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上前,一臉的著急。
這沒了病人,醫館還要怎麼開下去?
反倒是安臨月,面上非但不著急,還一副淡定的模樣收拾著案前的東西,那慢動作,看的掌柜的更是著急了。
眼見著掌柜著急的快要冒火,安臨月淡淡開口,
「能怎麼辦?正好休息唄。」忙活了一上午,她正好也累了。
畢竟動用眼睛還是要動用精神力的,更何況有些病人她還得出手動動手術。
不得不說,路慈的出現,還真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起碼,讓她不那麼累不是么?
路慈要知道安臨月這樣的想法,非得氣的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不可。
安臨月收好了東西,正要起身,眼角餘光卻正好瞧見了一旁的尹世傑一臉的痛苦和憤恨。
而早在之前她就注意到了尹世傑的異樣,而這些都是在路慈出現后才開始的。
所以,她之前的猜想必定沒錯,尹世傑和路慈有關,並且還是不小的恩怨。
往深處想,尹世傑之所以賣豆花而不行醫,極有可能就是因為路慈。
看來,她也不用離騷的人去查了,直接問尹世傑就成。
思及此,安臨月回頭便對掌柜的吩咐道:「傳出消息,賽路慈繼續招人。」
她有預感,她這賽路慈的春天即將到了。
只尹世傑一個大夫還太少,她可不想自己的人累到猝死。
只是,這賽路慈這名兒,在看到路慈本人後,她越發覺得膈應了。
要不要改了呢?
安臨月思索著,並沒有看到一旁的尹世傑一張臉煞白。
「東家,你……」
尹世傑一張臉慘白,一臉痛苦和失望的看著安臨月,眼中滿滿全是控訴。
安臨月見狀,眨了眨眼。
怎麼了?
怎麼一副她負了他的模樣?她做什麼了么?
要軒轅夜宸那醋罈子看到了,還不得誤會啊。
安臨月一想到軒轅夜宸看到誤會的場景,當即打了個冷顫。
而尹世傑見此,更是誤會了安臨月的意思,眼眶都紅了。
嘆息一聲,尹世傑便再不多說什麼,起身就走,那背影當真有一種風燭殘年的意味。
「等等!」
安臨月叫住尹世傑。
這人是不是誤解了些什麼?
尹世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安臨月。
「鬼醫姑娘,在下知道你為難,在下不會強求姑娘,在下走便是了……」
尹世傑一番話,讓安臨月忍不住撫了撫額。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有說什麼么?怎麼又是為難又是強求又是要走的?連東家都不叫了?
「我這醫館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安臨月冷冷看著尹世傑。
尹世傑聞言一愣,有些不解,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一樣,一臉的驚喜,「東家,你不趕我走?」
「我什麼時候要趕你走了?」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有說這話?
尹世傑一個大老爺們的,一聽這話,當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聽東家說要重新招人……」他以為東家是因為路慈而不要他了……
思及此,尹世傑的眼神有些黯淡。
安臨月目光幽幽的看向尹世傑,「你以為我這醫館,未來只你一個大夫可行?」
尹世傑聞言,想了想,實話實說道,「若是按照方才的陣勢,只我一個自然不可,可如今……」
有了路慈,這賽路慈當真還能繼續營業么?
就是可以,怕最終也只得落得個門可羅雀的下場吧。
思及此,尹世傑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若這件事因為自己才……
「你跟我進來。」
安臨月沒讓尹世傑自己繼續腦補下去,直接冷聲吩咐,說完直接進了醫館。
尹世傑聞言,雖不解,卻還是跟了上去。
醫館門前,掌柜的和幾個葯童面面相覷。
「這都沒客人了,東家怎麼還要往裡招人?」葯童一臉的不解。
掌柜的搖搖頭,他也很不解。
「主子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問那麼多為什麼做什麼?」雷二開口,聲音中透著不悅。
這幾人該敲打敲打一番了,否則會覺得主子是個姑娘家從而怠慢。
葉老大可曾說過,跟著主子,未來前途無量。
葉老大雖然比他們都小,可葉老大也是個有能耐的人,所說所做,從不參假。
掌柜的聞言,面上有些不自在。
「小的知道了。」
「若下次再犯,直接收拾包袱,我們主子可不差一個不會幹事的人。」說著,目光掃向幾個葯童。
幾個葯童見此,紛紛低下頭,知道錯了。
見此,雷二這才沒再說什麼。
而安臨月和尹世傑兩人,此時已經到了醫館後堂。
安臨月停下步子,轉身看向尹世傑。
尹世傑也隨之停步,被安臨月那眼神看的有些緊張。
「說吧。」
安臨月淡淡開口,順勢做到一旁的石椅上。
尹世傑聞言不解,說什麼?
「你的來歷。」安臨月提醒。
尹世傑聞言一愣,隨即目光有些閃躲。
安臨月沒說話,只靜靜盯著尹世傑,一隻細白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旁邊的石桌,像極了人的心跳。
「我就是一個賣豆花的……」憋了半晌,尹世傑就來了這麼一句。
安臨月聞言,蹙眉。
「你若不如實相告,我想我也幫不了你。」
她看得出來,這尹世傑是有難處的,若非如此,又怎會明明精通醫術,卻只賣豆花呢?
雖然自己去查也能夠得知真相,可是比起自己去查,她更願意尹世傑親口告訴自己。
起碼,這也是一種對她的信任。
再者,她與路慈直接的角逐可不會僅限於今日這般,三日之後,肯定會有一場『廝殺』,而顯然尹世傑和路慈之間有什麼特殊的牽扯,她可不希望到時候路慈會用尹世傑來做什麼文章。
所以,一切的一切,她都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尹世傑一聽安臨月這話,當即有些著急,可卻又是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安臨月只看著,也沒繼續去催促。
如此,尹世傑也終於是安靜下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然多了某些決定。
「我,是路慈的徒弟。」