連累的?」無論是瘟疫,還是下旨,都與乾爹無關。
「至於那些將士,乾爹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他們的。」
楚凌天微哽,「你也要主意安全。」
「乾爹放心。」
之後,算是慶祝軒轅夜宸無事,也算是給安臨月踐行,楚凌天和何清都留了下來,幾人就在主院中吃了一頓。
而此時,相府,安世民的臉色黑沉如墨的看着地上幾個人。
就在剛才,攝政王府的侍衛堂而皇之的闖進了相府,直接將這幾個人扔到了他的跟前,揚言讓他管教。
落下那些話后,那幾個侍衛便不顧安世民難看的臉色,揚長而去。
直到現在,安世民依舊沒能從那囂張的氣焰中緩過神來。
「相爺,小的們只是聽從了貴妃娘娘的令,還請相爺饒恕。」
感覺到氣氛越來越不對,地上被五花大綁的人中,終於有人開口,就怕被相爺的怒火給波及。
畢竟,相爺之所以如此生氣,那也完全是因為他們辦事不利被扔回來了的緣故。
「饒恕?」安世民冷笑。
幾個被綁着的人當即只覺得背脊一涼,一種不好的預感滑向心頭。
下一刻,安世民開口,「拖出去。」
那聲音中,儼然帶着殺氣。
明顯的,這幾個人成了安世民發泄怒火的工具。
「相爺,我們是貴妃的人。」
「我們是陳家送給貴妃的人,相爺……」
最後,那幾個人被暗中出來的暗衛給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等那些人被拖出去,安世民心頭的怒火卻是還沒能完全的消散。
而就在這時候,門口的方向,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影。
「就這麼點小事就被氣成這樣,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的嘲諷。
安世民朝那黑影看去,面色微沉,「你確定你能幫我?」
安世民這話一出,卻只聽得一陣張狂的笑聲。
「你不用信我,現在你大可按照你原本計劃來,到時候你便能知道了。」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而黑影也已經消失在門口。
安世民看着空空蕩蕩的門口失神,而他那一雙手,卻緊緊地扣進了木椅里,椅子上竟是出現了點點的指印……
宮外的消息,也很快的傳到了安雲染的耳中。
聽聞自己的計劃失敗,安雲染面上卻並沒有任何的憤怒,反倒是依舊漫不經心的給指甲塗上丹蔻。
「知道了。」
聲音中,透著慵懶。
來稟報的人聞言,便就退下了。
安雲染身旁的嬤嬤忍不住出聲,「娘娘似乎心情挺好?」
安雲染勾唇一笑,帶着從前沒有的嫵媚。
「自然。」安雲染吹了吹自己未乾的指甲,「我計劃失敗與否,安臨月都要去送死,我又有什麼不高興的?」
進了宮后,她對安臨月的仇恨沒有減少分毫。
但卻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像安臨月復仇。
畢竟,自己只是貴妃,而安臨月卻是攝政王妃。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像上次那種事情,她配合的讓出自己的棲梧宮。
原以為安臨月會倒霉,卻沒想到她竟是能夠全身而退。
這一次,真是老天都站在她這邊,竟是來了一場瘟疫。
安臨月就是治好了自己的臉又能如何,她還能抗得過瘟疫不成?
「既如此,娘娘為何還要讓人去攝政王府鬧騰那一番?」那不是白乾一場么?
「能給安臨月添堵的事情,我做做又何妨?」安雲染不甚在意。
事實上,除此之外,安雲染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除去舅舅他們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那幾個人明面上是舅舅給她用的,實際上不過是用來監督自己,控制自己的罷了。
只是她原本是想着藉著攝政王府的手除去那幾人,卻沒想到最後是自己的父親動的手。
只希望,相府和陳家,不要因此衝突了。
想着,安雲染對一旁的嬤嬤開口,「將前陣子皇上賞的布帛首飾,送一些去陳府。」
說着,安雲染便起身,對一旁的宮女道,「陪本妃去御書房。」
皇上都有一陣子沒來她這裏了,也不知是被哪個宮裏的狐狸精給勾住了魂,今日她得親自去堵人才行,免得一個不留神,便有別的狐媚子爬到了她的頭上去了。
只是,當安雲染到了御書房的門口時,卻見御書房門前一個侍衛都沒有,且還聽的裏頭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是……
安雲染面色一沉,也忘記叫宮女,自己親自上前敲門。
「皇上,臣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